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汗青在上面滔滔不绝,我听的倒是挺入神,现代史初中高中都有,可骨气一说,却颇为新颖,让人耳目一新。

我下意识的扭头望向身旁的叶瑶,她同样在认真听讲,不知道是否因为我的视线太过于敏感,她下意识的扭头朝我看了过来。

我尴尬的摩挲了下手里的笔,轻声问道:“叶大小姐,我还是不明白你之前那番话的意思。”

叶瑶微微一笑道:“譬如,你曾经看到的那本影集。”

影集?

我寻思了下,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身体猛的一颤,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朝她道:“你说是那本影集?!”

或许是因为我太过于激动,以至于分贝骤然升起。

瞬间,大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我,叶瑶幸灾乐祸的朝我莞尔一笑。

正在高谈阔论的卓汗青抬了抬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颔首望着我道:“这位同学,你对于戊戌变法怎么看?”

戊戌变法?

望着周围那些带着幸灾乐祸以及嘲讽的眼神,我嘴角微微一扬道:“戊戌变法的失败并非完全在于晚清政府中守旧派的迫害,更多的是没有看清楚当时的形势,对于当时的国外势力来说,晚清时期的华夏就是一只肉鸡,人家能愿意让这么一只随意压榨的肉鸡雄起?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满清必会受到国外势力集团的强压,而且变法本身就已经侵犯了守旧派的利益,那些个自私自利的老家伙能忍?所以,我认为戊戌变法所起到的意义更多的是在思想上,打破了陈旧的观念,也进一步加速了晚清的灭亡,至于制度上,我并不反对之前老师所说的那句话,但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任何事物都逃脱不了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就这些。”

卓汗青呵呵一笑,抬手压了压示意我先坐下,接着开口道:“诚然,这位同学说的挺好·····”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叶瑶在我的本子上写了一段话:“一派胡言。”

我苦涩的摇了摇头,事实上她说的并没有错,关于戊戌变法的言论我的确是在胡扯,没办法,谁让咱刚才被抓了现行呢?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搪塞过去不是?

老师喜欢上进的学生,但同样也喜欢开拓思维的学生,哪怕会误入歧途,只要是在可以调控的范围内,也是可取的。

所谓对症下药就是这么个道理。

下课后,我将东西收拾好后,朝叶瑶道:“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叶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朝我摇头道:“我得回去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明天如果我心情好的话,或许会跟你说上一二。”

说完,她转身直接走了,旁边好几个男生眼露嘲讽的道:“就这diao样居然还想泡叶瑶,真是自不量力!”

我没理会那些闲言碎语,拿着书本便离开了教室。

回到宿舍时,才四点半,没瞧见宋学峰,二胡跟小眼镜俩在挺尸,我将书本放下后,心里面却平静不下来,一直在想叶瑶说的话,她说的究竟是不是我跟表姐俩曾经在那屋子里见到的那本影集?

可堂叔当时明确的说明我跟表姐俩是产生了幻觉啊?因为那本影集后面并没有找到,所以这么些年来,我几乎都快要把它给忘记了。

我皱着眉头努力的回忆当初的事情,忽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难道?

我似乎忽略了一个细节,当初堂叔是独自走进我表姐屋里的,后来他出来告诉我们并没有看到那本影集,我当时想进去找时,他却把我给拦住了,明确说不用找了,肯定是被人拿走了!没错,他当初说的是被人拿走了,幻觉是后来说的。

所以,应该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他当时进去后自己拿了藏了起来,第二种可能真的是被别人抢先一步拿走了。

叶瑶如果所指的就是那本影集,那么则有三种可能性,其一,当初叶家的人拿走的,其二,堂叔给他们的,其三,他们通过第三方得到的。

理清楚脉络后,我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也期待明天她究竟会跟我说什么。

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相书,回忆起叶瑶那张脸时,却发现我居然看不出来她的面相,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这可是在我学会人相篇之后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可笑的是,跟她见过好几次面了,我居然没有朝这方面去想。

宿舍的门嘭的一声被人从门外推开,接着我便看到宋学峰身上缠着好些沙袋上气不接下去的从门外走进来,直接瘫坐在地上。

这?

这些个沙袋加起来得有五十斤吧?

我之前也就随便一说,他还真这么干了啊?

我哭笑不得的从他的柜子上面帮他拿了一瓶矿泉水,他接过水后一脸苦逼的望着我道:“老四,你这家伙真是个妖孽啊,加这么多,哥差点儿没死在外面!”

我无奈的朝他解释自己当初是一点一点加的,像他这样直接加到五十斤,不仅达不到锻炼的效果,反而容易伤到自己。

我现在开始有些后悔了,之前就不应该那么张扬,其实我说的这种锻炼方法也是最普通的锻炼方法,仅仅想要用这种方法炼出我现在的弹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六点钟左右,宋学峰将两个夜猫子叫了起来,我们一行四人去外面喝酒,依旧是昨天的南阳饭馆,不过今天换成了二胡请客。

二胡晚上游戏上好像有活动,拿什么沙巴克,所以他晚上并没敢多喝,七点半我们便一起回去了。

回到宿舍区大门外时,突然间我胸口的胎记跳了一下!

嗯?

我楞了一下,可等我反应过来时,跳动的迹象消失了?

错觉?

趴在我肩膀的宋学峰疑惑了声朝我道:“咋了?”

我朝他笑了笑道:“没事,走吧。”

回到宿舍刚好八点,二胡尖叫了一声手忙脚乱的点了根烟,打开了笔记本。

小眼镜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朝我跟宋学峰俩不太自然的道:“宿舍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