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殿下!”门外骁影禀报道,“咱们去南夏找的蛊师来了!”

慕淙屹一听,面上一喜,说:“快将他们带过来!”

没多久,骁影便带了两位蛊师过来了。很显然,两位都上了年纪,一人胡子已经全白了,但是看起来仍旧满面红光精神矍铄,一位花白胡子,脸色微呈蜡黄,神色也萎靡一些。

两位进来拜见了慕淙屹之后,便依慕淙屹所言,替长安细细把了脉,又拿出了一只漆黑的小盒子在长安喉间腕间探测了一回,这才道:“殿下,实不相瞒……”

慕淙屹一抬手,阻止了他们继续往下说,道:“两位高人千里迢迢而来,还是先沐浴用餐之后,咱们再来好好研究研究郡主的病情。”

两位蛊师自然懂慕淙屹的意思,忙道:“是!”

骁影道:“二位,随我来吧。”将两位蛊师带了出去。等到房内就剩下了长安和慕淙屹二人,她对他说:“殿下,没关系,他们当着我的面说也无妨。反正,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慕淙屹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你放心,只要本王在,绝不可能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及你。”

“殿下这话,听起来可真是窝心。”长安朝他笑笑。

慕淙屹又和她说了会儿话,见她说着说着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了,便替她盖好了被子,转身出了门。

两位蛊师此时已经用过了饭,见慕淙屹过来,如实将情况说了:“殿下,郡主受蛊毒已久,这个样子,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可有解救的方法?”慕淙屹问。

“有。下蛊之人亲自过来解蛊。”那白胡子的蛊师说,“只是,这样蛊虫会反噬到下蛊人,所以一般相思蛊下了之后基本不会有人愿意解开。南夏这么多年,就没有愿意解蛊的。但是,只有这种方法是能彻底清除蛊毒的。”

“本王听说有一种可以续命的方法?”慕淙屹问。沈宜修愿不愿意解蛊还是个问题,他狡猾多端心机深沉,谁知道刚才过来的那一番说辞是不是他的计谋?到时候自己送了命,他不履行承诺,已在黄泉下的自己也奈何不了他了!

“对。”蛊师说,“隔一段时间替郡主输入新鲜的血液,排出带有蛊虫的血液,若是操作得当的话,郡主再活六七年年不成问题。只是,这蛊虫也有繁殖的最高峰时期,通常相思蛊蛊虫二十年为一个节点,当它们侵入寄主体内二十年的时候便会疯狂繁殖,到时候寄主血液里会有数以万计的蛊虫虫卵,而心脏会变成产卵的最佳地点,所以……那时候就算是换了血,也无济于事……”

骁影听着,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他说:“老先生,怎么我听起来觉得这么可怖呢?一想想血液里都是虫子,心脏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虫卵,我就觉得好恶心。”说着,他用力抹了抹自己的胳膊,仿佛那些虫子已经附在了他的胳膊上一样。

“蛊虫很微小,肉眼很难看清。”蛊师说,“所以,血液并没有多大改变,只不过颜色比常人深些罢了。”

“先生,多久换一次血最为适宜?”慕淙屹问,“我看她现在精神很是萎靡不振,是不是马上能换?”

“可以换。”蛊师说,“只是,需要找到合适的替换人选。”

“本王,可以吗?”慕淙屹问。

“殿下!”骁影当即就表示反对,“您可是金枝玉叶,要换我去换,轮不到您!您的身子可是关乎江山社稷!”

慕淙屹淡淡然瞟了骁影一眼,坚持道:“请二位高人先考虑本王。”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长安就算是要接受新的血液,那也应该接受他的。

“好。”蛊师说,“那今晚我们便试试。”说着,便交待骁影晚上烧多一点热水,准备足够两人沐浴的浴桶,又开了一张单子让骁影将药抓来,说是要泡在浴桶之中,到时候熏蒸用。

骁影应了下来,但是还是很不情愿:“殿下,就不能小人替您吗?”

慕淙屹摆摆手:“快去准备!”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门。

到了晚上,长安因为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显得精神好了许多。吃过晚饭之后,骁影便将大浴桶搬到了慕淙屹房间内,又按蛊师吩咐的那样,将汤药全都倒进了桶里。

蛊师用银针在慕淙屹和长安的手指上各取了一滴鲜血,滴入事先调好的白色药汁里,鲜血混入的时候,白色药汁变成了粉色。

“殿下,您的血液和郡主匹配。”蛊师说。

“那……便来吧。”慕淙屹率先进了浴桶。桶里热气腾腾,他的衣裳黏在身上,湿哒哒的难受得很。

长安紧跟着也跨了进去,两人被蒸得好不难受。

两位蛊师开始忙活了起来,将长安手腕的血管割开,她体内的鲜血一滴一滴流了出来……

骁影和落影几人在门外守着,骁影一直不停地走来走去,心里担心:“怎么办?我总感觉换血这个事情不靠谱,我活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听过什么换血的。不行,殿下和长安两人在里头,我总觉得不放心,万一那两个蛊师有歹心,趁他们在虚弱的时候做什么手脚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得进去守着。”他说着,就要往里走,被郁锦一把拉住了:“稍安勿躁。”

“殿下又不是失去了知觉。”落影说,“那两个蛊师我已经试探过了,并没有多高的武功。就算动起手来,也定然不是殿下的对手。而且,我事先已经给他们服下了毒药,只要殿下有半点差池,他们也必将肠穿肚烂而死。”

“他们的命能抵得上殿下的命吗?”骁影郁闷道,“殿下要是有事,就是这样的糟老头子一百个也抵不了殿下半分!”

说完,他也不管他们的阻拦,开了门进了屋子,搬了只凳子坐在门边,直勾勾地朝两个蛊师盯着:“你们要是敢动歪心思,我定叫你们血溅当场!我要是知道你们偷偷给他们下什么其它蛊的话,别说你们。你们的家人儿女,也休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