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年!”竺妙雪咬牙切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真的是最后一次,如果你现在还不答应做河里竺家的上门女婿,那就别怪我竺妙雪跟你翻脸!”

“这……”

看着竺妙雪一副委屈加愤怒的样子,李大年内心不仅没有丝毫同情,还莫名的有种爽意。

若非是她手段下作,自己又怎会做出背叛婚姻的事?

诚然,这种经历对别的男人可能是求之不得,跪下来哭爹喊娘都想要,但李大年却很不屑。

不是他不喜欢美女。

甚至对于佘木青,李大年也产生过那么一丝丝的悸动。

可这是婚姻之外的事。

这种底线一旦被打破,那婚姻在某种程度上已遭到了亵渎!

这本来是李大年无法容忍的事情,但现在事情已发生,他也只能接受。

但接受是接受,并不代表他就不恨眼前这位蛇蝎女人!

正犹豫间,一道身影从楼下窜了上来,见到二人靠的如此近,表情先是一呆,然后瞬间又变成一种如沐春风的微笑,“夜帝,妙雪,你们两个竟在这里偷偷约会啊!”

俊美的伪君子冲李大年挑了挑眉,算是来自一个好兄弟的祝贺。

李大年暗笑了一声,心道:这个安君山可真是比勾践还能隐忍!

旋即也回给他一个微笑道:“君山兄,你早上做什么去了,怎么没来上课?”

安君山走上前,掏出那张一卡通还给竺妙雪,笑道:“没什么,我卡里没钱了,这不联系了一早上家人,帮我充值么。妙雪啊,谢谢你的资助,早饭刷了十几万,完了还给你!”

竺妙雪只将一卡通放进兜里,一句话都没说。

她实在是没心情。

李大年这时却是心思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

“妙雪啊,我怎么看你不开心?”安君山看着二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奇怪,不由问道。

竺妙雪忽然眼眶一红,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却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嘤嘤啜泣道:“君山,你可要为我说句公道话,你的好兄弟夜帝,他毁了我的清白,却提起裤子不认账!”

“什么!”

安君山心里猛的一疼,他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还是由竺妙雪亲口说出。

这令安君山有些崩溃。

嘴角的肌肉不断抽搐,那种友善而热情的目光也渐渐晦暗。

“妙雪,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你们已经……已经那个了?”

安君山抱有最后一丝希望道。

竺妙雪梨花带雨,委屈至极,“我一个女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啪啦!

安君山仿佛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他扭脸看向面无表情的夜帝,真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不,应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夜帝兄!”

安君山压制着颤抖的双唇,声音低沉。

看着安君山演技如此过人,李大年当然不甘心落于人后。

露出一副无辜且委屈的表情道:“君山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不管是什么样子!”安君山表情愠怒,“你知道我对妙雪的感情,我之前好心撮合你,你不同意,可回头就毁了妙雪的清白之身,这算什么?夜帝兄,男人大丈夫,做事要负责。你如果耍赖,我安君山第一个不饶你!”

这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若非李大年早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否则还真会信了安君山这一身正气!

佩服啊佩服,君山兄,你可太会演戏了!

“君山兄,你能不能容我解释!”

李大年顺江将演技点拉满,与安君山飚起了演技。

他知道,这个伪君子阴暗的心理此时必然如万箭穿心。

“你向我解释什么,要解释也是给妙雪解释!”安君山拳头紧捏,浑身颤抖,脸色发青,“夜帝,我给你点时间,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我在这边再跟妙雪谈谈,等一会我们再见面!”

李大年巴不得脱身,马上便道:“行,你先跟妙雪谈谈,我回去想想,那先告辞了!”

李大年一拱手,赶紧开溜。

安君山旋即向竺妙雪道:“妙雪,找个地方跟我说说,你到底想要夜帝怎么样,我好替你做主!”

看着竺妙雪楚楚动人的模样,安君山越发心痛,他心中的仙女已非完璧啊!

竺妙雪倒是显得十分乖巧,眼神无助的点点头,“君山,你对我真好,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被那夜帝迷了心窍!”

说罢,二人结伴走了。

而此时,安向两家的探子已通过某种途径来到玄道学院,可他们绕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安君山与向元阳。

于是只能怎么进来怎么出,很快到了山下某处,开始给各自的家主汇报情况。

清极安家。

安如海书房。

这位一向老辣深沉的安家家主此刻忧心忡忡。

探子没有找安君山,那就代表他这个足智多谋的儿子还不知道李震天的事。

而李震天方才已派人来发请帖,说晚上要请他赴宴。

在此之前,安如海不想出任何的问题。

可儿子联系不上,他只有在心里祈祷,希望安君山还没有对夜帝动手。

“老黎!”

安如海轻轻叫了一声。

一道身影立时闪了进来。

老管家黎叔永远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深沉面孔,那双保养的比女人还要白皙的手,也常年埋在他的袖中。

“家主,有什么吩咐?”

安如海想了想道:“探子没有找到君山,我想你现在就去玄道学院,用探望的名义去找他,务必让他不要动夜帝!”

黎叔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也不多言语,一拱手道:“我这就去!”

完后闪身而出。

晌午阳光充足,却照不化窗外的雪。

不知怎地,安如海心中莫名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堤上向家。

同样是书房。

似乎人一旦有了身份,都爱附庸风雅,不管有没有文化,都得整上一间书房。

比如,江海的暴发户李震天。

他的书房很阔气,书籍也很多。

但在外人眼中,甚至是儿子李大年眼中,他这都是装比。

向元龙独坐在书房,听了探子的汇报,心中登时一紧。

向元阳在玄道学院附近晃悠了好几天,每次探子一发信号都会很快到来。

可唯独这次没有出现,探子也找不到。

这极有可能说明,向元阳已经在埋伏夜帝。

向元龙很矛盾。

他很想为儿子报仇。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不敢节外生枝。

李震天派人发了帖子,晚上要请他在碧海楼吃饭。

若是在此之前,夜帝出事了。

那这顿饭还吃的成吗?

当然不能。

可向元龙与安竺两家不同,他手中唯一趁手且信任的人就是向元阳。

没了这位义子,他就像失去双臂,行动完全受限。

“罢了罢了!”

向元龙深吸一口气。

“若是元阳杀了夜帝,那我就跟上边挑明了,这是为儿子报仇,至于李震天想怎么闹,就由他来吧,反正吴门这种江湖门派,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这次的金都内卫权,大不了不争了,只要在此之前,将元阳扶上位就好!”

“当然,若是他没动夜帝,那更好。”

自言自语了一番,向元龙的心态算是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