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现场一片狼藉,几乎贴着路边的一排车都给怼的不成样了,那辆挂车最后是靠着惯性才停下来的,司机从车篓子里跳下来的时候脸都绿了。

翻过隔离带的陈重脸上的冷汗顺着面颊就往地上掉落,前胸都湿了一大片,不是天气热的,而是因为被吓的。

连续两次变故,前后都只差了几秒钟他们就从鬼门关上逛了一圈,只要晚那么一点点,此时肯定都死于非命了。

陈重拿着电话的时候手一直在哆嗦,里面王惊蛰喊了好几声他才听见。

“我,我没事,刚,刚才撞车了······”

王惊蛰看了眼陈臣的面相,这时候她那边脸的异样才淡去,这就表示陈重经过两次劫难之后,这个坎已经过去了。

王惊蛰现在都可以肯定,问题是出在陈重的那辆车,或者是司机的身上了,人家是下了个连环套,一环扣着一环,直接把陈重躲过去的机会全都给堵死了。

但可能对方也没想到的是,有个王惊蛰忽然伸出来天使的翅膀,把陈重从鬼门关里给拉了回来。

“好,你们留在原地吧,等我们这就过去了”王惊蛰疲惫的靠在座椅上,揉着发酸的脑袋说道。

“你不是说我爸是受什么祖辈的蒙阴,不会被人算计的么?”陈臣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哭腔了,就这一段时间她相当于是在冰火两重天里泡着呢,两次她差点就跟陈重天人两隔了。

王惊蛰闭着眼睛说道:“我说的不会被算计,是像你那样,不会被孤魂野鬼给缠上,但并不代表他就不会死于非命了,往前推几十年有多少大人物都死于非命,并不只是因为命里到寿了,更何况你爸了,再说了他这两次要是没躲过去的话,都算是意外身亡,你肯定不会找到一点人为的算计,死了也就白死了”

陈臣抹了把眼泪,抿着嘴唇脚下狠狠的踩着油门,几乎是一路超速往川中和双流的方向赶了过去。

车祸现场,陈重和老马在一旁低语着,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他们已经各自联系人过来接应了,甚至还让警方也赶了过来。

这条车道的对向车道,停车带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紧闭的车窗上贴着反光车膜,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陈重没死,那堆石头没砸到他的车子,后来撞过来的那辆挂车也没有怼上,他现在就在路边站着呢”吴洋歪着身子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走拿着电话,叹了口气道:“他的命怎么这么大啊,连续两次都给躲过去了?”

“他身边还有什么人?”电话中有人低沉着嗓音问道。

“袍哥的那个老马,还有他的司机,没了”

“你确定,没有其他的人了?”

“我正看着那边呢,陈重就开了一辆车去双流的·····”

电话里的人沉默片刻后,说道:“那就是他命大了,不是有人替他挡了两煞,也不算奇怪了,陈重这些年没少往出散财,做过不少慈善,再加上他也从来不干什么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阎王爷没在生死簿上为他写上一笔早逝也算正常了”

吴洋拉了下手扣,里面放着一把仿五四:“要不,我过去直接干掉他?”

“直接动手就太蠢了,陈重要是死于意外还没什么,你要是这么给他杀了,他家里的几个现存的老人和在位的大哥就该不依不饶的了,查下去的话我们就不太好过了,总有一些蛛丝马迹会露出来的,这次就这样吧,算他命大给捡回来了,以后再想办法就是了”

“行,那我回去了,这边暂时也没我的事了”吴洋挂上电话,发动车子后,从对向车道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吴洋眯着眼睛盯着陈重,挺无奈的摇了摇头:“富贵命啊!”

十几分钟后,川中的警方先到场了,封路,分散车流,然后先把肇事的挂车司机给控制了起来。

司机也没跑,这种情况下就是突发事件,顶多算他超载了,只要没毒驾,酒驾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事。

警方初步了解了下状况后,一个支队长过来跟陈重说了下:“司机是正常驾车,没有毒驾和酒驾,排除这两点后他基本就属于疏于观察了,人也是本地的,司机驾龄七年多左右,没有什么故意肇事的状况,陈先生你看······”

陈重这也没心思跟警方掰扯这个,摆了摆手后说道:“你们看着办吧,到时候把结果送到我公司就行了”

警察走了后,老马跟陈重说道:“那个叫王·····惊蛰的人,你之前说是跟着齐泉来见你的?”

陈重说道:“马有失蹄,人有失眼,我这是看走眼了,面前有一尊菩萨没拜啊”

这时候,只要不是太傻,陈重就该明白那个几天前跟着齐泉去家中,他还以为是个马仔的年轻人,是肚子子里藏了绣花针,得是相当有货的了。

他现在叫啥?

这叫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啊,隔着几百公里呢,就知道自己这边出啥状况了,这个年轻人要是错过了,陈重都得扇自己几巴掌。

到他这种身份和地位的人,自然知道世间有些人懂风水通阴阳,有些事是完全超出了常人所知范畴的。

陈重还知道,当年建国时京城广场那一片的地砖就是被人用心布置过的。

他还知道,京城有个国运大阵。

也知道在申城陆家嘴,有个风水阵,下面压了龙头。

这些年陈重也见过不少高人,但如今天这样,隔着几百公里能连救他两次的,还真没见到过。

陈重庆幸的感叹了一句:“时也命也,运道来的太让人措手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