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惊蛰在扔下一句‘我过去看看’之后,拔腿就跑,直接奔着帮拉桑村后的峭壁狂奔而去,他觉得这群乌鸦飞临峭壁的现象很是古怪。

三五只乌鸦落枝头很常见,几十只乌鸦飞于坟地也很平常,故宫这种阴气太重的地方乌鸦成群结队也不过才百来只,但这片峭壁上不知为何密密麻麻的飞来了数不清的乌鸦,这就太不寻常了,差不多等同于让藏区几分之一的乌鸦全都飞临而来了,就不免让人惊奇连连了。

陈三岁那句话说的没错,哪里来的这么重的阴气?

王惊蛰拔腿朝着村后峭壁那边狂奔之际,那一片崖壁上的穴口里,忽然有些碎石“劈里啪啦”的往下掉落着,突然间蹲在峭壁缝隙和洞口的乌鸦全都“呼啦”一下忽闪着翅膀飞了起来。

“呀……呀……”成群结队的乌鸦振翅而起后,就在半空中张嘴尖叫了几声,那声音特别的刺耳难听,古人就说乌鸦是“乌鸣地上无好音”,几只乌鸦叫起来后那动静会让人都能起一层的鸡皮疙瘩,那无数只乌鸦叫过后是啥情景呢,那就是把人的耳膜都要给叫穿了,并且还把你心里叫的直发慌,鬼夜哭可能没有多少人听过,但一群乌鸦叫起来的动静,绝对是比鬼夜哭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哗啦,哗啦……”峭壁上,穴口里的石头还在不断掉落,那群乌鸦仍旧盘旋在帮拉桑村的上空飞来飞去,王惊蛰此时已经跑到了山坡上,从他这里向着那边望去,直线距离也就不到百米左右,他也看见了那些碎石在往下掉落,但他看的比下方的人可要清楚多了,石头是从穴口里掉出来的,而且不光有碎石,其中还掺杂着不少的木头,而且还不是掉落下来的。

如果石块和木头是从穴口掉落的话,首先得是贴着崖壁往下掉,但王惊蛰亲眼看见掉落的东西至少离着崖壁得有几十公分远呢,这就好像是被人给踢着,或者拍打出来的一样。

王惊蛰紧紧的皱着眉头,感觉甚是诡异莫测,他看见山坡上有一块巨石较高的凸起来后,就连忙跑了过去,站在这快石头上恰好能看见一个穴口的里面。

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很匪夷所思和不可思议,他得站上去看看,来确定下自己的念头。

于此同时,村里的陈三岁仰着脑袋望着峭壁那边,忽然用力的嗅了嗅鼻子,眼珠子转了几圈后,他拉着孔良问道:“你刚才说,这里的人以前会举行天葬?然后到现在有几十年都没有天葬过了?”

“是呀,反正我是没在见过了,我听我父亲说过,他年轻的时候来帮拉桑村,碰巧见过村民天葬死了的亲人,也就那一次而已”

“你父亲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么,你说说看”

孔良想了想,回忆着说道:“如果有人死了后要举行天葬的话,就会把尸体用棺木装殓起来,或者绑在一块板子上,用绳子吊着从崖壁的上方顺下来,然后有人会从上面下去将尸体推进穴口里,同时会有刀子在尸体上戳几个口子,这样血一流出来后就能吸引秃鹫和鹰这些鸟类过来啃食尸体了,有的藏民坚信他们死后灵魂会和身体分开,尸体已经不重要了,应该喂食出去”

“那有人曾经进入过那些穴口看看么?”

“应该没有吧……”

陈三岁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仰着脑袋看着崖壁那边隐约感觉有些不太对头,对于天葬来说他不太了解,但是对于尸体他可能了解的就太多了,藏民嘴中所说的天葬方式完全跟中原内陆的殡葬完全不同,按照内地人的想法是人死后得要守灵,烧纸,祭拜等等以慰籍死者在天之灵,而等到头七之后,还要点天梯送人的魂魄离去,避免人死后魂魄对阳间恋恋不舍转而不入阴曹地府。

可天葬却是大相径庭了,人刚一死马上就给送进洞穴里扔着,然后任由秃鹫和鹰来啄食,虽然他们觉得这是一种崇高的祭天方式,可归根结底来讲,这也未免太残忍和不合常理了一些。

陈三岁又跟孔良问道,你在打听一下,以前天葬过后那些死去的尸体有没有出现过什么麻烦。

孔良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先问问再说”陈三岁催促道。

孔良和老桑杰打听了下,问了几句后脸色惊异不定的说道:“他说,以前也有过,是恶魔的惩戒”

“啥?”

“在古老的年间,曾经有一位活佛被妖魔附了身,由于他法力高强无人能敌,于是烧了佛经杀了很多喇嘛,平民更是死了无数,那是藏传佛教最为黑暗的一段历史,后来有几位法王联合起来要共同诛灭这位活佛,说他是恶魔的化身,等这位活佛死了以后,关于他的尸体如何处理还没有定下来时,就放置了很多天一直没动,后来商量出方式之后正要把活佛的尸体处理掉时,没想到他居然活了过来,最后几位法王用火才将其又给烧死了,后来也曾经有过天葬或者水葬的人出现过这种状况,藏民们就流传,这些人可能生前犯过错事对佛祖不敬,死后成为了恶魔的化身……”

陈三岁一听,顿时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喃喃的说道:“什么化身啊,那不就是尸变了么,在牛逼点的话,这就是僵尸啊!”

于此同时,王惊蛰这时也站到了山坡那还凸起的石头上,手搭在眼前眺望着崖壁上的洞口,当他望了几眼之后,就猛然回头朝着帮拉桑村的方向,吼了一句:“走,走,马上离开村子!”

王惊蛰从石头上跳下来,边跑边喊,此时,崖壁上其中一个穴口中,晃晃悠悠的爬起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