吴钟玲瞧着眼前的场景,满意的点了点头。

“瞧我们家的荆儿跟小青多亲啊,两人跟母子似的。”旁边的佣人管家都点头附和着。

苏青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眼中仿佛带着些歉意看向江月,但在场的只有江月看清她眼中的挑衅与得意。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荆跟我特别投缘。”说着就要低头去亲白荆的脸颊佯作亲昵。

可这时偏生白荆不愿意配合了,小手抵着她的脸扯着嗓子哭喊起来。

“妈妈,我要妈妈…..”边喊着便把手往江月的方向伸去。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孩子抱过去。”白晨曦不满的抱过在怀里不断挣扎的白荆,冲着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江月喊着。

江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抱着孩子轻拍着他的背低声的哄着,白荆的小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脖颈,还委屈的一抽一抽的,江月心里又是疼又是暖,软的一塌糊涂。

白荆自生下来在她身边呆的日子便不多,常常被带在白公馆这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让孩子跟苏青培养感情,江月虽然愤恨却也没有办法,眼见着白荆跟苏青越来越亲。

她余光瞥向苏青,对面素白的小脸神色难看的很,看似尴尬委屈,却紧紧地咬着牙,恨不得她怀中的白荆给吃了一般。

江月忙收回目光,将怀里的孩子抱紧了,她怎么舍得将孩子留给这种女人。

一场闹剧让在场的人顿时都没了胃口,吴钟玲冷哼一声,将手里的筷子放下,冷眼看着江月。

“你跟我过来。”

江月有些茫然的看向身旁的白晨曦,对方却也是冲她点了点头,让她过去,她心里顿时一沉。

江月跟着吴钟玲去了偏厅,抱着孩子坐在她的对面,吴钟玲坐在沙发上,就将肩上的披肩拢了拢,这才正眼傲慢的看向低着头的江月。

“过继的事在荆儿三岁生日宴上给办了吧,省的孩子大了记事。”

“我不会同意的。”江月丝毫不诧异,她在生下孩子的那段时间便隐隐约约的预料到,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她坚定的看进吴钟玲的眼中,语气也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硬气。“如果今天您是想来咨询我的意见,我依旧是这个答案。”虽然她知道她身微言轻,说的话在这个家中没有作用。

果不其然,吴钟玲轻轻地嗤笑一声。

“我不是征求你的同意,我只是告知你这件事。”

“凭什么,难道苏青她自己没有本事生一个吗?为什么要来抢我的孩子。”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江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吴钟玲面色有些愠色,薄唇紧抿,愈发的刻薄。

白荆在江月的怀里睡得安稳,被吴钟玲猛然抬高的音调下了一跳,撇了撇嘴,便又在江月的轻拍下睡着了。

涉及到孩子,江月也不想再和吴钟玲周旋,她捂住白荆的耳朵,冷冷的笑着。

“家教?我有没有家教你们白家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在我被送上白晨曦床的时候,你居然还认为我还有家教?”

吴钟玲几乎被江月好不知廉耻的话给气死,轻喘着气差点没有缓过来。

“你……你居然还有脸说。”

白晨曦从外室匆匆赶来,见两人对峙的模样,眸光暗沉,出口呵斥道。

“吵什么?”

吴钟玲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忙向自己的儿子告状。

“你看看这个女人,把她娶进来真是我白家的祸事。”

江月神色依旧寡淡,她坐直了身子,轻轻地扯着嘴角。

“看来你也是来劝我把孩子过继给苏青?”

“大哥生前就想要一个孩子……”

白晨曦还没有说完便被江月无情的打断。

“还是这套说辞,你都不腻吗?这白家谁不知道你想把白荆过继苏青,顺便也把自己打包过去过你们温暖的三口之家?”

整个偏厅顿时沉默的可怕,白晨曦的面色更是可怕,整个人身上的低气压险些冻死人。

“这话你自己想的?”

江月此刻倒也镇定下来,还有什么情况会比眼前保不住自己的孩子还要遭吗?

“还用我自己想吗?说起来白家大哥应是很欣慰,死后自己的亲弟弟亲自照料大嫂于床畔之间,多么体贴啊。”

啪!

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江月的脸上,她满不在乎的抬起头,看向眼前在外人面前永远显山不漏水的男人被她气的一脸怒色。

“我竟不知道你居然这般伶牙俐齿。”

江月轻笑,这些年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压抑了这么久的心事在今晚说了个够,竟有些畅快。

怀里的白荆不知道何时就已醒来,懵懵懂懂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竟也不哭喊一声,像是被吓坏了。

“别恼羞成怒,只要不动我的孩子,我根本没有闲心去管你们这些丑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月说完这句话后竟发现白晨曦周身的气压更低了,俊美的面上一片阴郁。

该说的话都说了,江月感觉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透不够气的空间里,抱着孩子转身离去。

“晨曦,这个女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爬到我头上?”吴钟玲还极力的想保持着体面,面上的怒容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白晨曦目光冷然,狭长的的眼眸淡淡的垂下看向自己的母亲。

“毕竟她还是小荆的母亲,有些话母亲您还是注意些的好。”江月平日里并不过多关注白公馆这边,有些话若不是有人故意让她知晓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察觉。

吴钟玲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难道你真的打算和她……当年你不是非小青不娶吗?”

“我不知道,至少现在我并不打算换妻子。”白晨曦脸上闪过一丝戾气,甚至包含着些恼怒,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江月。

白晨曦不打算应付母亲当得纠缠,在回去的路上,他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面上带着些许疑惑,终于确定了一些以前他从来不会在意的事。

江月和白晨曦的关系本就不想平常夫妻那般好,经过那日,两人之间的隔阂便更上一整楼,好在也没有人再提让白荆过继的事,江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也不知道白晨曦这些日子发什么神经,变本加厉的折腾她,像是在报复她一般。

江月怔怔的看着主卧的天花板,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睡在主卧里了,外面的天还没亮,白晨曦躺在她身边,胳膊霸道的紧锁着她的腰身,勒的她喘不过气来,而相反他却睡得十分平稳。

旁边的男人身子动了动,江立刻闭上了眼睛,可腰间的胳膊却愈发大力将她扯到他的怀中,江月只好无可奈何的睁开眼睛看进男人的眸中。

白晨曦却面目表情松开力道,起床径直去了浴室,像前几天一样也没有询问为何她会在主卧。

江月有些懵的从床上坐起,听着浴室的水声环顾着,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平日的生活用品放置在各个角落,整个房间浸着她的生活痕迹。

许是徐妈看她这几天都在主卧睡便放进来的。

江月这样想着,不由有些头疼,好在白晨曦好像并没有发现,不然定会怪罪徐妈的多此一举,她趁着人还没从浴室出来,穿上衣服将自己的东西又都搬回了次卧。

可偏偏晚上事后,江月拖着酸痛的身子下了床往次卧走,却听到背后白晨曦带着睡意的低沉嗓音响起。

“进进出出的扰人清梦,在这睡吧。”

一句话吓得江月一个激灵,这怎么行?避孕药还没吃呢,便还是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去,没有发现床上的男人眼中闪过的一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