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虽然过世了,但人死没有如灯灭那般,他的影响力是还在的,并且郑家在商场的地位还如日中天,在港岛和东南亚都比较好使,他的态度无疑给了白家一个很重要的直觉。

王赞人很重要,至少对于我们来说是这样的。

白景生很忧虑的看了白濮一眼,然后走到了会议室的窗户前,低声问道:“郑老板,有个事我想跟你打一下,听说当年令尊承了一个人的大人请,此人名叫王惊蛰……”

于此同时,白景生在和郑嘉生沟通的时候,白濮的脑袋里正在急速运转着,接下来的问题该以什么样的角度来处理,因为很明显对方展现出来的强硬姿态,他们有些要撑不住了,其实她扔了一包白面在桌子上,又把警方给叫了过来,那都是最后的后手,从正常角度上来说,白濮绝对也不希望把脸给撕的血呼啦的。

那万一最后需要自己这边退步该怎么办?

其实,白濮唯一迟疑的是,自己到底该不该信了王赞说的话。

天珠加上转生经文,真的不适合她的问题么?

他说的什么八字借命,确实可以为她延续阳寿?

如果真的能行,那白濮是肯定愿意舍弃这两样东西,甚至那枚佛指舍利和青鼎不要也可以,毕竟得以人为本,白景生下面就只有一个儿子和这个女儿了。

三五分钟之后,白景生打了个电话,也没回到桌子旁,而是朝着白濮点了点头,父女两人就走到了会客室的外面。

王天养瞥了眼两人的背影,跟王赞说道:“有戏了,估计这对父女俩已经摸清楚了,下面一步就看她们怎么低头了,你猜是啥结果?”

王赞想了想,说道:“白濮在白家的地位很重要,不然白景生不会这么由着她的,我估计就一个结果,研究明白了弃车保帅,东西不要,保人呗?”

“八字借命,你懂么?”王天养问道。

“我爹没交过我这个,但我到时候也只能去咨询他了……”

到现在为止,王赞学的就是连山和归藏还有奇门遁甲多少也知道点,至于八字借命和殄文这些王惊蛰后来到手的技术,他则是一概都不会,毕竟王赞是从二十来岁才开始接触赊刀人的行当,从学艺的程度上来说他还是个小学生呢,所以一些高深的东西,暂时都没有涉猎到。

会客室的外面,白景生皱眉跟白濮说道:“那个王赞刚刚说的是真事,八字借命当年确实为郑先生延续了几年的性命,而郑家能和王惊蛰靠上,则是因为郑家女婿的原因。”

白濮问道:“爸,那你什么意思?”

白景生叹了口气,挺怜惜的看着白濮,对于一个父亲来讲,在有儿有女的情况下,多数都是疼爱女儿的时候多一些,而白濮自幼就表现的特别优秀,从小到成人为止,不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在商业上的天赋,跟她大哥都差不多少了,再加上她又出落的大方,漂亮,白景生自然是想着要把她给捧在手心里疼的,而白濮自从爆出这个问题之后,白景生也始终都在为她操持着挽救的方式。

白景生沉默了半晌,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白濮同样也沉默了一会,点头说道:“无非就是赌一下了……”

片刻后,白濮和白景生都同时回到了会客厅里,王赞还有王天养都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瞬间心里就明悟了。

白濮来到王赞身前,靠在桌子上,低着头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问道:“我能选择信你么?”

王赞想了想,说道:“我在这给你做出承诺,不管怎么说你可能心里都会有点猜疑,觉得我说的话会有水分,所以什么指天立地发誓一类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只能告诉你的是,你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把希望放在我这里了”

白濮愣了下,缓缓的说道:“你的态度,有点强硬啊?”

王赞摊了摊手,笑道:“没办法,形势问题啊,我要回天珠和经文是因为国家使命的问题,而你呢,你要这些东西是为了救命,我输了的话东西没带回去,大不了面子不好过,而你要是输了,命就没有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白濮顿时皱眉了。

王赞语气随即一缓,接着说道:“但你觉得我有啥可诓骗你的?二小在你们手里,你们不信就可以调查调查,我跟他认识不过才两个月左右,为了一个认识才两月的朋友,我都敢以身涉险,不抛弃不放弃,那你说我做人有没有诚信度?所以,我现在只要点头答应了你,你就没什么可怀疑的,我不是满嘴跑火车的商人和政客,我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的”

白濮摇了摇嘴唇,心中已经开始出现了天平往王赞这里倾斜的征兆,你不得把不说的是,王赞这两句小词整的还是非常有说服力的。

白濮点了点头,忽然凑到王赞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要是敢骗我,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赞一愣,然后笑着说道:“忘了告诉你,我还有个职业,就是专门抓鬼的,并且技术还非常到位!”

白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回去坐在了桌子的对面。

而这个节奏,此时也表明了,双方的谈判开始进入平缓期了。

原因很简单,王赞一句话点到了对方的死肋上,这就等于是占据了主动的节奏,而白濮和白景生则明显处于劣势了。

接下来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两方就再也没有擦枪走火的状况出现了,抽着烟喝着茶水,话语间尽管还有点生硬,不过已经在逐渐的缓和了。

“你们提的条件,我这里都没有问题,可以答应,而你答应我的,也没办法用书面文字来要求,就只能看你有没有这个道德了,我选择信任你,但如果你要是让我失望了,那就是一个结果,我好不了,你也肯定好不了的……”白濮靠在椅子上,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人似乎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