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事情原委,一头黄皮子不足为奇,任你奸似鬼,手里九柄飞剑之下,一样死无葬身之地,让胡图感到畏惧的是那个不可知之地,所有人都知道,当世已经没有灵气了,灵气在书院、在竹林灵阙。
只是唯一的,独特的,突然冒出来的灵气浓郁之地,怎能不让人心惊?一头听了个把月经文的黄皮子进去之后,短短时间出来就能为祸四方,鬼知道这鸟地方到底存在了多久?里面又会有多少的可怕玩意。
胡图开始隐约预料到了这件事情与自己的大任务中武世界有关,现在重车已经走上了下坡,只会越来越急,不是自己关闭书院或者拍拍手不干了就能遏制得住的。
事关天下安危,怎能不担心、不忧心。天下安危说得太大了,胡图想要的就是自家的安危,每天在三明山看着朝气蓬勃的学生多好?念念经文,晒晒太阳,把想做的事情交代出去,吃上几顿美味的食物,这就是胡图想做的。
文化传承下来,悠闲也悠闲过来,钱也赚到了,再大一点,把一众弟子们培养成才,这辈子就算是圆满了。
这个时代给予胡图最好的就是安定,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尽管依旧存在很多黑暗的地方,依旧有让人不如意的地方,但大日头底下都会有阴影呢,这点算得了什么?霍乱与战争是胡图不敢想象的,这个观念可能是小民心思。
也可能是自己出身山里,这点老农的固有念头作祟,所以胡图无论做什么事情,也不会那么做,这一两年,唯一做得过分的就是江湖事、江湖了,为此手底下没少出人命,但那都是被逼到角落里,不得不做。
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依旧会选择那么做。当初一个死亡,将中层武者势力屠了个干净,也得罪了个遍,万纪这狗东西一计杀人诛心下来,胡图的名声在胡家村彻底臭了,顶风臭十里的那种,他都不在乎,只要与大局无碍,与安定无碍,一切都好。
盛世人命金贵,一个个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生活、理想上的一点不满意,就满肚子牢骚,扯什么战争,扯什么灾祸,胡图不敢,有了个系统就算是老胡家祖宗十八代都一起冒烟了。
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主角,是什么天选之子,一旦祸乱爆发,胡图敢肯定,正如电影里的丧失一样,99%的可能自己都只会大街上满身鲜血,散发着臭味,口里嗯嗯啊啊,张牙舞爪的丧尸中的一个,而不可能是手里拿着武器。
飞檐走壁,屠杀丧尸拯救世界的其中之一,高考这种在现代社会,高中率如此之高的事情,自己才能勉强走过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没被挤下去,这种大乱之中存活下来的可能性胡图从不期待发生在自己身上。
心中着急,想得就远了,想得事情也就多了,拓拔野察觉到胡图在发呆,也就没有打扰,跟胡图在一起他很少动脑,因为不用动,懒得动,一身强悍的腱子肉,他觉得用来干点破坏就好,想事情就交给武力值现在比自己还高的胡图算了。
似乎商业上那份精明与雄才已经开始蜕化,脑细胞都练成肌肉了。
高林飞来了,自己一个人独自来的,穿着便服,走上前来,看到地上已经死了的黄皮子,四柄飞刀,三柄扎在腿上,破坏了行动力,第四柄歪了,黄皮子想遁走的时候,出现了误差,从前腿的上部直接洞穿了内腔。
“小爷。这就是那作乱的东西?”
胡图回过神,点了点头,对于今天脑袋里一头的烦乱,根源全划到眼前这个高林飞身上了,“就是它,带走吧,你拿回去交差,我明日就离开L市,回我的书院去,蒲若男跟冯瑶儿打算在L市弄点产业,我偌大书院,每个月开销太大。”
“入不敷出了,都快出去要饭了,你们帮衬着点。”
高林飞摸了摸脑袋,不晓得自己哪里惹了小爷不开心,但如今案情结了就好,结案报告要两份,一份是上面的,另外一份连同这黄皮子的尸首要上交给特殊部门。明天就能让记者将消息扩散出去,这一个月来笼罩在自己心头的阴云总算是散尽了。
这样也好,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小爷吩咐,高林飞必定在能力范围之内尽力去做。”
拓拔野还想朝胡图身上凑,被胡图赶走了,“你也滚蛋吧,我有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你安排好了之后抽空回书院一趟,把你那该死的修为提一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的,一年多以前就暗劲巅峰,现在还是暗劲巅峰,猪都比你厉害。”
拓拔野很憋屈,老子已经很勤奋了好吧?家传绝学20多岁修炼到这个境界,有记录以来,那个家主曾经出现过?
