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敢说是，我就打死你丫的狗男人。
林清瑜看着慕凛枫的眼里充满威胁。
看得慕凛枫有些好笑，微微颔首往嘴里塞了一小块鹅肝，咀嚼了几下才道：“不，我最喜欢白开水。”
闻言，林清瑜本就带笑的脸上多了几分真心。
算他识相！
而苏景怜听见“白开水”三个字直接傻眼了，连带着倒酒的手都有些颤抖，险些把红酒撒在餐桌上。
明明她明里暗里探听到的是，慕凛枫喜欢罗曼尼康帝的红酒，怎么会……
苏景怜才不会承认，慕凛枫之所以说是白开水，也许是为了忙林清瑜找回面子，故意而为之。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苏景怜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干巴巴一声：“或许是我记错了。”
“没关系，这点小事，我想慕总不会介意的。是吧，慕总。”好不容易逮着苏景怜欲羞辱她不成，反自取其辱的时候，林清瑜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报仇的机会。
她直接摆出一副慕凛枫女伴的口气，疯狂朝慕凛枫眼神暗示。
难得看见林清瑜对自己稍微有那么一点儿上心，慕凛枫心情还算不错，配合着应声：“嗯。”
两人一唱一和，让苏景怜强压在心里的妒火再也控制不住。
看着放置在桌上，已经倒好的两杯红酒，她眼里精光一闪。
这么贵的红酒，林清瑜配喝吗？
一手拿起一个高脚杯，苏景怜嗤着笑将其中一杯递给林清瑜：“说了这么多，还没跟你干一杯呢，来我敬你。”
她最近体虚，浑身没有力气，拿个杯子都有些拿不稳。待会儿林清瑜动作不利落，接不住可不怪她。
林清瑜扳回一局，正偷乐着，没有注意到苏景怜嗤着算计的眼神。
反倒是慕凛枫，瞥了苏景怜一眼，周身气势顿时微冷。
在林清瑜伸手去接酒杯的同时，慕凛枫突然起身离开座位，来到桌侧，俯身去帮林清瑜切牛排。
“连个牛排都切不好，真蠢。”切的时候还十分嫌弃，仿佛突然的举动，真的单纯是来帮林清瑜切牛排的。
然并卵。
慕凛枫虽然也来到桌侧，但与苏景怜还隔着一小段并不远的距离，俯身的时候肩膀好巧不巧，蹭过苏景怜递酒的胳膊上。
突然的动作有些急促，带起的力气不小，挤得苏景怜送往林清瑜面前的酒杯直接换了个方向。
苏景怜今天穿着十公分的细跟高跟鞋，被慕凛枫这么无意一蹭，下意识旋转半圈，然后重心不稳。
伴随着一声尖叫，整个人呈狗爬式摔在地上。
高脚杯碎裂，名贵的红酒撒了一地。
纵然麦尔的餐厅有些冷清，可多多少少也是有几桌客人的，听见响动，纷纷停下进餐的动作，往声源处看过来，正好把苏景怜毫无形象趴在地上，十分搞笑的场景收入眼中。
一个二个纷纷捂嘴偷笑，其中还有一对外国小情侣笑得最大声，甚至开始讨论苏景怜在干什么。
而慕·罪魁祸首·凛枫已经帮林清瑜切好牛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前前后后都没有看摔在地上的苏景怜一眼，更别说绅士地去把人扶起来。
慕凛枫突然过来帮忙切牛排，苏景怜的摔倒，林清瑜不信这两者之间没有关联。
况且，她牛排都快吃完了，慕凛枫早不来切，偏偏苏景怜给她敬酒的时候来切。
看了面无表情的慕凛枫一眼，此时颔首的慕凛枫也抬起头来，与林清瑜对视一眼。
瞬间，林清瑜似乎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只怕是苏景怜想怎么她，正好被慕凛枫发现了，他在帮她。
这叫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
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林清瑜也不急着去扶苏景怜，而是依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侧过身体装模作样地询问。
“苏总监，你怎么突然就摔倒了啊，快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需不需要我扶你？”
说着，也不见林清瑜有任何起身去搀扶的动作。
反倒是坐在另一个位置上目不转睛观察这边动向的荀昊，在苏景怜跌倒后赶忙走过来。
林清瑜话音刚落，荀昊已经来到苏景怜的身边，把苏景怜从地上扶起来，“景怜，你没事吧？”
苏景怜两只手上都拿着高脚杯，面朝下摔了一跤，两个高脚杯都在苏景怜身下碎成了玻璃碎片，说没事是不可能的。
果然，荀昊把苏景怜从地上扶起来后，就看见苏景怜的双手手掌都被玻璃碎片划破。
而且浅粉色的内搭针织衫从前方到腹部下方，都被染了红色的酒渍，说是十分狼狈也不为过。
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就是，苏景怜双手上的伤口并不深，只出了一点儿血。
检查完毕，发现苏景怜没什么大碍，荀昊松了一口气。
但苏景怜快崩溃了，阴沉着一张脸，想要杀人。
在心上人面前这么狼狈，换谁能无动于衷？
刚刚是慕凛枫撞的她，但是她能找慕凛枫算账吗？
当然是不能。
但是总要有一个人来让她发泄怒火不是？
苏景怜幽幽的视线落在林清瑜身上，许久才转向高高挂起的慕凛枫。
推开搀扶着自己的荀昊，苏景怜走到慕凛枫身侧。
“慕总，您身份尊贵，不是什么人都配站在您身边的，有的人接近你，多半是蹦着您的身份和地位。”说话间眼神时不时瞥向坐在对面的林清瑜。
这个时候，苏景怜很清楚，自己刚刚之所以摔那一跤，是慕凛枫看穿了她的把戏，在帮林清瑜。
可是她不服，她自认不比林清瑜差，凭什么慕凛枫对林清瑜另眼相看，而不是她。
天知道，苏景怜对慕凛枫说出这些话花了多大的勇气，说完之后，踌躇得不断握紧拳头又不断松开，就怕慕凛枫发火，为林清瑜一怒冲冠。
苏景怜的话灌进耳膜，林清瑜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苏景怜说的是她。
她正要澄清自己跟慕凛枫的关系，可到嘴的话还没出口，慕凛枫低沉中带着凉意的四个字已经准确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