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扎纸匠的举动也让我意识到了一点。
就是这里的村民,即便是他们死了之后,体内也会存留着一些蛊虫的残留。
这对于这些村民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实在是太可怜了。
光是想想都觉得痛心啊。
扎纸匠面不改色的做完所有的事情,将那些白色的蜈蚣都吞进了自己的腹中,这才淡淡的看着旁边的王帅,半晌都没有说话。
王帅被对方的眼神盯得发毛,咳嗽一声忍不住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我可什么都没做,难道这种事情就不允许别人说吗?”
扎纸匠没有说话。
但很显然对方脸上的表情非常的不好。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那扎纸匠说道:“看来我们的法术根本没有办法拯救你,真是抱歉了。”
“没关系。”扎纸匠的脸上都是苍白的颜色,看起来就让人十分的心疼。
我咳嗽一声说道:“我们虽然没有办法救你的朋友,但是我们可以救你。”
我说完这句话,不管是王帅还是陆坤,都瞪大了眼睛。
王帅一脸懵逼的看着我说道:“老大,我们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连那个扎纸匠都很诧异的盯着我说道:“你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你可以百分百的信任我们。”我认真的回答。
王帅都要疯了,一脸郁闷的盯着我说道:“大哥,我知道你非常厉害,尤其是在地府,是说得上话的人,但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徇私枉法。”
后面的几个字是他压低的声音说出来的。
我皱着眉头。
这家伙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
我要真有那个本事,拖着阎王不收人的话。
我还真有这个本事。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真的能够随随便便的这么搞的话,我为什么不用在林雪瑶的身上?
要用在一个,根本没有见过,甚至不知道对方名字的扎纸匠的身上?
我又不是弯了。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个时候有些抽风的王帅,转头看向扎纸匠说道:“你可以相信我,我100%会做到自己承诺的事情,我这个人说谎的几率还是蛮小的。”
我诚恳的看着对方。
扎纸匠嘴角抽了抽,却摇了摇头说道:“真不好意思,尽管你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做到这种事情,尽管你可以拯救我,可是我还是不愿意跟着你走,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想把我带出去对吗?”
这个扎纸匠还是非常聪明的。
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但问题是他把我给拒绝了。
我才叫一个郁闷。
我揉揉眉心说道:“你难道就不想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吗?我们可以超度你的那些朋友,还有你的亲人,让他们早早的投胎,你应该不知道吧?巫家的人把持了这里,你的那些朋友或者亲人们,他们的灵魂是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的。”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扎纸匠的脸上一脸阴森。
甚至比刚才那个僵尸给我的感觉都要阴森恐怖。
王帅看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朝着我的方向移动了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老大,咱们是不是碰上僵尸了?这个扎纸匠说不定也是个僵尸呢。”
我郁闷的说道:“人家只是气场比你强大而已。”
扎纸匠浑身都在哆嗦,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陆坤有些疑惑的盯着扎纸匠:“你不相信我们,你还能相信谁?”
“巫家的确很厉害。”扎纸匠连忙说道,“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把持着我们的这个小村子,让我们村子里面的人没地方可去,让村子里面的人无家可归,让村子里面所有人只能够渐渐的死去,为他们卖命。”
“但是,他们没有那个本事操控地府。”扎纸匠恨声的说道:“他们再有本事都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的。”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旁边的王帅和陆坤很快就回过了神,两人二话不说的走到了门口,就把门给关上了。
扎纸匠很疑惑的盯着我。
似乎不明白我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紧接着扎纸匠就一脸懵逼。
因为我割开了自己的手掌。
我的鲜血滴落到了地上。
当我的鲜血滴落到地上的那一瞬间,周围的鬼魂全部都冒出来了。
我立马捂住了自己的伤口。
开玩笑,这几天我损失的血也太多了。
手上到处都是口子。
用刀片划出来的。
若不是为了那点功德,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对待自己。
造孽啊简直。
周围出现的密密麻麻的魂魄,那个扎纸匠应该是看不到的。
扎纸匠一脸懵逼的盯着我:“为什么突然感觉到那么冷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王帅不忍直视,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瓶子,直接递给了扎纸匠说道:“所谓眼见为实,你拿这个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王帅的做法简直一针见血。
那人浑身颤.抖的。
从王帅的手中拿过了那个小瓶子。
接着在王帅的指导下,从小瓶子里面拿出来蓝色的凝胶,这玩意儿其实就是牛眼泪。
扎纸匠把牛眼泪摸到了自己的眼皮上。
接着他就能够清楚的看见周围的鬼魂了。
不过当扎纸匠看清楚周围那些鬼魂的时候,也是愣住了。
他大概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
他四处看了看,最终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我淡淡的说道:“这就是你的亲人,你的好友,让他们告诉你,这里到底能不能出去?”
扎纸匠的周围站满了自己的亲朋好友。
就是地下室里面的那些人。
那些人大部分眼神肃穆。
还有一些,见到扎纸匠就开始哭。
扎纸匠的那个漂亮的妻子,看着扎纸匠说道:“老公,你总算能够看见我了,我以为你一直都看不见我的。”
扎纸匠听到这话,浑身颤.抖,想要把妻子拥入怀中,但是他无论怎么努力,妻子的灵魂都只能够穿过他的胸膛。
一个大男人突然开始哭泣,如六月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