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品这个村主任,管的不管是习水村里的营生,带领大家发家致富,而他也是薛氏宗族领头的人,是个族长。

如果拿整个村子的香火延续和生意这两件事来讲,他肯定想着薛氏能够长久,而不会再等几十年,出生率一直到零点后,姓薛的就绝了,哪怕是生意差一些,钱少赚一些都没有问题。

所以,薛正品的态度非常强势,甚至都有逼迫的意思了,他直接跟那户人家就讲道:“道理什么的,我也不和你们说了,明显是摆在明面上的,其他人谁都能看的清楚,你家一个孩子,跟整个村里的香火,有可比性么?你别说我不讲理,我记得我还得要叫你一声姨奶呢吧?咱俩也算是有些亲戚,所以我跟你现在这么讲,就是尊重你,如果不尊重,我可能连问都不会问你的,明白么?”

像薛正品这样的村主任,在村子里就相当于是土皇帝的存在了,他的话在习水村比区长甚至是市长都的好使,拥有对整个村子的决策权。

老太太的情绪也起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你这么说就是要逼死我们啊,孙子养了三年了,那就是我们家的肉,你说让他走就走,我们一家老小以后的日子可得怎么过啊”

薛正品皱眉说道:“你怎么听不懂话呢?人家要是能为我们解决了香火的问题,你家还差以后没孙子抱啊?我记得你们家老大和老二,才都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吧,这个岁数不能再生?你是养了三年的孩子,但是你们家的血脉么?哪头轻哪头重,你分不清楚啊?行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跟你讲了,就这么办……”

当下,薛正品直接就让人将这一户人家给领了出去,明令禁止不许他们再耽搁这事了,而至于刘昊然则是暂时留在了刘亚成的身边。

为什么说暂时?

“王先生,白小姐,我的态度你们也看见了,我就想问问,你们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处理习水村的事?”薛正品背着手,态度仍旧放的很低,但语气却也有点强:“别在这种事上诓骗我们,习水村经不起折腾和失望的”

白濮没有吭声,王赞想了想伸出手比划着说道:“我要说百分百的肯定,那才是诓人,五五分吧,我需要点时间研究一下,前提是你们还得全力配合我才行”

薛正品点头说道:“好,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刘亚成喜极而泣,抱着孩子差点就给王赞跪下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让他整个人仿佛瞬间就年轻了十几岁,跟他客套了半天后才拿着手机走到了一旁。

刘亚成三年流浪在外,就为了寻找丢失的儿子,而整个刘家还有他媳妇那边,其实早就已经断了希望了,如今将孩子又给重新找了回来,刘亚成就急不可耐的跟家中联系上了,对于他们来说,三年失望一朝成为现实,这已经可以说是他们人生中最为喜悦的一件事了。

稍后,王赞并没有就睚眦石庙的事跟薛正品再研究,暂时给放在了一边,然后让对方领着他去了村委会前的祠堂一趟。

王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祠堂被红鸾雾给挡上了,而这也是断了香火的主要原因。

薛正品拿出钥匙打开了祠堂,里面顿时传来一股腐朽的味道,明显是祠堂的历史年代都很久了。

“我们这个祠堂建于崇祯年间,那时候薛氏的祖先从外地迁徙过来,当时大概有百来人左右,据说祖上曾经有人在朝廷拜三品大员,后来告老了就来到了习水村这里,然后没过两年就建起了这座祖宗祠堂,从那往后大概每隔几十年左右我们就修缮一回,上次修祠堂的时候应该是在三十多年前吧……”

薛正品为王赞和白濮他们介绍着祠堂的历史,里面正当中最上面,摆放着一个牌位后面是张穿着三品官服的官员画像,这就是薛氏的老祖宗了,下面放着一排接着一排的灵位,都是历代薛氏的直系,差不多有两三百人左右。

门前的位置是一张供桌,摆放着香炉还有贡品和下拜的蒲团,祠堂里面打扫的也很干净,破旧但却一尘不染。

薛正品说道:“自从习水村香火不继之后,我们也来拜过好几次的祖宗了,有愧啊,想着能让祖先保佑,可是到底也不管用,到后来逢年过节清明祭祖,我来祠堂都非常的汗颜,薛氏要是在我这里断了,死后连见祖先的颜面都没有了”

王赞看着薛氏宗祠的香炉就有点疑。

为啥?

就因为这香炉里面烧的香灰都没有烧完,里面插着的香都没有烧到最后。

王赞皱眉问道:“你这个香烧的不对啊”

薛正品点头说道:”对,是这么回事,每次我们祭祖,烧香的时候都烧不完,三柱香剩了一多半……“王赞所说的烧香烧的不对,是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问题在哪里了,很简单的问题,三根香里两根都没有烧到底,这就是问题所在。

王赞说道:“你们以前烧的香都是这个样子,烧不完的么?”

薛正品说道:“对,都是这样的,基本上点了三柱香其中有两根烧到一半就不烧了,后来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祖宗不愿意了,就请了先生来看,他们说的却是,这是村子的风水问题,祖先可能没有安康,但要问是怎么解决,却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后来几年了我们也就不问了”

王赞点头说道:“你还别说,问题却是有一些,只不过是你们以前问到庸医身上了……”

薛正品顿时一愣,问道:“按可得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