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

上初中的时候,顾锦城吃不惯学校的饭菜,萧雅芸疼爱儿子,每天中午都亲自做了便当让人给他送过去,陶蓝沁知道后,为了跟顾锦城一起吃饭,缠着顾振廷让萧雅芸做两份,顾振廷最是疼爱她,知道妻子不怎么待见这个闺女,就让厨房做了一份,让送饭的人交给顾锦城,再让顾锦城转送给陶蓝沁。

顾锦城送了两次后,第三次直接不帮了,让送饭的人自己去送。

也不知道陶蓝沁这‘经常’是怎么的出来的结论。

对比陶蓝沁的话,顾锦城直接把这种小事给忘了,不在意的人,他向来不会愿意多花一分心思。

陶蓝沁没想到他居然半点印象都没有,脸色十分难堪。

“哥你是大忙人,自然不记得这些小事了……”她只能用这些话来安慰自己,幸好这个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才缓解了气氛地尴尬。

顾锦城胃口不怎么样,大概是一起吃饭的人看了让他倒胃口,他就随意吃了几口便没再动筷子。

陶蓝沁见他不吃了,自己也不敢继续没心没肺地吃了,小心翼翼地给顾锦城倒了杯酒,“前段时间我一个国外的朋友邀请我过去滑雪,你平日里太忙,但也要劳逸结合,下周你好像有空闲,要不然我们一起去滑雪吧?我记得你也很喜欢滑雪的,大学那会儿你不是报的社团就是这个。”

“跟你一起?我没兴趣。”

顾锦城直接冷漠拒绝。

陶蓝沁张了张嘴,愣是没想到他拒绝地这么干净利落。

“那我们去赛车也行啊,我觉得我们的共同爱好还挺多的,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愿意陪你一起去……”

她只想让顾锦城明白,她才是最适合他的人,只要他喜欢的,她都愿意去尝试。

顾锦城不耐地打断她扮演的‘深情’角色,目光森寒,“陶蓝沁,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只是我的半个妹妹,其他什么都不要妄想。”

“你如果安分,我或许还会留你,但是现在,你在挑战我的底线,不要怪我绝情。”

他的话语毫不留情,陶蓝沁心痛难耐,虽然也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她不甘心啊!

到了这种地步,她也装不下去了,干脆撕破伪装的面具,起身冲到顾锦城的身侧,伸手想抱住他,“可我不想做你的妹妹……锦城,我想当你的女人。”

顾锦城手疾眼快地闪躲开,陶蓝沁扑了个空也不在意,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裤脚,“宋瑾伊那个贱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她要家世没家世,要本事没本事,只有我!只有我才配和你站在一起!”

“锦城!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我爱了你好多年,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故作可怜的面孔下,藏着一颗处心积虑了心。

顾锦城眸色深沉不见底,冷冽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你的爱,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的话语决绝。

陶蓝沁曾经还抱有一丝丝幻想,其实顾锦城心里还是有她的,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这是宋瑾伊那个贱人所没有的。

可是当顾锦城把“恶心”这种话都说出口时,她突然直接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绝望。

“你爱谁?爱宋瑾伊那个贱人吗?哈哈哈哈——”陶蓝沁大彻大悟之后,像是疯了一般,“你以为你们真的能在一起吗?宋瑾伊她分明就是贪图你背后的家世财权!你真以为她有多爱你吗?你真以为她对小希是真心的好吗?她处心积虑地想嫁进顾家,无非就是想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她这种人,根本就不配你对她好!”

顾锦城见不得别人说宋瑾伊的坏话,听完陶蓝沁的话,已然忍到了极限,“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就为了那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你想打我?”

陶蓝沁又是一阵冷讽的讥笑,“顾锦城你醒醒吧,你倘若娶了那样一个女人,这将是你一辈子的污点!”

顾锦城狠狠一脚踹开她,“哪怕她真的利用我,我也心甘情愿让她利用,而你这样的,只会让我作呕。我的女人这辈子只有宋瑾伊,只要我爱她,这便足够了。”

顾锦城不在意身前身后名,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及他爱宋瑾伊的那颗心。

陶蓝沁胸口剧痛,觉得顾锦城是疯了,宋瑾伊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这样?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回公司了,香城新开的分公司需要一个负责人,明天你就去那里任职,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顾锦城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一旦认定的事,更是很难驳回他的决定,让陶蓝沁离开,也算是看在父亲面子上,留她最后的一个体面罢了。

陶蓝沁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地抓紧自己的头发,眼睁睁地看着顾锦城离开,这么多年来的付出,就这般毁于一旦!

从料理店出来,外面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陶蓝沁心灰意冷伞也不打,直接往大雨里冲,雨水浸透了她的衣裙,黄豆般大的雨点打在她的身上,虽然疼,却也不及此刻她的心痛。

她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肩,失声痛哭起来。

泪水混杂着雨水,叫人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水,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引入眼帘,一道极富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不值得落泪。”

陶蓝沁仰头望去,隔着水雾的眸里倒映着男人的容颜,男人纤长白皙的手撑着一把雨伞,将所有的风雨都格挡在外。

男人黑曜石般的眸深邃地仿佛要将人吸进去,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削薄绯色的唇,一袭黑色西装衬得他清俊卓然,身子颀长挺拔,恍若神砥。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陶蓝沁的背后,“如果你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随时可以来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