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保障部同事的话，郭玲玲扬起了下巴，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更大的展？我倒是不知道，曲凡的展比秋老的更重要？”林清瑜冷笑一声，“我申请还没打，你怎么就确定我这是个小展？”
一听是秋老的展，郭玲玲就笑了起来：“秋老的展？你怎么不说是King的展。我记得上次拍卖会你还在等秋老给你签名，到最后也没见秋老一面，这会儿连画展都谈好了？拜托你也编个可信度高点的，别到时候秋老没来，你圆谎都圆不了。”
林清瑜呵呵一笑，说：“我记得曲凡说过秋老是他偶像吧？如果曲凡知道你因为他的展跟秋老争场地，你觉得他是什么表情？
“怎么了？”说曹操曹操到，说话间，曲凡走了过来。
林清瑜只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
她对曲凡没什么好感，在她看来，曲凡能一炮而红都是基于现在的网络，说他是个画家，倒不如说他是网红。画确实是不错，但距离办个人画展还差得远，他现在的红完全是依靠粉丝经济，这简直带歪了整个绘画圈。
“曲凡，你怎么过来了？“郭玲玲看到曲凡立马迎了过去。
“闲来无事，来找你商量一些画展的细节。”曲凡很会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这是在吵什么？”
“这个啊，是我的一个同事，非要约周日的展厅，我跟她说了周六是你的展让她改个场地，她不但不听，还说你的展不重要，让你换呢。“郭玲玲的捏着声音娇滴滴地说，话语间一点都没提秋老。
“她约的时间晚，为什么要我换？”曲凡看向林清瑜，原本是要跟她理论，却在看到林清瑜正脸的时候立马看呆了。
这个可比旁边的郭玲玲美多了。
“因为我来的早，我先约好了周日的场地。”林清瑜听到曲凡说话，出于礼貌，在回答时把视线转向了他。
只是看完了以后更失望。曲凡帅是帅，但那双眼睛里的贪欲让他成功地被林清瑜划进了“丑”的行列。
“你交过申请了吗？经理批了吗？”郭玲玲站到曲凡旁边，顺手拉上了他的胳膊，“你放心，我一定让她改时间换场地，绝对不影响你的画展。”
林清瑜挑眉，玩味地笑了笑。
难怪明明都是慕氏的员工，林小舒去找曲凡被拒之门外，郭玲玲去找曲凡就可以谈下画展承办，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曲凡推开郭玲玲拉在他胳膊上的手，走向林清瑜，“好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林清瑜以为曲凡是之前看过她参加的国画大赛对她有印象，结果曲凡深思以后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我梦中的那位仙子啊！”
这俗套的搭讪话语，让林清瑜险些没反应过来。
“曲先生，是我先约了周日的场地，两场画展如果离得太近展厅布置会有影响，而且观众也会有一定的审美疲劳。我看您画展的宣传还没发，不然您换个时间？”林清瑜强忍着心底的厌恶说。
“好说好说。”曲凡说着就要去拉林清瑜的手，“画展什么时候办都可以，只是不知道小姐打算付出多大诚意呢？”
对于这明目张胆地揩油，林清瑜退后两步道：“曲先生请自重。”
眼见林清瑜没有任何跟他深入交流的想法，曲凡变了脸色，说：“既然没有诚意，那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时间场地都不换，你自己想办法吧。”
林清瑜秀眉微微皱起，冷声道："曲先生，场地是我先来预约的，理应曲先生更改时间或者场地。”
“你申请还没交，经理还没签字，怎么就成了你先预约？”郭玲玲看到曲凡对林清瑜的态度，恨不得撕烂林清瑜的脸。现在看到曲凡因为林清瑜的不识好歹刁难林清瑜，赶紧上来应和。
“你这是准备耍赖了？”林清瑜不再跟她胡搅蛮缠，看向旁边保障部的同事，“如果两个画展场地冲突，是不是可以申请权重评估？”
“按照公司规定是这样的。”保障部的同事在听林清瑜说她接的展是秋老的画展时，虽然没有相信，但已经不敢随意站队了，此刻的回答没有偏向任何人。
“你还申请权重评估？可别到时候骑虎难下。”郭玲玲不屑地说，“论知名度，谁比得上我家曲凡？”
几句话间，曲凡就已经是她家的了，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猫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清瑜轻蔑地笑了笑，说：“什么时候画家的优劣只看知名度了？作品数量所获奖项以及作品成交额都不在考虑范围了吗？张口闭口知名度，一个画展仅仅是为了多卖几张票？”
