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随意的下了点面条吃了一口,便回到屋里面练习手决步罡以及画符,不知道是不是心境的问题,我发现自己画的符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流畅了,总感觉越画越不像样,后来越来越烦躁,索性也就没再去折腾了。
躺在沙发上活生生个宅男看着综艺片,电视里面的情节就像是走马观花一样,直到傍晚我也一点儿都没有印象。
六点多钟左右,我妈回来了,手里面菜很疲惫却也很高兴,想来也是,这两天在京城各种旅游,心情确实很不错。
进屋后,她问我琪琪咋还没回来?我告诉她应该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她听了笑了笑也没再多问,便进厨房去忙活了,我没有去阻拦她做饭,印象里她一直都闲不住,以前在家里面也是一天到晚都忙个不停,想到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心里面感慨不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家看看那山那水那人了。
七点多钟,我跟我妈都已经吃过饭了,齐琪琪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开门走了进来,瞧见我跟我妈俩正在收拾碗筷,她朝我妈勉强的笑了笑,而后朝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去阳台那边去。
望着她的表情,我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将手里的碗筷递给了我妈。
来到阳台上,她双手负胸的望着天上稀松的星星,好一会儿,才擦了擦眼角,扭头朝我笑了笑道:“程逢九,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我爷爷决定帮你了,他明天就会去中北海找那位执掌者谈判,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你应该没事儿了。”
她刚才哭了?
当看到她脸颊上的眼泪时,我心里面莫名的疼痛了起来,这是好消息啊?为什么?
不对!
望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抱着她的肩膀紧张的朝她询问道:“你爷爷帮我是有条件的对不对?”
她朝我笑着摇了摇头,却没说出话来。
我深吸了口气,仅紧紧的将她揽入了怀里,她却在我怀里哽咽了起来:“别问那么多了,好吗?”
听着她近乎祈求的声音,我心揪不已,她到底瞒了我什么?
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老猫疯癫般的大笑声,可那笑声笑着笑着却像是哭了。
在晚上听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齐琪琪在听到老猫的哭声后,挣脱开了我的怀抱,趴在了阳台上朝下面望去,我则同样趴在她身边的围栏上朝下面看去。
楼下一共聚集了大约四十来个人,都站在路灯下面,除了老猫外,还有齐太天、齐又灵等等好几个我之前眼熟碰过面的人,至于剩下二十多个我却从未见过,不过我大致可以想到他们应该都是之前默默守护在我跟齐琪琪身边的齐家人吧?
老猫笑着哭着,哭着笑着,却没人上前去阻止他。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当年在电视上观看《末代皇帝》的那部电影里,溥仪退位时,那帮子满清贵胄的样子,与历史何其相似啊。
齐琪琪泪目的望着下面,却一声都没吭。
齐太天等人抬头望着我们,重重的将手中的清刀插进了水泥地里,单膝跪在了地上,仰望着我们,准确的说,应该是仰望着我身边的女孩。
齐又灵等人纷纷将手中的兵器插在了面前,单膝跪地。
“满三千万可舍,齐正黄四十五余愿永世追随。”
“满三千万可舍,齐镶黄七十七余愿永世追随。”
“满三千万可舍,齐正白一百五十六余愿永世追随。"
当那一声声铿锵有力视死如归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心底深处就像是重锤一样被一次次的敲击。
她究竟为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说满三千万可舍?
良久,直到下面只剩下疯癫般的老猫在哪里咿咿呀呀的唱着凄凉的京剧时。
我身边的齐琪琪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朝下面喊道:“我爷爷已经决定了,从此以后,京城之内再无齐家,满人之上再无皇族,你们以后还是喊我名字吧。”
说完,她伸手坚定的牵着我的手,走进了客厅转身关上了通往阳台的玻璃门,我妈在厨房里洗刷,好奇的探出头询问我们楼下是不是有人在打架?
齐琪琪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是。
我妈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厨房继续忙活了。
我则仅仅的攥着齐琪琪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跟她说什么了,我没想到齐家这次救我所有付出的代价居然是放弃在满人之中皇族的身份,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是如何说动她爷爷这么做的,难道仅仅是因为老头那半壶酒的交情吗?
瞧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齐琪琪伸出另外一只手堵住了我的嘴,朝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这么做没什么不好,满清早就没了,我齐家在满人心目中却一直处于精神寄托的存在,这其实并不是好事情,总之呢,我爷爷不想当皇帝,所以,这江山谁来坐其实都与我齐家没关系,现在这样也挺好,省的国央那里一直像防着贼一样防着我们,你呢,别有太大的思想包袱,我爷爷这么做真的不是完全是因为你。”
望着她到现在都还在安慰我,我除了紧紧抱着她好像没有其它的方式能够表达我的心情了。
欠她的欠齐家的,或许我这一辈子都没办法还上了。
黄河总部惨案发生后的第四天,五月初十。
因为昨晚上的事情,我一夜都没有睡好,所以早上起来时,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醒来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想见到齐琪琪,可当我走出房门,来到她房门前时,却是发现她房间里居然空了。
我傻傻的站在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朝房间里走了进去,却在她的床上发现了一封信,信封上的泪痕还隐隐可见,我大脑嗡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打开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望着信中的内容,几乎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瞬间冲进了我的大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