你们书院是变态,但你也不能总拿我跟他们比啊。
似乎是感觉自己的态度不对,胡图叹了口气,“时代在变化,世界在变化,这个变化不是指我们看得见摸得着的科技,就现在这科技,总会给人一个适应的过程,他们都惯于用的手段就是选循渐进,说白了就是留一手。”
“卖个手机都还一代一代的坑人钱,真当他们没那能耐?一次次改进啊?改进是有,你有见过科技的一代代改进还分周期的?早就预留好了的一手罢了。眼下我们可能要面对变化很大,大到我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没有信心了。”
“我这边朋友不多,书院里的弟子多半敬畏我,大的比我大,小的小太多,没什么共同语言,我希望我们都能经受住考验,好好活着。”
“你打算把你脑瓜子练成肌肉,就赶紧练,全都练成肌肉也好过现在两边没多少成就,小耳钉那种不适合修炼的资质都快到暗劲了,加把劲。”
胡图没说,事情是他引出来的,这是自己手底下放出来的第二头魔鬼,林胜算第一个,但林胜跟眼前未知的比起来,不足道,完全没有可比性。
一想到那种地方不知道存在多久,胡图连原本对书院核武器老寒的信心也减少了大半。
主世界啊,鬼知道有些什么东西!
拓拔野拍了拍胡图的肩膀,念叨了句二爷就离开了,想来看胡图这凝重的样子,就已经将胡图的话当做必须奉行的准则了,不用多久,他就会回到书院,第二天,两女醒来,胡图做了一锅补气血的药膳给两女。
只字不提昨夜的事情,二女忙着做事,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去弄,没心思考虑让胡图这个美容大师给自己美容的事情,胡图说了声要走,就去车站买了车票,这天气晴朗得有些让人烦躁,隐约又夹杂着南方特有的冷意。
干燥的车厢内,座椅胡图都不敢拍,不用拍,一拍一定是灰尘,在阳关下,你能清晰看到那一片片的尘土飞扬,班车特有的机油味,充斥在其中,还有各种味道的混合,让人有些略微的不舒服,胡图有着轻微的洁癖。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人像是一时间回到了上学的时候,摇摇晃晃的班车要启动了,身体微微有些不舒服,这是晕车的前奏,胡图晕车不像别人,会吐。他不会,就是让你整个人很难受,你想吐也吐不出来。
这种情形更难受,原本以为自己也开车开了这么久,应该不会遇到这种情形,现在看来还是老样子,鼻息间传来淡淡的香水味,一下子似乎将车厢内原有的味道都冲散了,抬头一看,身边坐了一个成熟的女子。
一身衣裙气质在车厢内如鹤立鸡群,很显眼。
“白如玉?”
她很诧异,看着面前这个干净的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皂的味道,看起来就是那种让人无法生出恶感的样子,搜遍了记忆中的人,似乎并没有这么一个认识的人,想到了这辆车的目的地,范围进一步的缩小。
但脑海里跳过的熟识的人却没有一个能与他对上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尴尬,“对不起,你是?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白家是胡家村为数不多的其他姓氏人家,白如玉与胡图从小学,那时候村里还没有幼儿园这种东西,初中,高中,一直关系都不错,直到大学才各奔东西,大学之后,白如玉极少回家,胡图也没见着这个老同学。
据说在外面打拼得厉害,家里早早就筑起了平房,是村里数的过来的富庶人家。
胡图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胡图!”
小少妇很诧异,脸上的表情很精彩,良久实在不敢相信。“你的变化也太大了吧?这几年的时间,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化那么多?哦对了,你脸上的轮廓的确是胡图,啧啧啧,不敢相信,只听说过女大十八变,没想到你一个快三十的老男人都能变化这么大。”
“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