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感觉老头抓着我头发的下一刻,他居然惊呼了声:“什么人!”
我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猛然睁开了眼睛,嘴上却冷哼了一声!
这声音?
我惊诧的望着自己,这不是我的声音啊!
而下一刻,让我更不知所措的一幕发生了,我的嘴居然不受我控制的张了张,冷笑着道:“天师道的十九狗坠魂阵,明日老头我必上一趟龙虎山问一问赵齐渊,究竟是天师道中哪个不开眼的东西竟然敢动我的徒弟!”
师父?!
他怎么会?
我着着实实的傻眼了!
眼前的枯瘦老头脸色当即变了变,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敢问仙家道场几方?”
我嘴里冷笑着道:“长江子往北,经箓三山!”
枯瘦老头惊呼了声:“这不可能!茅山道早就没了!”
我嘴里颇为不屑的笑了笑道:“尔等虽然口口声声自予老夫,可从你这句话就能够看出来,你在龙虎山之中辈分不会太高,敢问功予潜齐,历微千尚这八个字中,你属于哪个字啊?”
枯瘦老头面色顿时阴晴不定了起来,我嘴里接着冷笑着道:“即便你家掌教见了老头我也得尊称一声师叔,我再问你,你以借尸之力,能够承受老头我几罡?”
枯瘦老头紧咬着牙关,朝我冷笑着道:“少来糊弄人,茅山道早在几百年前就没了,哪里来的茅山道!”
说罢,他抬手丢掉手里的快刀,从背后抽出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锥,朝我快步走来!
我干笑了一声道:“你敢再近前一步,老头我就得替赵齐渊清理门户了!”
枯瘦老头顿时停下了脚步,在原地楞了好一会儿,最终丢掉了手里的木锥,转身仓促逃离!
当那枯瘦老头逃走后,我重重的呼了口气,几秒钟后,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我的身边,她小心翼翼的从旁边拿起了那柄快刀,走到我身后,将我反绑着的双手给解了开,解开双手后,她赶紧将快刀递给我,脸色苍白的躲闪开,随即朝我急切的道:“你自己动手。”
我接过手里的刀,深入血缸里,割断了脚上的绳索,直接从血缸里爬了出来,浑身冻的瑟瑟发抖的朝她道:“师姐,你怎么了?”
小隐脸色难看的指了指我周围的那些蜡烛以及我身上的狗血道:“我怕那个。”
我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将血缸退倒,里面的狗血直接将周围的那些个蜡烛给湮灭,小隐急躁的朝我道:“还不赶紧走,那人要是变卦返回来了,你可就跑不了了!”
我连连应了声,随手从旁边捡起了我的衣服,光脱脱的跟着她身后朝外面跑,这一跑出去,才发现我居然是在一处山凹子里,周围一片漆黑,小隐给我找了个还算隐蔽的林子里,让我先穿上衣服,而后,领着光着脚的我,顺着山凹子往山上走,一路上脚上都不知道划了多少个口子,可那时候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了,只管硬着头跟着她身后往前跑,倒也不觉得疼不觉得累。
一连翻过了两座山,终于见到了灯光,好像是山里的林业站,小隐让我先进去躲一晚上,等天亮以后再回去。
我当时也没多说什么,直冲冲的往哪林业站的大门跑去,还没跑到近前,二楼上的探照灯就照在了我的身上,似乎瞧见我是个半大孩子,上面的人赶忙朝下面喊:“老李,出去瞧瞧咋回事?”
我双手紧紧的抓着铁门,浑身颤抖不已,没多一会儿,便瞧着一个披着外套的中年人打着手电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瞧见我后,惊呼了声道:“孩子,你咋回事啊?”
我当时冻的浑身发抖,加上脚上都是口子,停下来后疼的厉害,倒抽着凉气颤抖着嘴,朝他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叔,有人要杀我啊!”
那中年人瞧着我衣服往外面透着血,哪里还敢多犹豫,赶紧把大门打开,随后将我迎进了屋。
深山子里到了晚上温度低,屋子里还烧着煤炉,进屋后,我感觉舒服了很多,那大叔惊恐的望着我,问我到底咋回事啊?我还没说,外面的门就开了,此前在二楼上值班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也跟着询问咋回事?
瞧着我冷的直发抖,迎我进来那大叔让后来的那中年人先照顾着我,他去帮我张罗着水给我洗洗。
等我洗完澡后,两人瞧着盆里的血水,都是一脸疑惑,估摸着他们之前一直以为我身上的血是我自己的,于是我裹着他们给我一件军大衣,坐在床边,端着瓷缸子一边喝着水一边将我此前的经历详详细细的跟他们说了一遍,当然,关于我师父那一段以及我怎么逃出来的都被我篡改了。
两人听了都直呼吓人啊,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这么害人的!
李大叔(之前迎我进来那个中年人)犹豫了下,朝徐大叔道:“老徐,咱们是不是得报警啊?”
老徐摆了摆手道:“你没听着孩说嘛,人早跑了,再说了,咱们这地儿就算现在报了警,估摸着警察也得明天上午才能够摸到这里。”
啥?
听着两人的唠叨,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赶忙朝他们询问今天是几号啊?
两人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告诉我说十五啊,不对,已经十六了。
七月十五?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时间是凌晨一点三十。几个小时而已,可为什么他们却说警察找到这里来得到明天呢?
我将我的这个疑问询问了出来,李大叔轻笑了声道:“学生,你是不晓得啊,咱们这地儿距离县城没多远,就是位置偏,山路也不好走,现在的那些个警察,你要是让他半夜过来咋可能啊,指定得明天晌午前了吧?”
我恍悟的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自己失踪好几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