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事只要你活着,就会不断的出现,这是胡图在跟老寒达成初步约定之后,骑在牛背上,林胜带伤枯守,一刻不停的诵经三日后得出的结论。

在老寒看来,这经文大有意思,准备跟胡图借用两天,胡图此人也很有道心,但在胡图看来,这三天就是为了磨磨林胜的凶性,效果似乎不错,结论嘛,受经文熏陶几日不说出两句有道理的话,怎么说得过去?

这样才有逼格不是?

封一航没了,消失了,但天地间总得剩下那么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山道旁边的一点黄水可能就是蛛丝马迹,昨夜露大,现在可能这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了。

蜀山里来人了,来得还是高逼格的人,蜀山大长老净月,一个风韵不俗的道姑装扮老女人,看着这个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的出尘女人从一辆劳斯莱斯上面走下来,胡图的下巴是久久才合上去的,这种反差感令他很意外。

你们高人不都应该是高来高去的嘛,再不济你也徒步而来,毫无风尘仆仆之像不是更好?一个修道的从豪车上走下来的感觉,的确令人很不舒服。

“胡山长似乎很意外?”

“我不只意外,我还有很大的怨念。”

“这也是急于见到高人不得不出此下策,此番老道前来就是带着宗门诚意而来,也好拜见一下胡山长的同门师兄。”

胡图还不打算跟宗门撕破面皮,这件事情从本质上而言,虽有蜀山的影子在其中,但蜀山还真的没多少的动作,将来书院的发展还指望蜀山做自己的强力后盾,处事不是高人风范,一人独立,而是随入大流,在万千的傻子中装傻子。

两人聊着,聊得很开心,胡图很高兴的接受了蜀山的诚意,一本经文,据说是孤本,绝口不提封一航的事情,老道姑没有提,胡图更不会提,就看谁先忍不住。

最终还是净月说了话,提起了这茬,“蜀山弟子封一航做了错事,理当受到宗门惩处,不知此子现在何处?”

“封兄么?当日被师兄留下,困于明德峰客卿居,您也知道,我这山上因为当初的事情,安保人员全都跑了,比不得什么宗门重地,看管不严,人手不足,那日晚辈的弟子前去送食,却发现封兄已经逃了,不见踪影。”

“大概是畏罪潜逃了吧,封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大好资质,可惜自毁了前程,破坏了书院也蜀山之间的良好交情,他自己也深深意识到罪责之大,可能唯恐宗门重罚,逃走了,实在遗憾。”

净月老眉直跳,这小子杀心太重,虽说律法不管江湖事,但这些年,已经很少有动辄提刀劈砍的江湖事发生了。

哪怕是宗门之间的利益之争,伤残不在少数,但死亡就很少了,净月记得,蜀山大概是二十多年没有死过人了吧?

封一航的命运不用说,山上的事情见证者不在少数,门徒的那些个家伙,还有封一航的死士,他是如何对待胡图家人的,早就被手下眼线整理成书,送到了宗门,原本以为自己等人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终归还是没能救下封一航一命。

此子资质的确很好,给予足够的时间,二十年之后,必将会是蜀山又一扛鼎之人,可惜了。

心中恨得要死,对胡图却不得不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如此看来,此子当真罪大恶极了,畏罪潜逃,此事蜀山定会寻人追查。”

两人打着哈哈,继续聊着,净月似乎谈兴不浓,“不知令师兄在何处?蜀山添为正道魁首,理当拜访才是。”

谁承认?你们但你们的魁首,老子没兴趣,胡图从来没想过将书院划为江湖门派的行列,只是有些江湖事不得不插手,当了婊子立不起贞节牌坊,书院无论任何一人,都逃不掉武道修身一环节,区别只在于着重点不同而已。

不过让宗门死心也好,老寒修为下降甚多,但唬住他们还完全没有问题。

“净月法师请随我来!”

将净月领到了老寒的住处,在老寒恨恨的目光中,胡图做了个鬼脸,关上门走了,看了一眼天色,再看看身后的院子,恶趣味的觉得,如果老寒能够跟着净月看对眼,焕发第二春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不,应该说是很有趣的事情,睡了蜀山长老,多有意思的绯闻。

不知道两个神神秘秘的家伙讨论了什么,只知道净月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要是干点糊涂事也足够了,老寒一脸不耐烦的来到胡图的书房,也不敲门,直接坐在胡图对面,将一本泛黄的书丢在上面。

“给你的,本帝现在用不上这些东西,对你而言倒是不错的一门学问,可以看看,以后少把这类人往本帝的住处引,你想打着本帝的名头好做事,本帝一概不管,但麻烦的事情别丢过来,另外大道意志生成器借我用。”

“《算经》??我要这玩意干什么,鸡兔同笼那一类的东西,中学生都不放在眼里,现代的知识早就超越了这些东西好不好?你要用大道意志生成器,那玩意在我这叫龙阙,自己去看,呶,就是那座,可惜没有灵石你驱动不了。”

“这个不用你管,区区灵石,本帝还略有积蓄,另外,《算经》不是你理解的那东西,自己看看吧,你我将来要做的事情,很多,很麻烦,它会给你一定的帮助,反正本帝只负责出手,这些麻烦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老寒走了,高人就是高人,但老寒说有用的东西,那就一定会有些用的,捡起《算经》,翻开第一页,胡图双眼就绽放出光彩。

胡图没有入迷,看了一页,合上书本,没有再看,不知道老寒到底拿出了什么东西,能够让蜀山净月将这种东西放在这里,威逼利诱以老寒的傲气自然不屑为之,这玩意,最有可能的还是净月哭着喊着要老寒收下的。

胡图转而就郁闷了,为什么?同样是店长,待遇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要论帅气,自己比老寒可好了不止一两倍,最终只能归结于老年人有相同的想法,取出一大把灵石一头扎进灵阙里面的老寒不知道,胡图现在给了他一个响当当的名头:老妇杀手。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算经,算的是未来啊,可怕!”胡图不知道这书到底是谁编纂的,只能说,那人的确恐怖,书中以为,万事万物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有有迹可循,就能通过这些踪迹,用数据还原,计算出来。

哪怕是那些未知的,未发生的事情也可以。

就像我们事前不知道石头从高楼坠下需要多长时间,但可以通过各项数据,完美的计算出时间,对于未发生的事情做出结论。

只是这里面的计算比这还要复杂,还要深奥,里面的内容牵涉到的因素更多,胡图忽然感觉自己在大学里面学的那点东西不够用了,高数之类的似乎都还给了老师。

想要看懂,就需要强大的数学知识,看一眼就头疼,但却忍不住想要学,这种感觉充斥在胡图的心间,如抓挠一般的难受。

重重的将书拍在桌上,“学!怎么不学,好东西在面前,总得试试看,自始至终,除了武学,还没有认认真真学过一门事情,那就从你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