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的水下考察,进展还算是比较快的,主要就是对水下尸体还有一些建筑的研究,但这些全都不是王惊蛰干的活,他始终都游离在考古队之外单独行动,开始考古队还对他颇有微词,不过三天过后,他们也渐渐品出来了,你有意见也没用,对方压根就不听你的。

王惊蛰这个人有他自己的想法,谁也管不着!

考古进行到第四天,这天天气有点阴,一早上起来天边就是灰蒙蒙的,天气预报说是今天会有小雨,不过到下午天气就会放晴了,为此考古队特意和气象局做过沟通,再三确认雨会不会转大,如果到了中雨湖面起了风浪,那暂时就得搁置了,还好气象局那边给出的回复是,雨量不大,微风。

清晨,还没从家中出来,王惊蛰就跟陈三岁说道:“今天你不要和我一起下去了,咱俩分头走”

“啊?”

王惊蛰拿出一张符纸,递给他后叮嘱道:“咱俩今天分开下水,你去诗远那里,我去水下古城”

陈三岁接过符纸看了两眼,瞬间就明白了:“阴天,你觉得尸体会……”

王惊蛰舔了舔嘴唇,点头说道:“水深一百六十米,那个古城中状况太复杂,真要是那些尸体出了什么变化,到时候我们连撤都来不及撤了,我给你的符纸你拿着,你在诗远那里盯着,你这边一旦发现她有什么变化,就把这符纸撕了,我那就能提前得到信了”

“行,我知道了”

王惊蛰跟陈三岁吩咐完,就独自一人去了岸边然后登船了,看他自己过来的,黄九郎和黄詹就问了一嘴,王惊蛰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给推辞过去了。

八点多钟,船到了抚仙湖中间水域,此时天空中还在继续阴着,空气里的湿度也明显高了不少,估计再有不久,就该掉雨点了。

“今天的天气状况不太好,所以你们下水的时间比前几天得掌握的精准点,每一个半小时回来一次,如果雨势大了,工作立即就得暂停了”下水之前,黄詹谨慎的跟他们提醒着,然后又再次叮嘱了李菲儿和文峰,如果有什么状况一切都以王惊蛰为主。

李菲儿瞥了眼正穿着潜水服挂着氧气瓶的王惊蛰皱了皱眉,她始终觉得这男人太飘,不近人情,对他们考古队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这人太不好交往了!

王惊蛰穿戴好了以后,跟旁边的耿明说道:“今我感觉也不太好,到时你多注意点,情况不对的话咱立马往回返,还有跟那几个蛙人还有考古队的说下,多盯着你和我”

耿明“嗯”了一声,点头说道:“行,看你眼色行事呗?”

王惊蛰无语的说道:“大哥,在水下你能看见我啥眼神么?”

“哈哈,看你手势,手势……”

“噗通!”王惊蛰从船头跃起,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随后耿明和另外几个也依次进入湖中。

另外一头,陈三岁独自一人划着一条小船,来到诗远的沉尸处,然后直接停了船,就躺在甲板上等着了,他在等着雨下了之后人在下水。

水下古城,靠近金字塔区域,一行人开始慢慢朝前推进,王惊蛰和耿明则是走在另一边,那天和陈三岁在山头上,看见抚仙湖中间水域出现古城的轮廓时,他清晰的记得,在金字塔西南方向,是有一处类似于祭坛的建筑的,当时离得太远雾气昭昭的,他看的不太清楚。

“唰”王惊蛰脚下一蹬地面,人浮在水中后,摆动两腿,朝着前面游了过去。

王惊蛰游动的时候,离他不远的文峰和李菲儿就看见了他的身影,两人对视一眼,李菲儿琢磨了下就指了指那边的方向,示意他俩也跟过去。

王惊蛰这几天在古城里的一番动作,让两个学霸级的人物都品出来了,他似乎是很有种目的性的,只是猜不出他的目的在哪,后来跟黄詹私下里聊起他的时候,黄詹就提醒了一句,他做什么你们不要干涉,但得时刻关注着,别让他脱离了你们的视线范围,这个年轻人的神秘,很有种让人十分想要挖掘下去的念头。

于此同时,抚仙湖水面上,天空中忽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雨势不是很大。

陈三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然后迅速套上潜水装备,翻身就从船上跃下,朝着诗远沉尸的地方游了过去。

来到诗远的尸体前,陈三岁静静的飘荡在水中,观望着她的一张脸,此时诗远显得特别平静,一如往常那样。

抚仙湖中间水域的船上,黄詹,黄九郎和张生利看着电脑中的视频,王惊蛰的身影出现在了画面里,在他身前是一处祭坛式的建筑,在祭坛周围站了一圈的尸体,背朝祭坛身体前倾。

黄詹指着电脑画面,皱眉说道:“他们手中拿的应该是青铜画戟,是战国初期士兵常用的一种武器,还有,再看这些尸体身上穿的衣服,有点像是楚国人所穿戴的盔甲,虽然经过了改动,但样式有七八分相似”

张生利点头说道:“而且这些尸体还应该是卫戊部队,黄教授你看见他们盔甲上的图腾了么?寻常的士兵是没有资格打造上去的,只有王室亲卫才有可能”

“他们这是在守卫着这个祭坛?”黄詹疑惑的说道。

祭坛的面积不算太大,圆形建筑,面积大概相当于半个篮球场左右,四面四个方向是台阶,旁边是一些古兽的石像,祭坛中间有个类似圆鼎的构造,造型非常古怪。

王惊蛰来到祭坛外围看了半晌,就忽然游过周围的那些士兵,然后身子向下一沉,落在了祭坛当中,他面相向那个圆鼎,伸手缓缓的拂去了上面的水草和青苔,渐渐的鼎上露出了一些线条和花纹。

王惊蛰皱了皱眉,他拂开的这一部分似乎是一幅图画,一个好像穿着长袍的人,手里拿着根类似于法杖一类的东西,正指着身前另外一人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