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姑娘前来可有要事?”长安冷冰冰地问。
“没有要事就不能来看小哥了?”萧长乐走上前来,自顾自坐了下来,取了一只杯子,倒了杯水慢慢地喝了,才笑着仰头看她,“听说殿下极为宠爱大人,所以长乐来向大人取取经,看看殿下都喜爱些什么,这样才好讨得殿下的欢心,才能完成陛下交待的任务呢。”
周清络看向萧长乐,见她神色之间颇有几分得色,心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这萧长乐绝不是好打发的,不然她怎么能来这深山老林之中!
“殿下喜爱什么,等殿下回来你问他便是。”长安不想与她多说,下了逐客令,“萧姑娘请自重,今日是有周大人在我帐中,若是没有,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帐只怕要惹出许多闲话来。姑娘请回吧!”
萧长乐见长安面色冷淡,那眼中的厌恶和憎恨之情如此明显,咯咯一笑:“小哥既是殿下的枕边人,我便能将小哥当成个男人。”
长安脸色越发难看了。
“就是不知道,小哥究竟是男是……”萧长乐话还没说完,凌风在帐外大叫道,“常子睿!!你给老子滚出来!上回你答应老子的事呢?你他、妈的是不是又忘了?!”
长安冷冷地看了一眼萧长乐,当即指桑骂槐道,“你他、妈的在这里嚎什么嚎?满嘴是粪的东西,还不给老子滚回去!”
周清络特意看了萧长乐一眼,只见萧长乐原本如花的笑颜登时便有些挂不住,那笑意就像是风雨之中即将凋零的花瓣,摇摇晃晃,堪堪就要飘落在地。
“滚什么滚!”凌风骂道,“给老子个交待!”
“不要脸的东西!”长安反驳,“你是只哈巴狗还是片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了是吧?”
明明是凌风找她有事,可偏偏那凌风就是不进帐,她也不出去,两人一来一往大声叫骂十分起劲。萧长乐再傻,也知道这话是骂给她听的,扯了扯嘴角,说:“常大人既有要事,我下回再找大人讨教。”说罢,便走出营帐。
刚一掀帘子,人还未出去呢,凌风见那帐帘一动,当即便骂:“你个狗东西!自己狗娘养的,还敢说老子是哈巴……”
当他一见萧长乐走了出来,忙一改脸上的愤怒,对萧长乐嘿嘿一笑:“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娘们儿?竟然生得这么俊俏?”说着,充分发挥了他浪子凌风的特长,走上前去靠近萧长乐,伸手就要勾起她的下巴调、戏一番,“姑娘,你别介意,刚才小爷说的可不是你。”
谁骂谁知道!到底是不是骂的萧长乐,凌风心里可清楚了。若不是周清络在之前让他别骂得太市井,他恨不得将勾栏院里常用的那些劲爆词语全都狠狠问候个遍。
萧长乐连忙偏头躲过,后退了一步:“请你放尊重点!”
“尊重?”凌风笑得浪荡而邪气,“姑娘叫小爷尊重?”说着,他便抓住她的手,“走,去小爷营帐里我们好好聊聊人生,小爷一定会好好……尊重尊重姑娘!”那尊重二字被他说得分外暧昧,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
萧长乐完全没想到这镇北军中还有如此不要脸的男人,竟公然色眯眯地对她动手动脚。当即怒从心中起,一巴掌就要往凌风脸上扇去!
凌风功夫远在她之上,当即便将她的手腕抓得牢牢的,倾身又贴近了她一点:“啧啧!够泼辣!小爷我好喜欢!”
“流氓!滚!”萧长乐一口银牙简直要咬碎,偏偏这营帐外闹出这么大动静,周清络也不出来制止。她大叫了一声:“周大人!”
“小美人儿,叫周大人干什么?”凌风继续耍着流氓,“你应该叫凌大人,怎么样?今晚让凌大人好好疼疼你?”
“周大人!!”萧长乐又叫了一声,周清络才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一见凌风那浪荡样子,当即怒斥,“凌风!”
凌风这才将手一松,朝周清络道:“军师大人,方才末将见这姑娘可爱,和她闹着玩,不过逗逗乐子呢。”
周清络训斥道:“凌风,你投诚已经好几个月了,这身上的匪气要是还改不了,一定军法处置!”
“末将正在努力改。正在努力改,哈哈!”凌风敷衍道,“这么多年的浪子当惯了,这段时间没见过女人,这一时之间见了新鲜,军师,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说完,他又故意喊了一声,“常子睿!还不给老子滚出来?一定要老子拳头伺候了是吧?”
长安出了帐门,冷眼看着面红耳赤的萧长乐,又见凌风笑得一脸得意,对萧长乐道:“萧姑娘以后在军中可不要乱走,这军中一万多大男人,又都多年未见女人,长时间没开荤腥,姑娘若是再不收敛点随意进出男人的营帐,到时只怕军师也救不了你!”
周清络忙道:“萧小姐赶紧回自己营帐吧,周某这便去挑几个身手好些的做姑娘的亲卫。省得这些黑森寨的土匪见了姑娘按捺不住。”
萧长乐气得暗暗咬牙,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扭身回去了。
双手不敌四拳,她原以为在军营中便能如鱼得水,不仅能凭借自己一身美色在众男人之间游刃有余,还能揭穿萧长安的真实身份,现在想来,只怕没那么容易!今天的事看来,他们很明显都是一伙的!
那周清络,那凌风,很明显都帮着萧长安!
等到萧长乐回了营帐,周清络问:“凌风,萧小姐的亲卫有没有准备好?”
凌风嘿嘿一笑:“自然准备好了,军师就放心吧,有大刀在。她要是敢不从,一只手都能将她捏死。若是她闹什么幺蛾子,惹了大刀性起,到时候便让大刀好好开个荤。”
周清络无语地看着凌风:“你就是这么和大刀说的?”
“对啊。”凌风挑眉,“咱们黑森寨的都重视实在的,末将这么说很是实在啊,要不然以大刀一个校尉的身份,谁愿意去给一个姑娘家看守帐门啊。要是不许他点甜头,他会干?”
长安一脸无奈:果真是土匪!真是流氓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