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区的喇嘛,如果是活佛圆寂了的话,通常都会选择塔葬,也有少数的上师法王可以享受这种待遇,一般的喇嘛都是火葬,也有极少数的情况用天葬或者水葬,这个送葬的队伍,估计应该是去水葬了,在往前百公里左右就是措那湖了……”孔良很熟悉藏区的情况,看到送葬的队伍,就知道是去哪里下葬了。

王惊蛰却摇头说道:“不,这也是位德高望重的上师,甚至论法力和功德也许都不比一般的活佛差”

孔良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王惊蛰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孔良看不出来,他是看出来的,那过世了的喇嘛已经死去多天了,但从他身前路过却一点腐朽的味道都没有,反倒是还有淡淡的檀香味,脸上也未曾出现尸斑,身体四周始终萦绕着一圈淡淡的金光,这得是佛法高深到什么程度的喇嘛圆寂后,才能保持死后都肉身不腐了,他生前必然是受人敬仰,或者一心向佛的。

照他们这个速度,大概还有四五天左右一路边找边赶路差不多就会到藏区了,所见的喇嘛也将会逐渐的多了起来,王惊蛰也没想到初一接近藏区,随便在路上碰到个送葬的队伍,居然就能遇见个功德圆满的上师或者是法王圆寂,这可有点出乎人的意料了,可见密宗在藏区的发扬,真是光大的很啊。

早晨,随便吃了些干粮以后,三人启程上路,继续行驶在109国道上,而过了可可西里东部区域,人烟也会较以前多一些,同时沿路所见的雪山也是一座接着一座了。

孔良说,藏区绝大部分的雪山都是很少有人踏足的,他所去过的也很有限,这些雪山中环境恶劣,没有山路,危险重重,一不小心就是有去无回,除非是有人烟的雪山否则轻易没人会去,特别是藏区最鼎鼎有名的喜马拉雅山脉。

陈三岁开着车,抓着一罐氧气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后舒舒服服的呻吟了一声,递给了旁边的王惊蛰:“这还没进拉sa呢,都走了十几天了,高反还没适应过来呢,你该不会真是打算往雪山上去找吧?那海拔可就更高了,你又没受过专门的登山训练,挺危险的”

“如果逼不得已,非得要去的话,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们到时候找个地方等我”王惊蛰吸着氧说道。

“你看,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很不讲义气似的”

“我是说事实,是真的,如果我能算出大概的方位确实是在某座雪山上的话,我独自过去就行,跟的人太多了反倒是麻烦”

“那好吧,我就却之不恭了!”陈三岁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

“呵呵……”王惊蛰扒拉着他脑袋说道:“你看你这点小心眼,掩饰的也太明显了吧”

“诗远当初去世,我都没陪着她共赴黄泉,你多个什么啊?”陈三岁义正言辞的说道。

三天后,一路行进,出了109国道后没多久就进了拉sa。

这是一座对内地绝大多数人来讲是做很神秘和传奇的城市,当你一踏入其中的时候,就会感觉到一股古朴和沧桑的气息。

酷路泽停到布达拉宫附近的停车场时,陈三岁歪着脑袋,看着远处那座恢弘的宫殿,撇嘴说道:“你知道我以前听到的最离谱和可笑的一句话是什么嘛?”

“嗯?”

陈三岁笑呵呵的说道:“我以前偶尔就听见一些小年轻说,哎呀,我这辈子一定要去一趟拉sa净化下我的心灵,我要去朝圣,每次听到有人这样说我都会尴尬的不行不行的,大哥,你信不信,这样说的人十有八九都不知道他们朝的是什么圣,他们甚至都未必了解什么是活佛,上师和法王,可能连喇嘛和和尚的区别在哪都不清楚,朝他么的圣啊,净化个屁的心灵啊,呵呵,心中有佛在哪都是庙,何必非得拘泥于非得来这呢?”

“唉?你还挺有觉悟的么”王惊蛰诧异的说道。

陈三岁幽幽的眼圈就红了,低声说道:“诗远死了以后,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都想着自己是不是要皈依佛门来的,后来一想我这双手沾满了尸油太罪恶了,佛祖都未必能够度化得了我,所以干脆就别给他老人家添麻烦了”

王惊蛰顿时哈哈一笑,说道:“你能有这个觉悟还是不错的,没准多少年以后,你还真能皈依我佛,成得道高僧了呢”

陈三岁仰着脑袋静静的看着那座巍峨的宫殿,忽然之间似乎不知为何,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憧憬和朝圣的心思了,可能就连王惊蛰和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这次藏区之行以后,陈三岁的心里就跟点燃了一颗燃烧的种子一样。

而在很多年过去以后,藏区真的多了一个行脚喇嘛,披着黄色的看见穿着淡紫色的僧袍,终年都拿着一枚转经轮游荡于藏区地区,他从不寄宿于那间喇嘛庙,一直过着居无定所、漂泊流浪的生活,自封三岁上人。

到了拉sa,在多天的无人区之行后,王惊蛰他们似乎重新又感受到了人间烟火,找了一家旅馆洗澡休息调整身体,来恢复下一路赶来耗费的体力。

一天过后,精神焕发,孔良找了一张藏区的地图过来,跟王惊蛰研究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去找龙骨草,藏区多雪山,大小几十座都有了,真要是一座一座的去找,有生之年都未必能走的完。

“其他区域全部划掉,不考虑了,我们直接从布达拉宫往西走,西南,西北等地……”

孔良拿出笔直接圈出一大块的地方,然后点了点说道:“这么说的话,那还好办一点,就这个区域,范围缩小了很多,不算太难找了”

陈三岁低头一看,顿时懵了:“这还叫不算太难找啊,大哥们,你们要知道这里是某宝都不包邮的地方,老孔你这一个圈划下来,都等于一个小点的省份了”

孔良呐呐的笑了笑,挠着脑袋说道:“至少也砍掉藏区的一多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