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惊蛰唠叨了几句后,转而话锋一转,直视着对方,说道:“你想怎么死?”

查拉派拧着眉头没有作声。

王惊蛰接着说道:“规矩始终都是规矩,哪怕我和你无冤无仇,碰到你这种人,我也会赶你出去这片土地,你要是不走,我就只能杀死你了,更何况你和先前死了的那人都坏了规矩,我们已经有仇了”

查拉派嗤笑道:“你也未必能杀得了我,因为在这里,这里离泰guo太近了,过了前面的边境就能入缅,只要一天的时间我就能抵达金三角,到金三角你还能追过去不成?就算你能追的过去,你别说杀我了,恐怕你自己想回都回不来了”

王惊蛰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你凭什么认为,你还能活着跨越那条边境线,逃回去?”

“因为我是查拉派,我是九大高僧之一阿难多的徒弟……”查拉派说完,忽然深吸了口气然后很恶心人的呕吐出一团绿色的汁液,那绿水里掺杂着一只浑身漆黑的飞虫。

小草顿时提醒道:“那是他的本命降头虫,跟我的本命蛊虫一样,最好别轻易碰上”

那只黑色的飞虫突然就从汁水里飞舞起来,然后根本都没有任何的停顿,一下子就冲到了半空中,紧接着就急速离去,不过眨眼间的工夫,小小的飞虫就已经飞的不见了,连个黑点都看不到了。

王惊蛰眯了眯眼睛,不解对方这幅做派是为何,查拉派敞开衣领从脖子上拿出一个黄色的佛牌出来,他这枚佛牌和先前师弟坎帕死后被拿出的那一块并不一样。

这块佛牌,是他师父阿难多赐予他的,在泰guo阿难多发下的佛牌并不多,只有皇家几个子弟还有他的徒弟怀有。

这枚佛牌名曰挡降贝,外观呈现深黄色,是用寺庙里的泥土还有焚香烧过后留下的香灰制作而成,佛牌里面是泰高僧圆寂后火化留下的舍利子研磨过后的粉末,还有阿难多的头发,指甲用尸油混合在了一起,制成以后就一直被供奉在了查拉府的寺庙里,每日都会被高僧祈福,诵经,长年累月之后就会成为一枚圣物。

所谓的挡降贝佛牌就是以挡和避为主,不具有任何的攻击效果,而是在碰到重大灾害时,会替主人挡灾,并且佛牌自身会破裂,每挡灾一次就会消耗掉一次的功效,这一点上有点跟道家的那些护身符法器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坦白的讲,国内这种被佛道高人开过光的护身符还真不如这种挡降贝佛牌,因为泰guo人和高僧都是非常虔诚的笃信佛教的,其真诚的态度自然也会让佛牌的功效更加有效用了。

据说,当年泰guo的一位总理,一直被反对派所针对和暗杀,他就怀有一块挡降贝佛牌,曾经三番五次的帮他度过难关逃过了一劫,直到最后那块佛牌失去效用,总理也功成身退了,在他退下来之后为了感恩佛牌的救命,自己则是第二次出家为僧一直到死了,由此他也成为了一个颇具盛名的高僧。

当查拉派拿出那枚佛牌的时候,王惊蛰也从中感觉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力量,他谨慎的盯着对方,查拉派随即淡淡的笑了笑,双手合十握着佛牌行了一礼,然后就快速的朝着林中走去。

他很聪明,似乎知道留在中土内地可能无法敌得过对方,就果断的选择了抽身而退,至于王惊蛰会不会追来他也不太担心,人追了过来他有信心凭借这枚佛牌让自己回到国内。

王惊蛰忽然伸手一分,身前那堵围起来的围墙就骤然分开了,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虫子如潮水般快速退走,王惊蛰伸手拉着小草,就朝着离去的查拉派追了过去。

于此同时,小草的本命蛊虫也飞离开来,片刻后小草皱眉说道:“我有点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但人离的却明明没有多远啊”

王惊蛰解释道:“是那个佛牌的原因,那应该是个护身的法器,不但可以掩藏住他的行踪,更是可以在他受到袭击的时候能替他挡一灾,只是不知道能够挡下几次而已”

“那,还追么?”

王惊蛰淡定的说道:“为什么不追?我说了规矩就是规矩,他坏了规矩就得受到惩罚,不然他回去后从此就会觉得,来一趟中土大地走走也就不过如此罢了,什么规矩啊,无非就是一派胡言而已,所以有些事必须得做,没有二话!”

小草“哦”了一声,就不再询问了,她也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只是这些事她从来都没有参与过了,隐约知晓其实国内有很多人都是守着这个规矩的,而且完全都是自发性没有组织的,这种事情不需要有人提点,碰上了就是自己分内的事,用一个词来形容比较贴切,那就是驱除鞑虏。

查拉派离开后,王惊蛰和小草随即追去,此时他们也不太需要具体的追踪方位了,就像对方说的那样,过了边境之后再有一天他就能进入到泰guo境内了,到时他不信对方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追过来。

没过多久,王惊蛰和查拉派遭遇的这处山林里,一个青年赶了过来,看着地下的痕迹深深的拧起了眉头。

这里有着很深的交手痕迹,甚至他还察觉到了王惊蛰遗留下来的天地一掌中,这种遁甲术,在内地能以此手法施出来的可并不多。

这青年,顿时就诧异了。

而又在过去一段时间后,查拉派的那只本命降头虫,匆匆的飞抵了查拉府,落到了阿难多的手中。

这个时候,他们双方可能都没有想到,其实本来一件不算太大的摩擦,居然引起了一番剧烈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