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了,接应的人就在郊区等着我们!”得到了对方的答复,阿离挂了电话对我说。我嘴里塞着面包,对她连连点着头。车后的老头一口气灌下去两瓶水,这才心满意足的靠坐在座椅上打起了水嗝!我的腹部又有些作痛,可是看看正在专心开车的阿离,我只有把痛苦强忍下来。伸手在口袋里摸出了所剩无几的香烟,我拔出车上的点烟器将烟给点上了。阿离朝我看了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再度将车速提了提。我靠在座位上,狠吸了一口烟,随着车辆的颠簸,我觉得有一股液体正在从伤口里往外渗透着。

“忍一下!”阿离将车速又提了提,同时伸手使劲握了握我的手背。我对她笑了笑,又深吸了一口烟。

“他们追上来了!”老头的一声喊,当时让我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我放下车窗,探头朝后看去,果然远处有几辆车正朝着我们追了上来。阿离只是通过后视镜看了看,然后沉稳的将车继续朝前开着。随后她拿出一把手手弩交到了我的手上。弩箭已经上弦,箭头是一管淡蓝色的水剂。水剂随着车子的晃动,在微微荡着。

“等他们追上来,你就把箭往车里射!”阿离将车速提升到了极致对我说。我将烟蒂吐出了窗外,手里拿着手弩和几支弩箭密切关注起后头的追兵来。车驶出了镇子,路况逐渐变得糟糕了起来。在路边我还看到了几只骆驼,正在慢悠悠的背着东西朝着镇子方向走去。一阵烟尘过后,车后隐约传来了一阵叫骂声。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跟人纠结这些了。路况虽然在变差,可是阿离的车速却没有因此而减缓。

“9公里后我们就能进入市区了!”阿离时不时的会找些话题来跟我说话,后头的车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又点了一支烟,促使自己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一些。这个时候我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烟草这种东西了。因为它真的可以帮人舒缓心情,提高注意力。

“你专心开车,他们追上来由我去对付!”我将手弩拿起来,查看了一下弩箭对阿离说。阿离点点头,将注意力转移到驾驶上头去了。这就是一种信任,哪怕我现在有伤在身,只要我对阿离说不用担心,那么她就会真的不再担心。相应的她如果对我说让我放心,我也一样不会有半点怀疑。

“追上来了,追上来了!”老头不停的提醒着我,生怕我会让对方超过去将我们劫停下来。此时距离我们最近的一辆车,跟阿离的车只差半个身位。我从车窗看出去,已经可以看到他们正在举枪准备射击。我知道我这一弩射出去,接下来其他的六扇门人会毫不犹豫的对我们开火。但是如果我不射出这一弩,对方就会逐渐追上来,接下来或者就是劫停,或者就是撞击。

我将手弩伸出车外,对着对方半开的车窗就射了过去。弩箭穿进车窗,箭头撞碎之后随之一团绿色的烟雾在车内升腾弥漫起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接着就见对方的车身一阵左右摇摆,最后轰隆一下翻到了路肩下头。我将手弩收回来,重新装填了一枚弩箭。对于素素制造的这种药水,我现在有了最直观的认识。这玩意,说起来应该就跟催泪弹差不多意思。它不会对对方造成直接的杀伤,但是一旦吸入,会很大限度上让对方觉得难受,并且失去行动能力。这种药剂对于阴界中人来说或许没什么用,但是对于活人来说却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刚才扭身射箭,让我本来就已经开裂的伤口更加疼痛起来。我伸手捂了捂腹部,看看掌心沾染的鲜血,我赶紧将它擦抹在裤腿上生怕阿离会注意到。一辆车翻在了路边,这让其余六扇门的车辆再度加快了速度。我能懂他们此时的心情,因为如果有人伤害到良人府的人,我也会有这种表现。就跟当时在寒溪镇上的时候那样,那个时候我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不过懂归懂,现在我跟他们之间处于一种敌对的状态。如过再有车追上来,我照样会毫不犹豫的对他们射出手里的弩箭。

砰砰...果然如同我所料的那样,后头的车不再犹豫,朝着我们开了枪!枪声响起的时候,阿离急忙打动方向盘,让车身左右移动着躲避起对方的射击来。我将身体探出去,一手抠在车内,一手将手弩平举着对几十米外的车辆瞄准起来。一颗子弹打在车身上,留下了一个弹孔。此时我们的车跟对方还有三十米左右,加上大家都在蛇形走位,这让我很难瞄准。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平衡,同时运起了焚血劲,将全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身后这辆车上头。注意力集中的这一刻,它的车速在我眼中陡然放慢了很多。就在两车处于一条直线的那一刻,我对着后车射出了弩箭!弩箭打中了挡风玻璃,啪一声炸出了一团烟雾!烟雾升腾,很快就将挡风玻璃给融化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洞来。烟雾顺着融化出的孔洞涌入了车内,几秒钟后,车就扭曲着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几个人先后从里边冲出来,蹲在路边开始干呕着。趁着这个时候,阿离将车又朝前开出去了几百米。在我们身后,还有两辆车在紧追不放。阿离看了看后视镜,将车速又提升了一点。

身后枪身大作,阿离将车再度走起了蛇形,子弹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有的打在前引擎盖上,有的则是打在了车上,而更多的则是失去准头打在了地上。前头出现了两辆卡车,这让我的心头一紧。两辆车对着我们而来,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我朝阿离看了看,却见她不仅没有降低速度,反而一挂挡将车速又提了提。就在我们即将跟卡车撞上的时候,那两辆卡车朝两边让出了一条刚刚能容纳我们过去的车道。错车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贴到对方的墙板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