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陶蓝沁的眼角被蒙着一条黑布,从车上下来,保镖帮她解开了黑布,陶蓝沁睁开双眼一看,眼前的房子令人叹为止观,那是一座很阴森又神秘的私人别墅。

别墅的玄关处挂着两个红彤彤的灯笼,客厅里面漆黑一片,此景显得格外的森冷瘆人。

有个黑衣保镖在前面带路,陶蓝沁硬着头皮跟着往前走,穿过玄关和客厅,来到一间紧闭的木门前,保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陶蓝沁后知后觉地点了下头,迟疑地伸出自己的手将那扇门给推开,里面顿时刮来一阵冷风,吓得陶蓝沁差点尖叫出声。

房间里点着一个烛台,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烛台上燃烧着白色的蜡烛,散发出幽冥的暗芒,书房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随意地坐在那里,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风范,他低着头,光线太暗以至于看不清他的脸,但他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像极了主宰黑暗的王。

陶蓝沁心脏跳得很快,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就像是毒药,很危险也不容靠近,但眼下他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她只能拼一把。

“你真的可以帮我嫁给顾锦城?”

突兀的声音在幽暗的房间响起,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发出低沉的冷笑声,“你是个聪明人,一个小小的顾锦城跟顾氏集团相比,不足挂齿。”

陶蓝沁心惊了一下,夜枭难不成想趁机夺走顾氏集团?

她到底心里还存在着一定的良知,并不想看着顾氏集团易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夜枭起身,幽暗的房间里,安静地有些可怕,可即便是这样,也听不清他的脚步声,不知是陶蓝沁太过于紧张亦或是太害怕,她感觉夜枭如同鬼魅一般来到她的身后,带着一股杀戮的气息一点点靠近她。

“跟我合作,你能得到的将会是整个顾氏集团。”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至耳畔,陶蓝沁浑身一震,顾氏集团是她从未肖想过的,毕竟她从小被顾振廷养大,于她而言,那也算是她的一个家。

她犹豫着开口道:“顾振廷于我有恩,顾氏集团是他的心血……我只想得到顾锦城,我并不想要顾氏集团。”

“呵。”

夜枭冷笑一声,那声音在昏暗的烛光下,听得让人觉得到害怕,他重复着陶蓝沁所说的话:“顾氏集团……是他的心血?”

这意味深长的语调,让陶蓝沁感觉到不对劲,反问道:“不是吗?”

“是啊,的确是他的心血,顾氏集团能走到今天也是沾了你们陶家的光。”

夜枭显然话里有话,陶家破产一直是陶蓝沁心里的一根刺,尽管当时的她还年幼,但她也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因为家族公司的破产,而相继去世,问她恨不恨,自然是恨的。

可这商界,就如同战场,胜负乃兵家常事。

她恨又能恨谁呢?

恨自己的父母技不如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陶蓝沁双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角,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夜枭的话外之音。

夜枭见她动容了,也不再卖关子,把一个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告知与她,“你以为顾振廷那样的人,为什么会收养你这么一个落魄千金?顾氏集团能走到今天,靠的全是二十多年前的那场阴谋。”

“陶氏集团发展得好好地为何突然破产倒闭?这一切都是顾振廷在背后一手操作,为的就是吞并陶氏集团,好让顾氏集团彻底地在帝都站稳手脚。”

真相往往叫人害怕。

陶蓝沁震惊不已,一直以来,她虽然总是利用顾振廷对自己的好来接近顾锦城,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她何尝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养父来看待?

如今夜枭告知她的真相……顾振廷之所以对自己那么好,无非就是出于心里愧疚!

陶氏一族惨死,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顾振廷!

陶蓝沁眼底涌升一抹恨意,既如此,她又何必再念着那份旧情,无论是顾氏集团还是顾锦城,这一次,她都要定了!

“我该怎么做?”

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和夜枭合作,这一条路她没得选。

夜枭从她身后绕过,走到落地窗前,皎洁的月色洒落在男人的身上,仿佛将他整个人都踱了一层银光,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

“继续留在顾氏集团蛰伏。”

陶蓝沁蹙眉,“顾锦城是不会让我再留在顾氏集团的。”

昨天她已经将人给得罪惨了。

“当初你是怎么从国外回来的,一样的手段方式不会用了吗?”夜枭暗示她可以继续利用顾振廷对她的那份愧疚之心让她继续留在顾家。

陶蓝沁如今心里对顾振廷只有恨意,顾振廷对她再好,那也都是他自己心虚愧疚,所以的好,都是她应得的。

“我可以去找他,但为了展示合作的诚意,你必须先帮我除掉宋瑾伊,否则我会重新考虑是否要跟你合作。”

她也是恨透了宋瑾伊,有宋瑾伊在,她怎么才能把顾锦城抢过来?

唯有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她便可以趁着顾锦城伤心难过之余重新入住他的心。

可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她压根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么的可怕。

夜枭听到她的话,仿佛是听了一个笑话一般,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般威胁他,若非陶蓝沁还有点用,死……便是她的下场。

他转身,逆着月光朝着陶蓝沁走去,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从身后取出一把手枪,冰冷的枪口,准确无误地对准了陶蓝沁的太阳穴,“还没有人敢威胁我呢。”

陶蓝沁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她也算是养在蜜罐里长大,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手枪,她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害怕到极度。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一个人若是于我而言没什么存在价值的话,死倒是他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