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并不炎热,可是我却出了一身汗。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伸手擦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让人感觉到滑腻腻的好似出了一层油。

“掌柜的!”起身开门,我冲楼下招呼了一声。片刻后,掌柜的就小跑着来到了我的房间。看看我浑身湿漉漉的样子,他不禁吓了一跳。

“爷您这是掉水里了?”掌柜的说话间,伸手在我的额头上试了试。

“帮我买几套替换的衣服回来,还有让人给我烧洗澡水,我要洗个澡!”身上的汗水是收了,可是衣服却全都是湿的。我拿出一枚晶石递到掌柜的手里对他说。

“多退少补!”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衣服要多少钱一套。于是对掌柜的又找补了一句。

“成,我这就去安排!爷,您要是觉得哪儿不舒服,还是趁早就医的好!城南有个走方郎中,收费便宜,一般头疼脑热的他都能治!”掌柜的接过晶石对我说。

“城南走方郎中?他叫什么?”我急忙问了掌柜一句。

“我们都叫他老邱,以前每天都会在关内走街串巷的,这段时间倒是少见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关内,要是找不着他,爷您也别省这三瓜俩枣的,还是去找鬼手阿仁或者是瞎子老秦吧。他俩虽然收费贵,可手段却比老邱要强上许多。”掌柜的说完,转身下楼去帮我买衣服去了。而我则是坐在椅子上点了一袋烟,琢磨起他刚才说的那个老邱来。不管他的手段如何,我觉得这个人我也不能放过。打定了主意,我就安心坐着等着掌柜的给我送衣服来。大概半小时左右的样子,他捧着两套黑色的套装回来了。

“我觉得爷穿黑色更能显得威风一些,所以就自作主张,给您买了两套这个。刚好一枚晶石,您不用找补给我,我也不用找补给您!”他将衣服放到桌上,然后对门外招招手。几个帮工抬着热水就走了进来,将浴桶给倒满之后,众人这才一一退了出去。

整个人泡在浴桶里,当时就让水溢了出来。洗澡水有点烫,不过却是我最喜欢的温度。将身上那层滑腻犹如油脂的东西给冲洗干净,我换上了掌柜的给我买来的黑色套装。对着镜子看了看,我觉得自己似乎多了几分狠辣,少了几分从前的稚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套衣服的原因才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不过没关系,在末世行走,让人觉得狠辣并不是一件坏事。这会让我减少很多的麻烦。毕竟没有人真的愿意跟一个狠人为敌。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受欺负的永远不会是狠人,只会是循规蹈矩的老实人。这是不会因为时代的变迁而得到改变的事实。

黑色的外套有些修身,十分贴合我的身形。唯一不好的地方,是我脚上的鞋子跟衣服不太搭。我决定待会去找鬼手阿仁他们的同时,顺道给自己买两双新鞋。照旧是等着店里的帮工将我的洗澡水倒了,我才起身离开客栈。上街之后,我按照昨天那两个姑娘给我的地址,打算先去见见鬼手阿仁。

“老板,鞋怎么卖?”在鬼手阿仁的医馆隔壁,就有一家鞋店。我走进去,挑了一双低帮千层底的布鞋问道。

“一双半个八子儿,拿两双一个子儿我再送你两双袜子!”老板鼻梁上架着眼镜,一边低头纳着鞋底一边对我说道。他嘴里的一个子儿,就是一枚晶石的简称。而八子,则是八级晶石!

我将鞋试了试,觉得还算合脚。

“袜子有白色的么?”我决定在他这里买两双先穿着。黑衣黑鞋,我觉得是不是配双白袜子合适一些!

“有!”老板起身从柜子里抽了两双白袜,连带着那两双鞋一起给我打了包。我递给他一枚晶石,看看脚上的靴子,将其脱了就在人家店里把鞋袜给换上了。双脚在地上跺了跺,我觉得布鞋果然养脚一些。

“今日号满了,明日请早!”从鞋店出来,我朝着鬼手阿仁的医馆走去。才走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大早上的,号这么快就满了?”我问那人。

“嗤,你是才入关的吧?不知道仁先生每天只接一单?要是死不了,就先忍着。要是快死了,我建议你还是赶紧找别家看病吧!”对方双手环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着我冷笑道。也不知道打何时起,这些看门的,威风比他们的主子都大!

“我找他不看病,只问话,问完我就走,不耽误他赚钱!”对方的态度让我的火气有些往上冒。说话间,我迈步朝着医院里走去。对方见我要硬闯,伸手就朝我的衣领子抓了过来。同时另外一只手,则是顺势朝我的腰间抓去。从他出手的架势上看,这人倒也练过几天。只是他的这种招数对于我来说,压根没有半点作用。我一手上迎抓住了他的手腕,随后顺势将胳膊一夹,夹住了他朝我腰间打来的另一只手。他尝试着想要将双手从我手中抽回去,只是任由他怎么使劲,都抽不回去。我腰腹一转,顺势借力将他抛到了身后。

嘭...对方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哦豁!”周围看热闹的人齐声起着哄。这让这个平时狐假虎威惯了的门子脸上顿时如同血泼一般的颜色。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甩开膀子就将拳头朝我的脸上招呼过来。

“够了,再打,待会我要花钱埋你了!先生请进,下人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医馆里走出来一个面色煞白,没有半点血色的青年来。他对那不知好歹的门子呵斥一句,然后退到一边,抬手朝门内虚引了一下。

“先生刚才说有话要问,且等我诊完这一单,我们去后堂用茶再说行吧?”堂内躺着一个气若游丝的中年,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掌印。胸骨朝内凹陷,眼看就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青年摊开面前的银针,对着他的伤处轮番扎着对我说。

“你请便,我可以等!”我说话间退让到了一旁!

“谢谢!”阿仁嘴里道了声谢,手上扎针的动作加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