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踌躇着不愿离去的裴沁嫣竖着耳朵听到了声音,立刻拉住韩亦辰的手臂说道:“苏家撞的?我就说吧,苏念,一定是苏念找人干的。她讨要我和苒姨,所以找人开车撞了我们。要不是苒姨命大,现在肯定……辰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个苏念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她肯定是为了韩家的家产,她先害死苒姨,接下来说不定就是你了。辰哥哥,你不能再被这个女人所欺骗了。”
韩亦辰毫不客气地甩开她的手,眼眸之中满是冷漠:“是苏家还是另有其人,你心里清楚。”
“辰哥哥,你是在怀疑我吗!这件事就是苏家做的,你相信我!”裴沁嫣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憷,努力挣扎着解释。
“不可能。”然而韩亦辰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冷漠吐出三个字。
“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她还想要解释。
“我相信你。”就在这时,韩夫人的声音幽幽从病床上传来。
裴沁嫣转头一看,立刻冲过去,喜不胜收说道:“苒姨,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您醒了,我去叫一声。”韩亦辰平静说着,将波澜压到心底。
裴沁嫣连忙制止:“不行,苏家要杀苒姨,你怎么能让苏念再来,就不怕她害死苒姨吗?”
韩亦辰的眸光一沉:“裴沁嫣,都是车祸,为什么我母亲伤的这么重,而你却没事?”
“我……我……”裴沁嫣不知道怎么回答。
韩夫人却虚弱地说道:“当时那车子撞的是驾驶位,嫣嫣坐在后座,这才没有出事。”
裴沁嫣连忙点头:“对对,就是这样。”
韩亦辰的目光落在裴沁嫣的身上,眼中满是质疑。
这个理由根本说不过去,但是很显然,母亲是在刻意为她隐瞒,似乎是不想让他知道什么。换做平时,他必然质问,然而现在母亲刚醒,有些事情不能刺激她。
“好好休息。”韩亦辰说完就准备离开。
韩夫人却不打算罢休,她由着裴沁嫣半扶起来,怒道:“等一下,这事情你就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不是她。”韩亦辰回头,给出肯定的答案。
“这就是你的回答?你真是要气死我了。怎么可能事情就这么巧,我不同意你跟苏念,结果苏家的车就撞了我。”韩夫人激动的问道。
看着韩夫人愤怒的模样,裴沁嫣哪里会放过机会,立刻跟着说道:“不光如此,我听说手术的时候您还大出血,差点就死了。我问过当医助的那个医生。苏念想要害你,被他给发现了,她怕他告发,就把那个医生打晕了。这事情整个手术室的人都能作证。”
韩夫人一听,果然怒不可遏:“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么恶毒的女人,怎么能进韩家的门。”
韩夫人为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而后怕,心里对苏家和苏念就更加厌恶了。
“是啊,苒姨您身体不好,是不能……”
“你闭嘴。”韩亦辰喝断裴沁嫣的添油加醋,态度坚决地说道,“这些事情都只是猜测,最终的证据还未确认,说是苏念未免言之过早。”
“你还要包庇那个杀人凶手!”韩夫人气地拍着胸口,“你是真的要跟我断绝关系?”
“不论你做过什么,你终归是我母亲,我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到你,但是同样,苏念是我的女人,任何人敢动她,我也会让她生不如死。”
韩亦辰说着,目光落在了裴沁嫣的身上,看得她浑身发颤,待定睛一看,他已经收回了目光,丢下一句:“您好好休息。”便直接离开了病房,将韩夫人的怒气丢到了身后。
他很清楚自己母亲的性格,儿子再重要,也不如自己的命重要,过了一次鬼门关依然无法让她改变性子,那也说明她必然会更加爱护自己的小命。
思及此,他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这样的母亲,真是讽刺。
韩亦辰刚刚走出病房,就看到提着早餐的慕欣欣,神色微微缓和。
慕欣欣却是十分尴尬,她提了提早餐说道:“想送饭过来的,一不小心就听到了,实在不是故意偷听。”
他接过早餐,带着她往阳台走去,声音难得温和:“咱们的家事,不算偷听。”
闻言,她的心顿时一暖。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站在她的这一边。
然而想到方才屋子里的争执,慕欣欣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我没想到居然是苏家的人撞了你母亲。”
“苏家的事情与你无关。”韩亦辰伸手帮慕欣欣将头发丝别到耳后,和声说道。
慕欣欣听着却有些诧异,虽然和苏家关系并不和睦,但是其实鲜少向外提起,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韩亦辰向来比旁人看得透,苏巧也刁难过她,他心里很清楚,说这句话恐怕也是在安抚她。
她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到底是苏念。”
这件事不弄清楚,韩夫人对她的恨意必然更深,想要化解恐怕就难了。
“不论你是不是苏念,你都是我的人,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你。”“你放心,我并不是柔弱的小白兔,我身上也有铠甲,他们伤害不到我。”
慕欣欣连忙澄清,不料,他伸手便将她拥入怀中,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呢喃:“有没有铠甲不知道,武器倒是很厉害。”
慕欣欣被他抱得脸一红,听到这句话,却是一愣:“我哪有什么武器?”
韩亦辰挑起她的下巴,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张脸,还有,这颗心,可不算是武器,我早已臣服。”
说罢,他微微低头,便要封上她的唇,她大吃一惊,连忙拿起早餐挡在了二人的中间,小脸红地像熟透的番茄:“那个,先吃早餐,不让凉了,我还有病人,我先去看看……”
说罢,将盒子塞进他的手中,急匆匆逃了。
韩亦辰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带笑,即便到了如今,她在某些时候依然如此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