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一些人说的话就是真理,当上帝说世上要有光的时候,世上就有了光,当王玄真说他的脚下有一片墓葬的时候,他脚下就真的有一片墓葬群了。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在堪舆这一方面,他就是盗墓界的上帝,完全没有任何质疑的理由,王玄真曾经说过最牛逼的一句话,那就是我这辈子下过的墓,比你们走过的桥还要。
这话夸大的成份肯定有,但从另一面就不得不说他的见识有多深广了。
只凭一把地表下的尘土,王玄真就确定了一座古墓,不远处有一盗洞,就是两个多月前被逮到的那个盗墓团伙干的勾当,此时盗洞前已经被那个考古队给拉起了一圈的警戒线,严禁任何人靠近,离的挺远,王玄真仔细看了几眼,就摇了摇头。
“那个墓毁了……”
王昆问道:“塌了啊?”
王玄真叹了口气,说道:“就像你说的,专业素质不行坑死人啊,这伙盗墓的简直就是我们业界的耻辱,他们只图了手上痛快,没顾忌善后的事,这墓的夯土层做的本来就不严实,墓穴一旦被找到以后打开了,里面的气体流动下,导致墓穴结构发生了改变,都不用太大的力道,只需要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水浇灌,墓里就全是积水了,你没看到墓穴四周明显比旁边地方矮了几寸么?里面已经陷下去了,根本没办法进去,除非是把这片山头给挖开才行”
王昆愕然说道:“那岂不是白有线索了?”
王令歌连忙接着说道:“叔,我爸说那个墓毁了,可并没有说别的墓也毁了啊,这里是一片墓葬群,那个盗洞只是其中一个墓穴的入口,你看这片山坡的走向……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个墓应该是最边缘的一个,在往边上应该还会再有,如果这山坡四周也围着几个墓穴的话,那毫无疑问山坡凸起的中间,就是主墓了,按照汉代时期边陲这边古人的建墓特征,这种陪葬的墓越多,那墓主的身份就越高,通常这些陪葬的墓穴应该都是妾室的,寻常官员或者王孙贵族,会有四和六个陪葬的墓,如果真要是夜郎国主的话,那墓穴很有可能就是八个或者更多,所以沿着这墓穴我们往两边找,如果少于八个咱们也没有继续耽误的必要了,八个以上的话,那山头下的墓葬,九成九就是夜郎国主了。”
王玄真捋着下巴上的胡渣,欣慰的说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王昆冷笑着说道:“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王令歌当即尴尬,干咳了一声扭过了脑袋,他知道向缺要是不拦着的话,这二往肯定从嘴仗开始,到最后就得掐起来了。
向缺手疾眼快的拦在他俩中间,直接把话题就给岔开了:“偷偷摸摸的勾当不适合白天干,回去准备一下,咱们夜间行事,散了,快散了吧,免得杵在这引起人家的注意”
专业就是专业,判断完墓葬后,他们四个立马抽身就走,而旁边的正规军们,还在研究着那个被盗墓贼给毁了的墓穴,就单单这一个,他们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有任何定论的。
有人曾经就调侃过,一个最顶尖的摸金校尉,拿出来之后不管放到哪个高校的考古系那都是教授级别的,去了历史系,也至少是个讲师,他们胸中藏的不只是理论上的知识,更多的则是实战的技术,还有多少次生死间徘徊下积累出来的经验。
时隔多年,王昆,向缺和王玄真已经再次联手,说实话他们自己都有种横刀立马,我自向天笑的感觉了。
年轻的心态不论年纪大小,人到中年该飘一样飘,有句话说的很正确,忆往昔那些曾经的光辉岁月,人生都是需要缅怀的。
一天过后又一天。
子时后的凌晨,竹王城上空荡荡,被盗的墓穴旁边,只有考古队搭建的一个帐篷,里面有人在守夜,这个季节的夜晚已经相当的冷了,天黑后考古队就已经撤出去了,只留下值班的人看着,山脚下还停着辆警车。
墓穴的另一头,四道身影悄然摸了上来,轻抬腿,慢落步,蹑手蹑脚的。
“我怎么有点心慌慌的了呢,哎呀我去了……“王玄真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脚步有点飘的说道:”这是多年来吃斋念佛落下的后遗症么,都做了二十来年的居家男人了,我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要重操旧业,哥几个,我有点突突啊,唉,王昆你胆子大,你咋样了啊““嘘,别嚷嚷,你吓我一跳……我腿都有点麻了,来,令歌快服你昆叔一把”
向缺崩溃的骂道:“你俩能不能别扯了,我他么刚燃起来的一腔豪气和热血,全让你们两个给搅和没了”
王令歌看着脚下踉跄了一下,好奇的问道:“咋了,缺叔,你也麻了啊?”
“等你当上家庭妇男,再碰到这时候,你也照样麻……”
王令歌撇嘴说道:“早知道你们这么孬,这事我和惊蛰办也行啊,你看你们这状态,明显是被拍死在沙滩上了啊”
“啪”王玄真甩手就拍了他一巴掌,怒道:“我只是被时间磨去了棱角,但凡咱起了跨马扬刀的心思,稍微擦一擦,那肯定又是一杆长枪,我哪像你这两位叔叔,都快死在温柔乡里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哄媳妇“王昆烦躁的说道:“别扯上我,那是你缺叔才干的事,我一天打我媳妇八遍呢,谁像他啊吃软饭都吃习惯了,腰杆能硬得起来么”
向缺悠悠的说道:“以前,年轻那时候,偶然间去看医生,大夫跟我说,你胃不好……只能吃软饭了,这能怪得到我么?”
王令歌顿时流着汗的说道:“叔,你这个解释我真的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行了,行了,别扯犊子了,令歌儿把铲子给我,我要搂一把看看,之前的判断到底对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