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鸾凤横刀护在身前大吼一声。刚才那三刀,让她有一种无力抵抗的感觉。她甚至在想,如果刚才那不是一道虚影,而是刀客本尊的话,那三刀会将自己砍成多少段?有的人越害怕,就越喜欢虚张声势。鸾凤此时就是这样。或许她觉得嗓门大一些,自己的底气也就能够足一些吧。

“被我斩于刀下的神鬼不知多少,小娃娃,切莫自以为是,坐井观天!”空中飘荡来一个声音,接着就看见鸾凤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前辈...前辈?”我有心想要喊住对方,如此强大的臂助,要是能在这一战中为我所用,何愁平不了眼前这一路圣教徒?

可是我喊了几声,对方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晓筠垂目站在我的身边,手里的刀时而举起,时而放下。我知道她这是沉浸在刚才的那三刀刀势当中去了。我与那50精锐将晓筠护住,举目戒备着四周的那些圣教徒们。鸾凤一口血呕出,整个人的气色当时就有些萎靡不振。见晓筠垂目不动,她深吸一口气,纵身挥刀对着我们就劈砍下来。她也同样知道晓筠正在参悟刚才的那三刀,只要被她打断思路,晓筠再想参悟刀法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刀锋带火当头而下,我纵身跃起与之针锋相对。战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此时我也顾不得保存实力。人上半空双手一合,一道巨大的剑影朝着鸾凤就劈砍过去。鸾凤见状急忙收刀,双脚落地之时就地一个侧翻想要避让开我的剑分阴阳。逼得鸾凤躲避,其实已经达到了我的预期目的。剑分阴阳这一招无疑是威力巨大的,但是它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直来直去。如果想要横着将它扫出去,那必须我付出更多的力量来支持。我并没有把握一剑就了结掉对方,我的目的是将她逼退,然后对周围那些圣教徒们下手。

鸾凤闪躲开了,我的剑也斩落到了正前方。一道笔直的剑气将面前那些圣教徒们斩成了飞灰,这让我身边那些山庄精锐们的压力要减轻了不少。而对于对方来说,这一剑将他们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士气,又斩了个荡然无存。眼看鸾凤都如此狼狈,甚至她身后的四个高手也死了三个,人们于是便开始扔下手里的武器,掉头朝着来时的方向奔逃起来。顺风仗捡便宜的活儿大家都爱干,可如今顺风变成了逆境,再不走可就是等着送死的节奏了。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一个人开始逃,带动的是整整一支队伍都开始逃。鸾凤有心想要阻止,可是此时谁还把她放在眼里呢?这个时候再听话,就是拿自己的命去玩了。人们一哄而散,鸾凤咬牙顿足冲我深深看了一眼,随后也带着仅剩下的那个亲信混杂进人群里不见了踪影。这一切的转变,都有赖于那个戴着斗笠的刀客。没有他,现在我们应该正在跟鸾凤进行鏖战。

鸾凤一走,我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晓筠的手腕转动了一下,手里的刀发出一声刀鸣。她抬起双眼朝着四周看去,看到那些奔逃的败兵,然后有些愕然的看向了我。

“他们败了,我们回头抄左天军的后路!”我对晓筠招呼了一声,随后带着身边的那50个精锐,转身朝着正在率众攻城的左天军包抄了上去。晓筠紧跟在我的身边,此时她的眼神如刀,整个人变得锐利无比。我知道,刚才那一番冥想,已经让她的刀法又上了一层楼。

“午阳他们回援了!所有人都给我上来,我们来一个内外夹攻。”城门口浮现着一只巨龟,无名正站在巨龟上抵挡着左天军已经他的部下们对城市的攻击。眼看着我打退了大股敌军,他手中绿芒接连弹射出去吼道。绿芒所过,左天军的部下们当场倒下了几人。他们口吐白沫,整个皮肤都呈现出了一种草绿色。

“贼和尚用毒?”左天军手中兵刃一摆,护在身前怒道。

“只要能杀贼,用什么无伤大雅。”无名一笑,身前小幽喵一声叫,镰刀横扫了出去。

“大将军,鸾凤败了!”此时有人提醒了左天军一句。左天军回头一看,随后一跺脚就要撤。他手下的2000人,打了这一阵已经消耗掉了两百多口子。如果被我从身后包抄过来,那个时候再想撤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这两千人,可不能都折在这里!”左天军一抬手,屈指放入嘴里打了一个尖锐的呼哨。呼哨声起,众人急忙撤出战场跟随在他身后朝着远处遁去。一战打到如今这个份上,我哪里会容得他们就这么走了?就算走,也要给我留下相应的代价。晓筠不等我开口,已经明白我心里所想。脚下急促的迈动步伐,她率先朝着左天军队伍的尾端追了上去。十几秒钟之后,晓筠已经追上了左天军他们。刀光大盛之间,当场就被她砍翻了几人。

“大将军你先撤!”总有那么几个死忠不顾自己的生死,也要保护自己的主子。见晓筠追了上来,他们停下脚步朝着晓筠围去,试图为左天军争取一些撤离的时间。

“左天军,今日你是逃不掉了!”就在此时,无名带着城里千余人出城接应我们。而我则是一个箭步从晓筠身边冲出,仗剑直奔前头的左天军而去。左天军听见身后的喊声,一回头荡起手中的宣花斧就朝我横劈过来。我运足了青龙之力,剑刃一下切在他的斧柄上。嘡一声巨响,宣花斧的斧柄被我的繁星切断。硕大的斧头嗡嗡打着转儿飞上了半空。左天军手里一轻,当下脸色巨变,随手将手里的断柄朝我投掷过来,又抓取了两个部下朝我砸来之后他转身就跑。

“我倒是高看你了!”原本从他昨日排兵布阵上看,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将才。可是现在看来,这人跟圣教其他的人也没什么两样,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庸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