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却朝她道了声谢,而后朝她好奇的询问道:“老人家,您会看相?”

老太婆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一点皮毛功夫罢了,小伙子,如果不嫌弃以后遇到坎儿,可以去这个地方找我。”

说完,她居然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

居然还有名片?

我哭笑不得的双手接过名片,却发现上面只有一个名字以及一行手机号码。

我看了一会儿后,将名片小心翼翼的装了起来,朝她倒了声谢。

三个小时以后,飞机顺利的抵达了新界的国际机场,刚刚走出机场,昝喜川大骂了声操,而后摇了摇头朝我郁闷的道:“小九啊,你这一点排场都没有啊,连个接机的人都没有。”

我撇了撇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迎面走来了四五个大热天依旧裹着黑西装的墨镜大汉,朝我们走了过来,冷肃的盯着我看了看后,朝我微微低了下头道:“程先生,蒋先生让我过来接您过去。”

蒋先生?

我最近微微一扬,朝他点了点头,昝喜川顿时大笑了一声道:“行啊,九儿,刚才哥还说咋没人来接机呢,原来是哥错怪你了。”

别说是我,就算是另一边常年过着刀尖舔血生活的鸿鹄都有点儿受不了他了,忍不住将头撇向一边,装作不认识他。

我们三人一同坐进了那伙人开来的大型商务车里,车子辗转来到了位于中环的怡和大厦前,望着眼前高耸的大楼,我终于明白这所谓将蒋先生究竟是谁了。

三合会中声望最高的和合图话事人蒋金生!

这人在三合会中地位仅此于执杖者吕天钦,较之和胜帮的楚明泉则要高上一两个层次,属于港黑中正儿八经的黑道领袖。

而这座怡和大厦其实是他名下的产业之一。

望着那几个领着我们来的黑西服大汉,我温和的朝他们道了声辛苦,随后一马当先的走进了怡和大厦里。

我与蒋金生并没有任何交集,甚至在今天以前我俩连一次面儿都没有见过,可他却派人去接我的机,可见他应该对我很关注吧?

正所谓事出奇反比有妖,我自当警惕一些。

刚走进大厦时,便有黑西服大汉上前帮我按电梯,昝喜川大大咧咧的左右看了看,鸿鹄则一直没有吭声,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这也是一名合格杀手以及保镖所具备的优良品质。

站在电梯里,我们仨都没有说话,电梯直上52层顶层,电梯门再次打开时,迎面瞧见的居然是一派港式帮派风格的风格。

战鼓、关二爷,挂着忠义堂三个大字儿的长匾,以及一把代表龙首的太师椅,左右两旁黑压压的站着上百号身着黑西装的大汉,这派头,整个港黑里估计也找不出来几个。

一个头发花白,梳着大背头的花甲老者穿着华贵长衫缓缓的从旁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远远的朝我们招了招手。

我不卑不亢的朝他迎了上去,微笑着行了个拱手礼道:“见过蒋先生。”

那花甲老者虽然头发已华,双眼却炯炯有神,明显是个内家高手啊!

想来也是,坐在他这个位置上的港黑,如果没点手段,还真压不住底下的人。

蒋金生赞许的望着我笑着点了点头道:“明泉眼光不错,小伙子比我想象的要内敛的多,这两位是?”

我朝他微微一笑道:“这两位是我朋友。”

嘴上这么说,可我却没有一点给他介绍的意思。

蒋金生是什么人?能在港黑中回到这种地位的人,那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瞧见我不愿意介绍,也就没再询问,朝他俩微微点了下头后,便请我们三入座。

分别入座后,蒋金生示意旁边一个身着旗袍的少女看茶。

随后后面的屋子里走出了两个大汉抬着一个硕大的木质茶桌出来,少女开始现场煮茶。

蔣金生微笑的望着我道:“小兄弟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来香港,着实让蒋某佩服,明泉呢,算是蒋某半个门生了,他选的接班人,蒋某自然有照顾之责,所以,还请小兄弟你对蒋某不要有任何戒心。”

说话间,那旗袍少女已然煮好了茶,分别给我们四人端好后,我起身朝蒋金生道了声谢道:“岂敢,蒋先生抬爱了。”

蒋金生朝我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并非港人,我想对于港帮的关系似乎并不了解,如果有什么疑问,蒋某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我端起了手里的茶盏浅浅的抿了口,随即将茶放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朝他微笑着开口道:“来前有人说我偷了楚先生的遗物,并且安排人去京城想拿我回来问罪,对此,我可是冤枉的狠啊。”

蒋金生闻言,眉头一挑,怒意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岂有此理!元齐,让人查一查,究竟是谁在这里头捣鬼!”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名嘴角留有微髯的儒雅中年人应了声,扭头朝那一群黑西服大汉使了个眼神,其中有两个较为年轻的黑西服大汉从队列中走了出来,那被唤作元齐的儒雅中年人朝他们接耳说了些什么,那俩年轻人随后离开。

我则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而我身旁的昝喜川则大把的抓着松子仁在那里吃着,一副你们说啥老子听不懂的姿态。

鸿鹄则低头端坐在那里,茶盏分毫未动。

气氛这个时候显得有些诡异,因为没人说话,凝结的有些让人感觉压抑。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颇为邪气的笑声:“哟,今天蒋先生怎么摆了这么大的阵仗啊?难不成有什么大人物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