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齐天最好出风头,一听李大年这么说,答应的比谁都快,撇过老二许海洋跳下台子,扫了扫最前几桌的人,一般的婚宴,亲戚就坐这几桌。

许家的亲戚约莫来了百十号人,一见孙齐天这架势,都咕哝了下嗓子。

有人忍不住已骂了出来,“疯子,两个疯子!”

“就你了!”

孙齐天嘻嘻一笑,闪至那人身旁,啪啪就是几耳光,又脆又响,直教人看的目瞪口呆。

可遇见这种无法无天的主儿,众来宾除了当看客好像也没别的办法,再说了,正儿八经的公法领导都没人发话,他们这些局外人操那个闲心干啥?

许扬帆结婚这事,大多人也是碍于脸面来此,心内并非真的支持许海洋与许江河这一对兄弟。

孙齐天打完一人,便把那人扔下,又看向旁边座位的亲戚,那些人立刻吓了一跳,慌忙起身,连连叫着去接新娘,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其他亲戚一看这个情况,哪还坐的下去,跟两个疯子计较,挨打不说还丢人,不如踏踏实实的去接新娘,也算在许扬帆母子面前落个人情。

只是许扬帆媳妇这娘家人,当真是跋扈的一匹,惹不起啊惹不起!

见一众亲戚出去,李大年这才高兴,放开许海洋与许江河衣领,替二人整了整衣衫道,“二位,你们许家闹归闹,可不该影响我们江海李家!说难听点,今天谁要让我大姐不高兴,我李大年让他难过一辈子!”

“还有我!”孙齐天闪了回来,点头哈腰冲许家两兄弟笑了笑,“对不住对不住,我不该在你们的地盘打你们的脸。你们现在一定很气吧?恨不得扒我们的皮,喝我们的血,对不对?”

许海洋与许江河二人一脸铁青,俱不吭声。

“看来我猜中了!”孙齐天仿佛和中了彩票似的,手舞足蹈,哈哈直笑,突然呸了一声道,“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种明明很生气,却又拿我没办法的表情!”

李大年微微咳嗽两声,用胳膊碰了碰孙齐天,意思是这两人好赖也是许扬帆的叔叔,和你有多大的仇?落井下石没必要。

“得嘞,我去接新娘子!”孙齐天冲李大年吐了个舌头,跳下台子跑出大厅,顽皮的完全不像成年人。

李大年笑了笑道,“二位,今天这事算我李大年的,你们要是不服,尽管来找我,但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对我大姐或者姐夫使坏,决不轻饶!”

两兄弟仍不说话,都咬牙切齿,堂堂干部居然被一个年轻人这般教训,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们是还想挨打,所以不说话吗?”李大年脸色忽变,阴寒无比。

两兄弟同时一哆嗦,下意识后退几步,禁不住一同点头,.再人模狗样的人,遇见不讲理的拳头,也不敢不怂。

李大年展颜一笑,跳下台子,又回过头道,“叫婚庆的出门,把音乐给我放起来!”

说罢扬长而去,出了大厅下到一楼门口,百来号人已经十分自觉的分成两排,迎接新娘。

随着婚庆公司的音乐一响,许扬帆与李菲玲众星捧月般走了进来,亲戚们一看新娘子,气质温婉端庄,都禁不住夸赞,这媳妇可真漂亮。

此刻经李大年那么一闹,这些亲戚的情绪也放开了,一个个拍手相迎,好不热闹。

早就有几个许扬帆的同学朋友拿着喷花嘭嘭嘭打了数发,五彩缤纷,一片欢天喜地。

李菲玲满面笑容的上了楼,显然十分开心。

李大年长舒一口气,面露欣慰,与孙齐天还有李冰然站在楼下,一直等所有人都上去,才跟着上楼。

“大年,你可真有办法!”李冰然笑道,“若没有你这个弟弟,大姐这场婚礼一定热闹不起来!”

李大年微微挑眉,“那是自然,二姐,等你和萧启航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弄得比这更热闹!”

听到这句话,李冰然脸色忽然低落,也不再说话,撇过李大年二人,快速上了楼。

“这是怎么了?”李大年心存疑惑道。

孙齐天皱眉道,“莫不是二姐与萧启航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李大年摇头道,“不可能,我可以确定,萧启航这辈子只会喜欢我二姐一个人!”

随即又叹了口气,“先忙好大姐这边吧,二姐的事儿,我完了再问她!”

二人上去时,婚庆典礼已经开始,因为耽误了些时候,所以酒楼把菜一并上了,来宾们便一边吃一边看婚礼。

孙齐天与李大年靠在门边抽起了烟,看了一会,便道,“大年,这结婚的感觉确实挺幸福。”

李大年笑了笑,“怎么着,有想法了?”

孙齐天立刻摇头,“没,我可还没玩够呢。刚才就在厅里联系到一个妹子,看来要在金城多呆几天了。”

李大年笑道,“你小子可真会见缝插针!我让许扬帆给你安排吧,想呆多久呆多久!”

现场热热闹闹,众来宾看新郎与新娘郎才女貌,十分般配,便也忘了之前的闹剧,都由衷祝福起这对新人来。

当然,这要除了许海洋与许江河两兄弟,二人坐在大厅外的走廊拐角,无精打采的抽着烟,看着一脸喜气的许扬帆母子,恨得牙痒痒。

“二哥,别生气了!”许江河安慰道,“他们高兴就高兴去呗,反正礼钱都是咱们收了,这场婚礼办下来,你我最少能各分几千万,这可都是咱爸之前积下的。”

许海洋想到此点,脸色也缓和不少,抽了口烟道,“一会宴席完了,你叫帐房把该结的结了,剩下的钱,咱兄弟平分,许扬帆那对母子,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许江河禁不住笑了笑,“这场酒席,就当在把他们赶出许家前,咱们最后为他们做点好事儿吧。”

许海洋冷哼一声,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踩,“咱爸出事,许家的资产本来就被冻结了大半,很多产业也都停工了,这些年你我从政,仗着家底没捞一分钱,想想可真是后悔!”

许江河倒是想得开,笑道,“后悔什么,这叫两袖清风,可是好官呐!”

“好什么好!”许海洋又气道,“咱两被打,那些平常讨好许家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出来帮忙,想想我就生气!对了,江海李家那两个小子,我一定得想办法收拾!”

许江河转了转眼珠子道,“自从咱爸出事之后,之前在许家安插的那些高手都已经撤走了,看那两小子功夫不弱,咱们能怎么办?”

两兄弟想到此,又是一阵叹气,沉默下来。

“两位叔伯,可还认得贤侄?”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两兄弟一同扭脸,便看到一个肩缠绷带的年轻人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