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祖坟,埋的地方对不对,风水好不好,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发生在后人身上的,甚至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

几十年来,一直有人都好奇,开国之前战功赫赫和影响力巨大的人物有很多,但为什么就偏偏定了那位太祖而不是其他的人,后来才有一些蛛丝马迹的传言漏了出来,据说太祖家里的祖坟,葬在了一处堪称帝王陵的风水宝地上,名曰百龙朝日,是一块正宗的天子墓!

所以,祖坟埋的位置对不对太重要了,哪里像现代的人死后基本都把骨灰盒放在殡仪馆里了,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了,还哪里来的能靠先人余荫飞黄腾达了,都得靠自己努力白手起家了。

知晓祖坟有异,陇西李氏的人全都火冒三丈了,这相当于是被断了子孙后路啊,直接就把王惊蛰给恨到了骨子里,而完全没有去想是他们李家先毁约在先了。

这个时候,李兰荣和茅清水完全被怒火压下了一个最基本的判断力,就是他们根本没有去想,只是一场婚约而已为何会牵扯到这么多,连断祖坟脉络这种事都干了出来,王惊蛰和茅小草之间的婚约应该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可惜,有时人心要被蒙蔽住了,就太难再被揭开了。

祖坟有异,家中风水被破,两个点直接掐在了李氏的七寸上。

“老徐,李氏祖坟这里的问题,能被解决么?”李兰荣强压着怒火问道。

“挺难,你家祖坟被坏不是出在坟地本身上了,一点人为的痕迹都没有,所以就不知道这手脚是从哪里做的,想找到原因要费一些周折和心思了”徐杰摇头说道。

崔玄策忽然间惊愕的想到之前王惊蛰所说的那句话了:“你们要是能把这坏了的风水续上,南昆仑也就不叫南昆仑了”

王惊蛰的话只说了一半,但不能看出的是他有绝对的信心让昆仑山的人无法解决陇西李氏的风水之殇。

李兰荣咬着牙说道:“那可怎么办是好呢?”

徐杰沉默了片刻,无奈的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李兰荣顿时沉默了。

崔玄策低声跟徐杰说道:“师叔,你有没有发现个问题?”

“什么?”

“李家的那只独眼龙风水局,还有这祖坟变故,其中的风水问题我们昆仑山居然都没有过什么相关的记载,呵呵,这可就有点意思了,天下风水出昆仑这话说的都要让我有点脸红了,偶尔碰见一个让我们棘手的风水难题还好理解,一下子蹦出来两个,不应该这么巧吧?这就好像我们昆仑的人就是个小学生,此时要答的却是高考的试卷”

徐杰愣了愣,随即皱眉问道:“你要说的是什么?”

崔玄策的脑子太好使了,他非常善于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出一点不同寻常来,然后抽丝剥茧的理出一条线来。

“据说昆仑山中关于天下风水阵的记载能有十之五六左右,另外没有记载的有些是几千年来遗失或者失传了的风水局,这大概还能有两三成左右,还有一部分昆仑山不知的风水阵你说在哪呢?”崔玄策眯着眼睛,思路非常清晰的说道:“师叔,我有点大胆的猜测,觉得可能性很大呢”

徐杰顿时不吭声了,崔玄策的一句话几乎已经给他点开了,脸上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就连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半天后,徐杰才搓着手说道:“你觉得可能性真的很大?”

“八九不离十吧?连我们昆仑山都不知道的风水阵,可能就只有连山中所记载的那些了,早多少年了就有人说连山未必遗失掉了,也可能是在一些人的手中,就比如李淳风和袁天罡当年在大唐担任国师之时,就有人猜测他俩可能会知晓连山或者归藏,不过这两书消失的消息在大唐之前可就有了,那李淳风,袁天罡怎么又会懂得的呢?”

徐杰震惊的说道:“如果你的猜测正确的话,那就说明······”

“李家祖坟和大宅风水被破,是出于连山的关系”崔玄策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出意外,那个王惊蛰应该是知晓的”

“你们陇西李氏的风水,是不是出自袁天罡或者是李淳风之手?”徐杰慎重的跟李兰荣问道。

“这件事情无人知晓,不过陇西是李家租地,李淳风和袁天罡是当时大唐国师,也是风水大师,他俩为陇西李氏做风水也算是合情合理的吧?”李兰荣不太确定的说道。

崔玄策说道:“真要是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有的时候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赊刀一脉掌有连山,归藏和奇门遁甲三书一直以来都秘而不宣,但是可能就连王仙芝都没有料到,李家不认这场婚约之后会把南昆乱给牵扯进来,而由此让对方察觉出了连山或者归藏有可能要现世了。

说实话,这两处风水疑难要是换成别的风水大师可能都不会察觉出什么问题来了,但偏偏南昆仑可以,原因就出自天下风水出昆仑这句话上了,昆仑山握有太多太多的风水阵了,那么连这个风水宝库中都没有收录的风水阵真的是屈指可数就那么一些,所以崔玄策和徐杰很快就推断出,王惊蛰或者王家的人也许知晓的就是连山一书了。

人算不如天算,赊刀一脉再能算,也抵不过巧合两字,这个词所带来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徐杰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呢”

众人都是聪明人,都是人老成精的家伙,这一句话直接就道出了此时他们心中的一个念头。

与其费劲巴拉的想着怎么去解决这风水疑难题,自己劳心劳力的折腾,那为什么不去让系铃的人来解铃,这不是更容易一些了么?

系灵的人就是王惊蛰,他此时就在李氏大宅中呢。

王惊蛰还在,他并没有走,他也没想着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