“好啊，那就进行权重评估。”郭玲玲对保障部的员工说，“我现在就回去准备材料，麻烦你让某人快一点，我家曲凡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放心，秋老的时间比你更宝贵。”林清瑜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秋老？”曲凡上前拉住了她，“你说的秋老是二十五岁就成名三十岁就得了国际金奖的秋老？”
“不然呢？”林清瑜一时不察被他拉住，第一时间甩开了他的手，“在绘画界还有谁能被称为秋老？”
“哎呦，这不是闹乌龙了吗？你早点说，我也不至于跟你争场地。我这边立马联系我的团队调整画展时间跟场地。”曲凡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曲凡，你可别被她骗了。她连秋老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跟秋老谈合作。”郭玲玲看到曲凡已经在拨电话了，赶紧制止了他。
“我不需要这么没有脑子的经理人。”曲凡皱眉甩开郭玲玲的手，“自私自大，胡搅蛮缠，我跟你的合作取消，我会在公司里找其他人进行接洽。”
“曲凡，你怎么能这样！”郭玲玲看向曲凡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说过只跟我谈合作的。”
然而曲凡理都不理郭玲玲，看向了林清瑜：“不如我合同跟你签吧。”
“不了，曲先生咖位太大，我能力不够。”林清瑜说完再也不看曲凡一眼，跟保障部的同事说：“我等下把申请送过来。”
“怎么会呢？能跟秋老合作，定是小姐能力不凡。”曲凡跟上林清瑜的步子，“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林清瑜走了一路被曲凡在耳边念叨了一路，但出于职业素养又不好发作。正在发愁时，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修长挺拔的慕凛枫。
这妥妥的救星啊！林清瑜急忙走进去，躲在慕凛枫身后。
“小姐，这个合作您考虑考虑，合作共赢的事。”曲凡一路跟进电梯，但却发现他跟林清瑜中间隔了一个人，不管他从哪个方位都无法越过面前这挺拔的阻碍。
他不耐烦地抬头，在看到慕凉枫的一瞬问噤了声。
这是尊大佛，他的团队在他爆火之后的第一时间拿着慕凛枫的照片跟他说，谁都可以惹，这个人绝对不能得罪。
曲凡跟林清瑜不开口说话，慕凉枫更没有主动开口的可能，电梯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直到电梯到了一楼。
“慕总，我有工作要向你汇报。”担心曲凡继续跟着自己，林清瑜跟着慕凛枫踏出了电梯。
一直到了画廊门口，慕凉枫才开了口：“怎么？”
林清瑜嘿嘿一笑，说：“我忘了拿材料了，我现在回去整理一下，等慕总回来了再跟您说。”
她怎么可能跟慕凛枫说她口中的汇报工作是为了摆脱别人的骚扰找的借口。
“听说你跟秋老谈下了画展合作？”慕凛枫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哎？你已经知道了了？”林清瑜有些吃惊，她才刚从秋老那儿回来，慕凉枫就知道了，“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秋老说这是他最后一场画展了，还说要珍惜眼前人什么的，我有些担心。”
这时阿杰开了车过来，慕凛枫先上了车，又对站在外面的林清瑜说：“上车。”
林清瑜不知道要去于什么，但慕凛枫总归不会卖了她，便跟着上了车。
“林小姐一起去看秋老的夫人吗？”见林清瑜也上了车，阿杰更加确定这位就是老板娘了，这种私人的场合boss都带她去，说明是真的把她当自家人了。
“秋老的夫人，她怎么了吗？”林清瑜一头雾水，她哪里知道车是去哪儿，慕凛枫让她上车她就跟着了。
“肺癌晚期。“慕凛枫低沉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个，林清瑜恍然大悟。难怪秋老突然间沧桑了那么多，难怪秋老一直在感慨过去，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急忙拿出手机，把自己网盘里的那份世界美景集合发到了秋老给的邮箱里。
“有事？”慕凉枫看到林清瑜的动作问，“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林清瑜急忙回答，“我就是突然想起来秋老问我要我收藏的美景坐标，我猜他一定很想带他夫人一起去，所以就发给他了。”
"嗯。"慕凛枫淡淡地说，“给我也发一份。”。
“不好意思，私货，有偿分享。”林清瑜把手机收起来，狡黠一笑。
慕凛枫没再说什么，阿杰开车的手倒是抖了一下。
敢跟boss讨价还价，他打心眼里敬林清瑜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