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猛的一巴掌拍在餐桌上，发出一声“砰”，力道大得致使桌子上林清瑜的饭菜都抖了一下，排骨汤从碗里撒了几滴出来，滴落在餐桌上。
“林清瑜，你当着七八百个人的面把菁菁当作画板，在她身上画画，让她受别人嘲笑，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地到食堂来吃饭？”
林清瑜：“？”
默默抬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杨丽，又把视线转到站在杨丽身后无辜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林菁菁。
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是好笑，这个杨丽是真的蠢，每次都被林菁菁那个心机女表利用，也不想想改邪归正的季涟漪。
三年多了，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她都不忍心怼她了。
没有搭理杨丽的叫嚣，林清瑜继续扒饭。
忙活了一个早上，她是真的饿。
林清瑜不想闹事，不代表杨丽愿意就这样放过。
就在林清瑜专心扒饭间，她已经一把拍飞林清瑜手上的筷子。
伴随着筷子掉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杨丽的谩骂也随之而来：“你没听见我说话嘛，怎么一点愧疚都没有，就知道吃，怎么吃不死你呢。”
筷子落地的声音加上恶劣的语气，足矣让周围的人驻足看过来。
林清瑜自然放在桌上的手骤然握拳，抬头扫了得寸进尺的杨丽一眼，缓缓从座位上站起。
右手托起餐桌上的餐盘，朝着杨丽的脑门直接扣了过去。
“活那么久，你不知道不要打扰别人吃饭是Z国的传统美德吗？”
饭菜撒了杨丽一头，汤水顺着脸颊流下，一股饭菜的油腻味在她身上蔓延，散开。
任谁也没想到林清瑜会这么爆，一个二个都惊呆了。
包括林菁菁和被泼了一身饭菜的杨丽。
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伸出手颤抖地指着林清瑜的鼻头：“你……你……你太过分了。”
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什么有杀伤力的话来，反倒是露出了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可惜林清瑜压根就不吃这一套，她现在信奉的是：能暴躁怼人就断然不会忍气吞声。
“我什么我，我怎么过分了？你自己蠢，被林菁菁唆使了两句就像条疯狗似的跑过来咬人，还不让我还手了？”
一把拍开杨丽指着自己的手，林清瑜一步步逼近：“你说我把林菁菁当做画板在她身上画画，说我让她受别人嘲笑，那你问没问过林菁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展台上，为什么颜料会泼在她身上？
因为是她先对我不怀好意，想要把颜料泼在我身上，毁了画展的重要环节。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林菁菁被当做画板是她自找的。
你听了林菁菁两句抱怨就不由分说地找上我，你的脑子呢？”
被林清瑜一步步逼近，杨丽和下意识后退，站在杨丽身后的林菁菁也不得跟着不后退。
眼看着杨丽就要被林清瑜骂得若有所思，似乎要醒悟过来，林菁菁心下一急，把杨丽拉到身后，自己则是挡在前面，对上林清瑜。
“林清瑜，你欺负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欺人太甚，我绝不会让你欺负我唯一的好朋友。”
杨丽是美院里现在唯一一个还忠心于她的人，她暂时还不能失去，不然以后对付林清瑜都得她自己出手了。
杨丽快要反应过来的脑袋，被林菁菁这么一护，顿时又模糊了。
刚刚升起的对林菁菁的一丝怀疑，瞬间就变成了歉意。
菁菁面对凶残的林清瑜还不惜自己护着她，她怎么能怀疑菁菁在利用自己呢？
“菁菁……”杨丽感动得热泪盈眶。
而林菁菁说实在的也不敢跟暴躁的林清瑜正面硬刚。
想到杨丽的惨状，心中已经有了一招一石二鸟计。
矫揉造作的神态在一秒钟内变成不屈的模样：“林清瑜，你把吃剩的饭菜扣在丽丽头上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跟丽丽没法拿你怎么样，那咱们就学生会见吧。”
她就不信欺负同学的事闹到学生会，林清瑜还能好过。
“您请便。”懒得跟林菁菁这个神经病杠，林清瑜重新到窗口打了一份饭菜。
她刚刚才吃了两口，还没吃饱！
杨丽是真的被林清瑜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脾气吓到了，看到林清瑜重新去打饭，也不敢再上前去挑衅。
林菁菁看出杨丽认怂，也不好再给她上眼药水，只能一边安抚杨丽，一边带着她往学校学生会办公室的方向走。
两个小时的午餐时间结束，画展进入后半场。
后半场是画展上作品的拍卖环节。
当然，拍卖的只有知名作家的作品，至于那些被慕氏画廊选中展览的草根作品则是直接标价，挂在墙上。
有人看上就给钱带走，没人看上的话，画展结束后会无偿退回给作品的作者。
美院的学生志不在拍卖环节，没去几个，因而参与的人没有上午的人多，展览厅也显得没有上午的时候热闹。
等拍卖环节完毕，主持人致词闭幕后，慕氏画廊这一次举办的画展也正式宣告结束。
下午三点四十，林清瑜领着自己为数挺丰厚的薪水心情大好，打车到小区楼下超市里大方买了两块从澳洲直邮回来的雪花牛排和一些海鲜才上楼。
……
此时的慕氏画廊办公区里，慕凛枫刚刚结束一场国际视频会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久，秘书阿杰就推门进来。
“boss，市场部李经理想见您。”
想了想，慕凛枫才想起来李经理是这次画展的负责人，点头同意：“让她进来。”
“是。”
没一会儿，李经理走进总裁办公室，站在慕凛枫的对面：“总裁。”
“嗯，什么事。”
“今年画廊一共招了二十名实习生，现在三个月实习期已到，这是他们所有人的考核成绩，请您过目。”说着，李经理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慕凛枫的办公桌上。
简略翻阅了几下，慕凛枫眉头开始皱起，没有再翻下去的欲望。
抬眼看向李经理：“今年的实习生这么差劲还留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