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算揣摩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心中的惊骇甚至比当初知道宋朝要进入阴间抢夺生死簿的时候还要强烈。

世界危机。

维度危机？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过于荒诞了，可事实上，在我接触到吴狄之时，往后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一件一件的开始颠覆了我的认知。

而从我对维度知识的认知上来看，殷汉所说的这种事情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我们这一维度世界对于我们来说，或许非常大，可对于高纬度的存在来说，它仅仅只是它，佛家说的一花一世界，或者当初我所领悟的伏羲观天论，其实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我们所生活的这个维度世界之所以一直平安无事，仅仅只是足够幸运，仅此而已。

“殷局，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以我对民调局的了解，这些似乎已经超过民调局所了解的范畴了。”殷汉说的话真的震惊到我了，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在面对如此种种疑惑之下，我决定寻根究底，哪怕我知道这么问很有可能会引起他的反感，但是人的心理就是这样，既然他愿意告诉你，那么就说明关于这方面的事儿，他是存在很大容忍度的。

“你说的没错，民调局的工作范围的确不可能涉及到这些，这仅仅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爱好，你也别想太多，我跟你说这些不过是想要让你了解一些真相。”殷汉皮笑肉不笑的解释道。

“真相？”我惊讶的朝他反问道：“殷局认为我知道这些有用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双目直视着他，殷汉是绝对不会有其它表情的，甚至连看都没看我，干笑了声回答道：“人类不是一直以来都在试图了解世界的真相与本质吗？我记得你在大学的时候，对于维度知识也是非常感兴趣的，所以我认为你对这些应该也感兴趣才对，当然，如果我说错了的话，你可以当做我没说，也可以听了以后当做没有听到。”

我顿时沉默了，他说的没错，关于维度的事情我的确一直以来都很感兴趣，这种兴趣并非是源于对未知的好奇，而是感觉冥冥之中自己应该需要知道这些才对，所以大学的时候，我认识了卓汗青，直到他失踪之前我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而卓汗青的失踪，似乎并没有在京城引起过于轰动的影响，而根据我跟他之前的交谈中，他曾经希望在多个国际平台上发布与维度有关的学说，无疑全部都被打了回来，甚至他在京大也遭到了排挤，从这一点似乎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维度不是寻常人能够触碰的，而它的本质似乎已经侵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卓汗青失踪了。

关于维度的一切，似乎已经成为了各国之间的一种潜规则，是有底线的。

而唯一例外的似乎就是特斯拉家族了，特斯拉家族旗下的很多产品都是与空间维度有关的，对此，各国却又形成了默许的态度，这种特例的双标行为，致使更多研究维度的人涌入了特斯拉家族，因为只有那里才有他们发展的空间。

“殷局对于特斯拉家族怎么看？”提到维度，这绝对是一个不可绕过的问题。

殷汉干笑了声回答道：“关于这个家族的起始我并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这个家族所拥有的理念绝对不属于这个维度世界。”

殷汉的回答，起始是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特斯拉家族所展现出来的科技实力的确不可能诞生与我们这个维度世界，空间折叠以及降维打击这些只出现在科幻电影中的东西他们能够研究出来其实就足以说明了这一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特斯拉家族甚至可以创造一个维度世界，而这种力量只可能存在与高纬度世界，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瞧着我像是在沉思，殷汉居然又把车子发动了，随即朝我道：“你应该还记得当年失踪了的蒋心慈吧。”

我心里面一沉，蒋心慈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当年在死亡书尚未落入宋朝手里之前，我还去找过他，他在维度的研究上所拥有的成就堪称当时世界第一人，可惜后来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好在她女儿一直都在三合会的保护中，只不过后来因为暗恋鸿鹄内心不可自拔，情绪一直都很低落。

“难道蒋心慈的失踪也是与维度有关？”我皱了皱眉。

“蒋心慈的失踪其实是与宋朝有关，当年宋朝曾经为了破解死亡书的秘密从而找到了蒋心慈，希望他能够为自己所用，而蒋心慈可是知道死亡书恐怖的，所以当时就拒绝了，不过他却跟宋朝推荐了一个去处，那就是特斯拉家族，而蒋心慈怎么都想不到，当宋朝找上特斯拉家族的时候，特斯拉家族一口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特斯拉家族需要的报酬就是蒋心慈，蒋心慈估计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当时的一句话居然是给自己戴上了枷锁。”殷汉说到这里，轻笑了声，这种笑听起来像是在幸灾乐祸，可从殷汉的口中发出来，却令人毛骨悚然。

他什么都知道！

这是我当时的第一感觉，而他之前所说的不知道似乎都是在推诿。

“你是说，蒋心慈其实一直都在特斯拉家族里？”对此我很惊讶，从殷汉这里我所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多了，多到我一时间都无法完全将其消化。

“准确的说，蒋心慈目前就在为特斯拉家族效力，具体在研究什么，我不清楚。”他再次说了一句不清楚，可这在我听起来，是值得质疑的。

我恍悟的点了点头道：“这么说起来，这个特斯拉家族的存在的确值得质疑，为什么各国能够对其如此容忍？”

殷汉迟疑了下，回答道：“特斯拉家族无异于世界格局的改变，这一点当初在联合大会上已经阐述了过自己的立场，而且其所拥有的科技可以对这个维度世界起到推动作用，自然没人愿意反对他，其实也没人敢出来反对。”说完后，他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