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交警的关系,老人直接被送进了急诊室抢救,有医生过来询问家属,我便当着那交警的面将在火车站前的遭遇说了一遍,主要是为了阐述我跟这老人确实不认识,可那医生一听我说不认识,当即就告诉那交警说里面那老人的情况不太乐观,如果找不到家属的话,医院是不允许收留的。

那交警大叔听了也有些无奈,当即就将我拉到一边,问我咋办?

我问他能不能查看一下老人的身上有没有证件或者电话簿什么的,交警大叔听了有些犹豫,说这不适合,虽然人现在昏迷不醒,可不经过人家允许就动他的东西到时候不好解释。

正说着,急救室里面有医生手里拿着手机朝外面那询问我们的医生喊道:“老钱,联系上家属了,人正往这边赶呢。”

那医生听了,这才转身离去,我也松了口气,不说别的,身上可就揣着走前昭乾给我的那二百块钱。

于是便朝那交警大叔说既然已经联系上家属了,那我这就先走了,再晚了可就连车都赶不上了。

那交警大叔却让我先不要走,否则待会儿人家属来了不好解释,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难不成真以为这老爷子倒地跟我有关系啊?

没辙,这交警也是警察啊,不让我走,我也不能硬要走,否则反而显得心虚了。

只好跟在那交警大叔身边等,等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外面呼呼啦啦的来了六七个人,瞧见就我跟交警大叔站在急症室门口,赶忙就凑过来问我们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家老头进医院了?

交警大叔当即询问了他们跟老人的关系,为首的是一对夫妻,说是老人的儿子跟儿媳,瞧着两人的面相,我当时就觉得这次惹上麻烦了。

男的满脸横肉,女的尖嘴猴腮,明显就属于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交警在了解他们的身份后,这才将情况跟他们说一遍,并且强调人是我送来的,

在听到人是我送来的,那些人当即就把我给围了起来,果然跟想的一样,诬赖我是不是我把他们家老头撞倒的?

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我倒也没显得惊慌,而是朝他们耐心的解释了当时在火车站外的遭遇,并且表示当时有很多围观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我这话一出口,那老人的儿媳劈头盖脸的就给我骂了一顿,说我年纪不大还真能扯谎尿屁的,如果人不是我撞倒的,为啥要送医院来?

那交警大叔有些听不过去了,就问她这是什么逻辑?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难道这世上就不能做好人好事了?所以,让他们这些家属耐心点,等老人醒来以后,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因为交警大叔帮我说了一句公道话,那些人倒也没再跟我扯皮,可却一直将我夹在中间生怕我脚底抹油溜了。

又等了十多分钟,急症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告诉我们人已经救回来了,不过暂时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交警大叔上前说明了情况,随后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急症室里,老人鼻子里插着氧气管面色苍白的朝我们看过来,眼神中露出了些许冷漠。

老人的儿子赶忙上前质问他是不是我把他撞倒的?

老人怔怔的望着我,最终摇了摇头。

瞧见他摇头后,我跟交警大叔俩这才松了口气,起码我现在算是摆脱嫌疑了。

可老人的儿子明显有些不甘心,于是便朝他询问道:“爸,你是不是糊涂了?不是他撞的你,为啥他要把你送医院来啊?”

一旁的医生都看不过去了,就没见过这么混蛋的儿子,于是冷冷的朝他道:“你爸这可是严重的心肌缺血,要是再晚松开一步,估计命都没了,你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

老人的儿媳听了当即就朝那医生叫道:“你们说心肌缺血就心肌缺血啊?我家老头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去了躺沙市回来就这样了?兴许就是他撞了以后才变成这样的!”

那医生估摸着头一回见到这么奇葩的人家,愤怒的指了指门外道:“这里是医院,你们犯不着跟我在这里大吼大叫的,如果真有问题你们可以报警,另外,家属过去把急诊费跟其它一些费用交一下,我能惯着你们,这医院的制度可惯不了你们!”

说完,就把我们一众人往外面撵,走出急诊室的门后,这老人的儿子还在嚷嚷着要报警,可事情基本上已经很明显了,那交警大叔也没再跟他掰扯,报警就报警吧,可却不能耽误我的事儿,随后便让我留下了家里的电话后,便骑着摩托车将我送到了六市南站。

在路上交警大叔说我心肠好,这年头啊,还真没几个敢扶老人的,随后还打趣儿问我经过这么一回事儿以后还敢不敢再扶了?

我当即就表示,如果以后真的遇到肯定会扶,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如果真的因为这些顾忌,那么自己心里那道坎也会过不去。

交警大叔笑着表扬了我好一会儿,说现在像我这样好心肠又胆子大的年轻人真不多了。

坐在六市到金县的班车上已经下午四点了,估摸着已经赶不上回家的最后一班班车了。

班车抵达金县汽车站时已经晚上七点了,回去是不可能了,原本是打算就在火车站附近找个宾馆住下的,可找了一家宾馆后,人家居然问我要身份证,我这才蒙了,我居然连身份证都没有,也不知道知道我在池市参加高考的时候观里是怎么帮我操作的。

没办法,我只好打了辆出租车去了纳川酒店,也不知道杨明现在还在不在这边了。

试探性的走进纳川酒店,跟酒店前台打听了下杨明后,对方狐疑的打量了我一番,问我跟他们杨总什么关系?

我说是朋友,或许是因为这两年在观里的生活培养出了些许独特的气质,对方虽然犹豫,但最终还是帮我打了个电话,将他们的大堂经理叫了过来,可惜大堂经理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位了,即便是以前那位或许也不一定还记得我,毕竟我现在无论从身高还是相貌上都有所变化。

因为我不能拿出什么证明我跟杨明之间的关系,最终我还是按照记忆给龙涛家里打去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