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轿车穿行在道路上,开得不紧不慢,使得车窗边吹进来的微风力度刚刚好。

黄昏的晚霞将天边晕染得一片绚烂,照映在路旁的梧桐树都挂上一层别样的色彩,这一条回家的道路无疑是乔晚晚看过的最美的样子......乔晚晚一家三口终于其乐融融的坐下吃了一顿久违的晚餐,但有的人家中,今夜却是寝食难安。

白家家宅里,白老爷子端坐在沉香木的书桌前,看着送上来飘着红字的报告书,气血一下子涌了上来,重重得拍打了一下桌面,“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白芷凝低垂着头,站在书房不敢轻易言语。

“我是看你已经长大了,人也变得稳重又贤淑,这才点头同意让你接管公司一部分的事务,希望的是你能够得到锻炼,增强能力。”

白老爷子越说越气,“可你呢!本事一样没学好,尽学些勾心斗角的把戏来,居然背着我的意思,模仿字迹让人拿出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去强行买下几个破公司,为的居然还就是跟别的丫头对峙使坏,恶性收购!”

“你说说你,你这些年来到底学了些什么不入流的脏东西!你简直妄为我们白家的女儿!”

今天之前,白芷凝明明还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背地里模仿父亲签名,动用公司资金在短时间收买了乔晚晚的那几家客户公司,强行逼迫她进行赔偿,并且事后再收购了乔晚晚那家预估发展不错的新公司,不仅可以填补上挪动的资金,甚至还可以小赚一笔。

结果谁知道,就在白芷凝在家坐等乔晚晚撑不住,就快要来向自己跪地求饶的时候。父亲怒气冲冲的回到家里,一把那几份她模仿签字的文件甩到面前来。

事迹被揭发,偷用资金被暴露,不仅让白氏企业白白损失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甚至她还很有可能因为私自作弊挪动公用资金,被检举受罪!

情况跟自己预想的怎么完全不一样!

白芷凝这才慌了,但还没来得及反应,迎头就被自己父亲一顿毫不留情地狗血大骂起来。

“你说你自己,长得人模人样,怎么却半点脑子都没有!为了你们女儿家那么点扯头花的事情,居然胆子大得敢动用公司股份,你知道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意味着什么吗?”

白老爷子怒骂道,“意味着我们白家董事会要被别人插手管进来了!而这份入门券,还是我女儿亲手送到别人跟前去的,你说你是不是蠢笨至极!”

白芷凝只知道父亲给了自己公司百分之二十股份的权利,哪里知道这刚刚好是能够进入董事会的权限。

白氏企业从来都是白家的家族企业,这下可好,居然误打误撞地愣是开了一个口子,让外人登门入室进来。

白芷凝后知后觉的惊恐起来,“父亲,那......我马上收回那些股份吧。那几家公司也可以暂时不要了!”至于对付乔晚晚的事情,之后再说也不迟。

谁知,白老爷子狠瞪她一眼,“晚了!”

“还等你这个蠢才反应过来,人家早就出手收购了那几家公司,现在不仅占全资,我们连个回旋的地步都没有,甚至一并吃下了你那相当于白送的二十股份。”

这就是白老爷子最生气的地方,说起来白芷凝这套以股份换资产的买卖其实玩得也不算太低幼,如果运用得好,事后赚得一笔翻倍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奈何碰上了手段更高的高手,不仅一举揭露了白芷凝伪造的文书漏洞,还趁着这个空隙,下强手全资收购了那几家公司。这下别说是赚,连二十的股份一道都赔了出去。

也不怪白老爷子这么生气了,简直就像是把自家的馅饼送上门给别人吃一样。

白芷凝这会儿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中带着一点泪,咬牙切齿道,“肯定是乔晚晚那个贱人在背后捣鬼!居然这么有手段来坏我的好事,让我们承受了这么大的损失,父亲,你绝对不能放过她!”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白芷凝有些诧异又惊恐的看着面前扇了自己一巴掌的父亲,喃喃问道,“父亲......父亲你为什么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成器的,事到如今居然还念叨着你们女人家的私情,现在是我们白家白白损失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要把董事会一席之地让出去,你却口口声声就知道说那个女人,你的眼界就只有这么一亩三分地了么!”

“可是,可是就是乔晚晚......”

“住嘴!”白老爷子道,“现在不是人家的事,而是你!不说这些经济损失,人家手里头还捏着你违法乱纪的伪造证据呢,你明天会不会被警察抓去坐牢都还不一定。”

白芷凝瞪大了眼睛,“什么?坐牢?!”

白老爷子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说,“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这次能够这么轻松就松口同意董事会准许席言逸安排的那个人进我们白家的地盘!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孝子,如果我不同意,那你今天哪里还有闲情坐在家里吃饭,你等着去监牢里吃牢饭去吧!”

明明一大通话,白芷凝的重点却只听见那个人的名字,她眼神中露出一丝震惊又难以置信的神色,“父亲,你是说这次对我下狠手的是......是席言逸?”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这样对我。一定是乔晚晚那个贱人对他说了些什么,所以他才——”

“砰——”又是一声重重的击打声。

白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见自己把事情的严重性都说成这个样子了,自家女儿还一副为小情小爱纠结的样子,顺手拿起书桌上的一个瓷笔筒扔了过去,当即把白芷凝的额头都砸出一道血痕来。

白芷凝的泪水跟着额头的丝丝血痕一道流了下来,嘴里还喃喃诉说着,“不可能的,席言逸不会为了那个女人这样对我的,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