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五年一度的家族会议,是墨成眼睁睁盼了许久的日子。
他的父亲墨安雄已经坐在族长的座位上太久了!
这次他再次除掉墨安雄身边的人一记臂膀,彻底质疑他在墨氏集团内的能力!相信肯定能在族会之前打得自己父亲一个措手不及,狠狠削减掉父亲的威望和势力。
到时候,他在联合一起墨家族人,举荐自己担任下一届族长,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于是,墨成满怀兴奋地主动联系了他的杀手组织,想要确认一下那个碍事的乔晚晚已经被除掉,然后就可以着手安排他下一步在墨家内的动作。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特殊的响铃声响了快有半分钟,迟迟没有人接答。
墨成的兴奋激动感稍稍褪去,他微微皱了皱眉,正想挂掉电话让祥叔去查一查怎么回事的时候,电话突然通了。
但对面并没有率先说话,只隐约听得见一声低沉又沉稳的呼吸声。
墨成这下反而放心下来,他手下这些杀手一向很谨慎且听从命令,他不先开口,他们也绝对不敢先多话。
墨成也没有跟他多说什么一来就直接问,“那个女人已经搞定了么?”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简洁明了地回答道,“老板,乔晚晚已经除掉。”
结果很是让墨成满意,他联想到之后的族长宝座,心情更是大好,不由得多说了一句,“很好!这次干得不错,等我彻底掌握了墨家,被这个女人坑去的那笔钱,之后每年都加倍的再拨去给组织上!”
对面的杀手却没多大反应,既没有恭维也没欢呼,只冷酷地说,“谢谢老板。”
墨成也不在意,他也知道这些个杀手本就是冷血冷情的人,自己也不过是为了安抚他们近来本削减掉经费的心罢了。
最后再多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接着神采奕奕的找祥叔去制定之后夺权的计划去了。
墨成这边满面春风,电话那头的杀手组织却有点黯淡无光。
刚刚挂掉电话之后,一个一身黑衬衫的男人动作干净利落的收起手机,另一只手上却拿着一只亮着红灯的小小的录音笔把玩着。
只见他嘴角漠然的轻笑一下,手中动作一顿,随即顺手就将那部联络的手机朝下扔了过去,扔到了三两个被捆绑在地上的杀手身上。
“你们老板看起来并不太关心你们,换了一个人也没有认出来。”席言逸冷冷的俯看着地上那几个被他抓住的杀手。
“果然,没有人会在意你们的生死,结果你们还巴巴的替他守着秘密,真是可笑。”
听了全程的几个杀手脸上也一点都不好看。
看起来墨成对他们的确很好,年年资金都拨得很足,要什么给什么。但同时,墨成也可以算得上真的没把这群杀手当人看过,以至于他们的声音隔着电话也一点都分辨不出来,这才让席言逸钻了一个空子。
席言逸扯了一下领口,难得露出一副桀骜漠然的凌厉气场来,他已经察觉到这群杀手的心开始动摇,那么再加紧一点,更多的秘密就此可以深挖得出来了。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都市之中的高层公寓里,一个看上去英俊又精英的男人对着几个冷血的杀手说了逼问了什么,诱导出什么,反正第二天乔晚晚就收到了一个录音笔和一个CD。
里面的有墨成自己承认自己的杀心和野心,还有杀手们自愿出境指证的视频,是极具分量的证据!
寄来的发信人上没有名字,但乔晚晚不用猜都知道那肯定是席言逸!
当即心中又高兴又兴奋,是终于抓到了墨成的罪证,但更多的是对席言逸的钦佩和爱!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是她无所不能,又深情不悔的丈夫!
乔晚晚简直爱死他了,只恨不得当场冲到他的面前好好的亲他一口,但也知道现在绝不能打草惊蛇,只能对着收信箱甜甜地笑了好一阵,这才收好东西回到房间里去。
席言逸在对面高楼上远远的看见乔晚晚踏着欢快的步伐进家门去,心下不由得也跟着轻快起来,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来。
也许乔晚晚自己都还没有发现,她只要一开心起来,连走起路来都连蹦带跳的有点小孩模样。
那是她小时候就有的习惯,即便长大成人之后清丽又从容优雅,但这份小小的习惯总会在席言逸的面前不自知的流露出来。
他也最爱她这份从未遗失过的赤子之心。
席言逸和乔晚晚互相在陌生的国度里私下紧密的交流和沟通着,而墨家近来也异常的忙碌起来。
他们墨家族内流传几代,现今除了嫡系墨安雄和墨成父子俩,还有墨家族人一百零一位,有些德高望重的老长辈,还有许多旁支的年轻一代,剩下的少部分不大掌权的族人们。
但饶是如此,墨家家规,只要是墨家族人,人人都有一票权利。
就此划分,以墨安雄为首的长辈们一边,一直以来都压着底下那群鹰崽子们的躁动,但以墨成为首的新一代的年轻人们踹着一颗不安于室的心屡屡想要自己翻身上位来,另一方静默观看两虎相斗。
多年来都保持着异常的三角平稳,但墨安雄今年屡次出现危机,让墨成的威望升起很多,不少人也转到墨成阵营去,觉得墨安雄是真的老了,到了该退位的时候了。
所以,这次五年一度的一次家族内会议,成了至关重要的一次族长选拔大会。
墨成一派来势汹汹,不甘被父亲再压在底下,自己也认为胜券在握,这一次他回到家族老宅当中时,就已然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萧杀之力,硬挺的碰撞上枭傲了一生的墨安雄。
父子俩在老宅大门相见,身边是来来往往的打招呼的族人。
墨成也笑着问候了父亲之后,不动声色的凑近他的耳边,小声又倨傲地开口道,“父亲,你坐墨家族长的位置已经坐得够久了,是时候该退下来享清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