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有恍悟的朝他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蒋金生意味深长的擦掉桌子上的茶水,呵呵一笑道:“吕会长二十三岁的时候接手的三合会,二十三的年纪啊,好像比逢九你现在大不了多少,几乎只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将三合会给完全整合在了自己的手里,听清楚了,是整个三合会,海内外三十二个分会。这是何等的魄力啊!逢九兄弟要是觉得在这巴掌大的小地方上杀几个人,就能够撼动他,这好像并不现实,蒋某今天已经六十三岁了,再有两年就准备金盆洗手去养老了,所以现在会里面的这些个纷争并不想插手,你啊,等到了我这个年纪或许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没意思,一辈子太匆忙。”

当一个老者在跟你感叹这些话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接他的茬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因为你吃过的饭甚至没有人家吃过的盐多。

我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恰时蒋影袭拿着一只比脸盆小不了多少的那种盛汤的大碗,走了过来放在了昝喜川面前,昝喜川一脸懵逼的望着面前的碗,他是猪吗?

猪不猪的不重要,你要大碗,人家确实帮你拿来了,而且很显诚意。

昝喜川回过神来,哈哈大笑了声,拿起茶壶将里面的茶全部都倒进了自己的大碗里,结果很现实,仅仅将碗底给盖住。

蒋金生见状爽朗一笑,颇为愉悦的望着昝喜川道:“这位兄弟倒是个性情中人,影袭,你有点过分了。”

蒋影袭朝蒋金生嘟了嘟嘴,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昝喜川端起大碗朝蒋金生摆了摆手道:“让蒋先生见笑了,没关系,我就是大老粗,这茶嘛,真喝不惯,我自己去弄点解渴的去。”

说完便起身提着大碗朝不远处的卫生间走去,没多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呼呼啦啦放水的声音。

我尴尬的咳嗽了声,朝蒋金生拱了拱手道:“蒋先生,我呢来香港并不是为了闹事,而是为了平事儿的,这九龙话事人虽然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但这毕竟是楚先生留给我的,怎么着我也不可能让外人去染指,下午我想去看看楚先生,所以,今晚上呢,我跟俩朋友就不住在贵府了,多谢这一天来的款待,明天见。”

说完,我就势起身,鸿鹄随着我起身也跟着转身,昝喜川则端着一盆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笑呵呵的望着我道:“这就走啊?”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要不,等你喝饱了再走?”

昝喜川嘿嘿一笑,仰头咕咚咕咚的将那一盆水给干了,而后擦了擦嘴,将汤盆还给眼神复杂的蒋影袭,道:“妹子,下次我们在来的时候,就给我按照这个标准整啊,过瘾。”

蒋影袭看了他一眼,礼节性的笑了笑说好。

蒋金生缓缓站起身,朝我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蒋某也不好再强留了,明日见。”

在蒋影袭的目送下,我们仨离开了怡和大厦。

身旁的昝喜川拍了拍我的肩膀,啧了啧嘴道:“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跟人家侄女勾搭上了,你瞧,现在人家小妹子还念念不舍呢,哥哥我在这之前最佩服的就是你叔了,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啊!哎?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泡妞的秘籍啊?能不能教哥两手,让哥也风光风光嘛。”

我冷笑了声,头也没回的朝他道:“最毒妇人心。”

身后的昝喜川楞了一下,没再做声,快步跟了上来。

拦了一辆的士,将昨儿个买的衣服尽数塞进了车子里,就在附近找了家较为有名的高档酒店住了下来。

而后我们仨猫在我的房间里,大致的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安排,最终,鸿鹄在暗,昝喜川在明陪我前往三合会九龙分会。

而在此之前鸿鹄晚上会先到一步探查一下九龙分会附近的情况,以此来判断,吕天钦是否会插手我明天的接任。

如果对方并没有提前动手脚的话,以昝喜川跟鸿鹄俩的能力,完全可以罩得住。

当听完我的安排后,昝喜川笑呵呵的说他晚上想出去找个妹子潇洒潇洒,对此我虽然觉得不妥,但想着人家来帮咱也是看在堂叔的面儿上,否则以他的身份根本没必要趟我这趟浑水。

索性也就同意了。

两人离开我房间后,我便开始了每日练习,结束时已经临近十一点了,手机上收到了齐琪琪发来的短信,于是便陪她聊了一会儿,十二点准时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出门准备吃早饭的时候,瞧见昝喜川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只有耕不坏的田,没有累不死的牛。”

昝喜川憨笑了声没搭我的话茬,下楼在酒店随意的吃了个自助早餐,我俩重新回到房间里换了一套新的西服,这才出门打车前往九龙分会。

早上九点准时抵达了九龙分会的大本营,明泉大厦,这座大厦是以楚明泉的名字来命名的,由此可见楚明泉在这边的能量如何。

大厦不高,也就三十层左右,楼下几乎停满了豪车,大厦附近停了不少警车,估摸着警方对于这次九龙分会新任会长的接任大典的重视。

这种情况在这边并不少见,一般来说,只要不出现较大的骚动,当地警方也不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谁的屁股都不干净。

来到明泉大厦前,门前六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红棍守在门口,瞧见我跟昝喜川走过去时,其中一个眉心处有川字的男人抬手将我俩给拦了下来,冷肃的告诉我们,今天明泉大厦被包场了,让我们改天再来。

我伸手准备掏楚明泉留给我扳指时,那些个红棍顿时紧张了起来,一个个的伸手朝后腰上摸!

摸枪吗?

就在这时候,一辆车呼啸着开到了大厦门口,蒋影袭从车窗里探出头,呵斥了声:“瞎啊!没看到外面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