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有有韩亦辰在,她又何必担心呢?

“送客。”韩亦辰再也不想看见这个无事生非的女人,也懒得废话,直接对门口的梁助理下了命令。

白萱表情一僵,眼泪霎时就掉了下来,那模样实在可怜得不行。

韩夫人立刻把白萱护在身后,有些微怒,“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和白萱都受了那个狐狸精的委屈,你就这么算了?这算怎么回事?她可是你白伯伯的女儿,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我还经常带你去他们家玩的。”

韩亦辰琥珀色的眸子里已经布满了寒霜,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母亲,转身准备上楼,这态度到和慕欣欣如出一辙。

韩夫人被无视,还是在外人面前被无视,这面子上自然挂不住,于是就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夫人。”梁助理眼疾手快的过来扶着了韩夫人,把人给扶到沙发上躺着。

韩亦辰自然清楚韩夫人的那些伎俩,不过,现在这样他也不好就丢下她。

梁助理琢磨了一下韩亦辰的脸色,打电话叫来了家庭医生。

白萱倒是很“懂事”的样子,自己擦了擦眼泪,便走到韩夫人身边,格外体贴,看向韩亦辰的眼中温柔带着些许不忍和责备,“亦辰,阿姨都已经晕了,你不能过来看看吗?”

说是让他来看韩夫人,倒不如说给他们一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照顾好她。”韩亦辰面无表情,对着梁助理吩咐了一声,便转身上楼。

他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楼梯口的慕欣欣,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他很自然的搂住了慕欣欣的腰。

“夫人可满意?”

慕欣欣拍开他的手说道:“不满意。回头你母亲会更恨我,觉得是我让你成了一个不孝子。”

韩亦辰眸光闪了闪,顿时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他轻轻抱着她,额头相抵,“别怪她。”

慕欣欣怎么可能真的怪她?又怎么可能全不顾韩亦辰的脸面。

只是,韩夫人的确太拎不清了,根本没有半点贵妇该有的样子。

为了赶走慕欣欣,无所不用其极,也实在让人头疼。

“希望你以后能劝住她,不管怎么样,小希和安安都是你的孩子,她的孙子,她怎么对我,我倒是无所谓了。”慕欣欣顺势靠在他怀里,好像很疲惫。

韩亦辰把她抱的更紧了些,这是慕欣欣最大的让步了,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咄咄逼人,他为人父为人夫,何尝不心疼呢?

可是,另一边,却是他的母亲……他轻叹了一声,然后才和慕欣欣一起上了楼。

小希和安安看见他们回来,都有些恹恹的。

韩亦辰走过去,把安安抱进怀里,又揉了揉小希的脑袋,“怎么了?玩的不开心吗?”

安安突然搂住韩亦辰的脖子,把小脑袋枕在他肩上,只这一个动作,就让他心里顿时温暖了起来。

“爹地,我们不是野孩子,也不是野种对不对?我们现在父母都有了,我们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孩子了。”小希仰着头,一本正经地说,只是,坚强如他,此刻竟然红了眼眶。

韩亦辰听了心里一阵抽疼,抱着安安的手臂僵硬住了。

他叱咤风云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尤其还是对着两个孩子。

慕欣欣何尝不难受,走过去,把小希也抱起来,“不管别人怎么说,说了什么,你必须要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强大起来,也不要怪你们的奶奶,她不是故意的。”

其实这话,也就哄哄两个孩子罢了,只是,她必须这么教导孩子。

她看向韩亦辰投来感谢的目光,也抿唇笑了笑,安安却窝在他肩膀上轻轻啜泣起来,“爹地,不是故意的,就可以随便伤害人吗?还是我们的奶奶,妈咪,以后你当了奶奶,会不会也这样对待哥哥的女朋友?”

小希闻言也看向了慕欣欣,眼中有些受伤,又有些期待。

慕欣欣一时语塞,不过很快就温柔地笑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以后你们不要这样对待别人,克己复礼,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妈咪平常教你们的都忘了吗?这些话,说起来简单,做到很难,小希,你是哥哥,不要带着妹妹胡闹,你们都要做最坚强的孩子。”

小希和安安都垂下了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韩亦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慕欣欣手眼中满是坚定,“我会照顾好你们。”

话音刚落,便听见梁助理在门外恭敬道:“夫人离开了。”

慕欣欣闻言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不难听出其中带了些许嘲讽的意味,又见韩亦辰没有什么反应,顿时心下了然。

“你是早就知道你母亲在装晕?”

韩亦辰琥珀色的眸中带了些歉意的恳求,“给她点时间。”

慕欣欣闻言,笑容僵硬在脸上,低头看了看两个孩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是想给韩夫人一些时间,可奈何她自己快没时间了。

她心中下了狠心,必须得把孩子交托在值得她放心的人手里。

韩亦辰或许能成为一个好父亲,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母亲的儿子。若让他在母亲和孩子之间做选择,恐怕会难为他吧。

慕欣欣舍不得韩亦辰为难,便不得不考虑的太多。

这件事不了了之,平静的生活还没过几天,慕欣欣就受到了一条匿名短信,对方说的很简单,要想知道慕呈夫妇的死因,就单独来见。

短信的最下方,有一串地址。

慕欣欣时日不多,现在当务之急,除了想好安安和小希的归宿,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父母的真正死因。

虽然此去凶险,但是她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她单身赴会,并且刻意的避开了韩亦辰派来保护她的保镖们。

慕欣欣到达对方约定的地方,那是一处老旧弃用的学校,她虽然觉得危险,可是,她不得不拼一把,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她可以慢慢事从权宜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约定的仓库,里面一片漆黑,只有高高的棚顶因为年久失修,有些光顺着破洞透进来,瞬间淹没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