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心都揪在了一起,尽管身形踉跄已经受了伤,但我还是抬手一拍胸口。

“强音封尸!”

“混音乱身!”

随着这两招技法施展而出,之前被我打在袁天罡身上的两道辰州符也终于起了作用。

仓促之间的两招技法,能有多大的功效?

但就是因为他身上有我提前打下的辰州符,所以他的身形直接被定住了。

我趁着这个短暂的机会喘息了两口气,接着赶紧恢复了和夜叉骸骨以及五天式神的联系。

也就是在这一刻,吴彤再次杀到。

“断刀……斩!”

这一斩眼看着就要横斩在袁天罡的小腹上了。

但这关键时刻,袁天罡身上的气机顿时一变。

由散发着三种匠人气息,变成了六种。

当!

吴彤的这一刀砍了个正着,但砍在袁天罡的身上却偏偏发出了这么一声金铁交鸣之音。

该死!

我怒喝一声,另一手再度重重的拍了下胸口。

“铃铃铃儿……”

一阵铃声急匆匆的响起,我,夜叉骸骨,分前后夹击同时狠狠怼出了一拳。

碰!

两拳,全都打在了袁天罡的身上。

但打上去的手感,却让我生不出一点儿打在人身上的感觉,更像是打在了一块儿花岗岩上的触感。

我目光一沉,震动铃铛后,其身后的夜叉骸骨顿时张开了有四颗獠牙的嘴,并冲着袁天罡的脖颈咬了下去。

身体这么硬,我就不信体内还能这么固若金汤。

只要夜叉之毒在袁天罡的体内爆发,足够为我们奠定胜利的契机。

然而就在这时,袁天罡动了。

“墓馗!”

哗哗哗!

突然之间,周遭一齐哗变。

从这地上,一股脑的窜出了八根散发着浓厚死气的灰色锁链,并瞬间把夜叉骸骨给缠了个结结实实。

这是……墓匠?

我眼睛微眯,想起了当初在龙墓之中的种种。

不过这并不阻碍我的动作。

掐诀,大喝。

“血祭……火!”

我用力拍出一掌,这一掌正中袁天罡的胸口。

这一招火咒,纵是他袁天罡,也绝不好受!

也就在这时,吴彤自我身后紧跟着又是一招。

“拔刀……斩!”

噗!

第一次,吴彤的杀匠之术第一次在袁天罡身上奏效了。

他的胸口,顿被斩伤。

衣襟残破,白芒狂闪,缕缕肉眼不可见的无色煞气纷纷顺着刀伤钻入了他的胸口。

但就是这种情况下,袁天罡依旧朝我跟吴彤各拍来一掌。

“一抬死,二抬生!”

“五抬封,六抬镇!”

总共四招抬棺匠的匠术,前两招是对吴彤而用,而后面的两招则是对我而用。

我连忙抬臂挡在了身前,同时不停震动体内的摄魂铃儿。

“铃铃铃儿……”

关键时刻,终于还是震响了摄魂铃,且铃声非常激昂。

我并不是在操控我自己,我现在已经躲不开这两招了,我是在操控五天和式神,让他们前来援助,同时也是在操控夜叉骸骨,让他能破开那些封锁着他的锁链。

碰碰!

我跟吴彤双双中招,因为拍向我的是封镇之术,所以我的身形立时就动不了了。

不过这两招虽然能封得住我的身体,却封不住我的体内,所以我此刻不停的在鼓荡气血震动心脉,给予他们三个更强大的控制。

咯咯……

功夫不负有心人,夜叉骸骨总算是挣脱了锁链的束缚。

但这时袁天罡却迅速的回身踏步,又拍出了两掌。

“三抬驱,四抬赶!”

这两招……

我面色当即沉了下来,抬棺匠的这两招跟赶尸匠的匠术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不如赶尸匠控尸控的那么专业,但亦能表现出驱赶之能。

而夜叉骸骨在中了这两招后,我摄魂铃的韵脚顿时压不到他的身上了,也就相当于我暂时失去了对他的控制。

该死!

现在的局面对我,对我们,可谓非常不利。

身受重伤的杨朝宗被鬼匠之术所困,我刚刚被封镇住,就算是吴彤也中了两招,此刻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呢。

而偏偏在这种情况下,还遇到了这么个事儿,这可谓十足的雪上加霜啊……

我本想着凭借夜叉骸骨以及五天式神还能跟袁天罡在周旋片刻,以求能为我争取到化解这封镇的时间……却不料,最强的夜叉骸骨还偏偏中了这两招,从而跟我断了联系。

难道……到此为止了么?

我急切的鼓荡气血,让摄魂铃震动的更加激荡高昂,好破了这封镇之术,同时有让五天跟式神对袁天罡狂轰滥炸般的攻击着。

但……

施展四尸绝控,尚且还不是袁天罡的对手,更别说是双尸同控了。

而且……以五天和式神的力量速度,即便有我摇铃的辅佐,也不会对袁天罡有太大的威胁。

也就十几秒的功夫,式神被袁天罡用锁链捆绑成了粽子,五天更是被袁天罡用不知名的匠术治住,使我控制不能。

坏了……

袁天罡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

“虽说柿子先挑软的捏……但本帅觉得,如今局面,当优先解决汝,否则再叫汝脱困,又是一顿麻烦。”

说话之间,他跟我以仅剩三步之距。

“说吧,汝……想怎么死?”

我怒目圆瞪睚眦欲裂,看着袁天罡的眼神都在喷着火。

“该死的,是你!”

我咬牙怒喝,双手微微颤抖着放下。

现在,终于恢复了一点点儿的自由,但这封镇之力并没有被我尽数化解。

“呵呵……”

袁天罡轻笑一声,伸手朝我抓来。

就在这一瞬间,一把剪刀,从我脖颈旁刷的飞过。

这把剪刀漆黑无比,其上阴气寥寥血迹斑斑,自我脖侧飞过的速度及其的快。

但这对袁天罡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麻烦。

他探向我的手一杨,食指与中指以夹住了那剪刀,随后他微微一甩,这把剪刀便被他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该死的,确实是你!”

这时,杨朝宗气若游丝的低沉声音自我的身后传来。

我勉强扭了一点儿头,朝后看去,正看到浑身伤痕累累面色上一块黑一块白的杨朝宗。

看样子,即便他以破了鬼匠之术,但显然本身又伤上加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