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这样吧。”夏琳迅速切掉连线，坐在老宅的书房前陷入沉思。
难道她对杜若欣的偏见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连杜若欣的设计才能都被她否认了？
不得不说，这次项目中杜若欣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凸显了她的个人能力。
如果家世背景好一些，也不是不能考虑。
另一边，俞灏却把夏琳的反应当成了完全放权让他处理的意思。他联系了自己的老熟人，志得意满地等着结果。
帝勃酒店。
杜若欣和面料供应商经理史密斯先生聊了很久，两个人聊得也比较投机。
“史密斯先生，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可以签合同了。”杜若欣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和公章拿出来。
史密斯笑着点头，拿出自己口袋中的黑色签字笔，正巧手机响了。
杜若欣微微皱眉，史密斯很自然地接通了电话。
“你好。”史密斯用那外国人特有的强调打招呼。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史密斯看了杜若欣一眼，一分钟后挂掉了电话。
史密斯抱歉地对杜若欣说：“杜小姐，我不能跟你们公司合作了。这次运出的面料有限，我只能和另一家公司合作。他比你们出的价格要远远地高得多。”
杜若欣从刚刚看他打电话就已经猜到结果不会太好，她微笑着问：“请问是风尚布艺吗？”
“你怎么知道？”史密斯一脸惊讶。
“基于有效信息的猜测而已。”杜若欣一点都没慌张，“他们出了多高的价格？”
“十倍。杜小姐，我是商人，这个价格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具诱惑力了，另外锦瑟虽然不错，但是能看出贵公司并不重视你做的项目，不然也不会压缩你的预算。”史密斯坦然地说。
“而且，我觉得你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走另一条路吧。”
杜若欣不得不佩服史密斯的判断能力，但是她还是笑了一下，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放进包里：“史密斯先生，有句古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们，拭目以待。”
史密斯明显没有听懂她说的话，脸上带着疑惑，但还是非常绅士地和杜若欣握手道别。
杜若欣正在等电梯，电梯门一开，夏琳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杜若欣，脸上挂着不满：“上班时间你不在上班，来这里干什么？”
杜若欣本来看到夏琳没觉得意外，却被这句话给问懵了，难道夏琳不是来看笑话的？她不是巴不得她在锦瑟不好过项目黄掉么？
“我刚和一个面料供应商谈合作。”杜若欣简短地回复。
夏琳了然，淡淡问了句：“签了吗？”
杜若欣：“没有。”
夏琳轻嗤一声，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然后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她在这里约了朋友喝茶。
果然，不需要给杜若欣过多的绊脚石，杜若欣自己都能搞砸，亏她还处处难为她，真是高看了杜若欣。
夏琳心里想着，杜若欣也就只有个设计能力而已。连独立的项目都没法搞定。夏琳对杜若欣的轻蔑之心又浮了上来。
杜若欣目送她离开，进了电梯，想了一会，然后给大帆发了一条短信。
她没有直接回锦瑟，而是去了X公司。
大帆一脸开心地来接待：“哟，稀客啊！”
“别贫了，我快被大魔王整废掉了……”杜若欣一脸的生无可恋，果然还是X公司更加让她感觉亲近阿。
“好了，谁能想到你会来这招？都在会议室等着你呢，走吧。”大帆无语地瞪了她一眼，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会议室，姜世英，柳佳慧，桃子三人正在那里讨论功能性防水服项目的设计方案。
“姜总监。”杜若欣一进门就挨个叫了一遍。
柳佳慧笑着调侃：“想不到最后是你去了锦瑟。”
“人生无处不意外嘛。”杜若欣软萌地撒个娇，也对从突然离开X公司觉得愧疚。这些人，都是和她一起拼搏过的，姜世英对她更是有知遇之恩。
“说正事吧，若欣，你打算怎么合作？”姜世英把话题拉到正题上面，认真地看向杜若欣。
杜若欣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说：“原本这家单位就指定从公司和风尚布艺中选一个，因为都是合作过的，所以对方很放心。其他服装公司也都清楚就算参加，也是陪跑而已，所以并没有参与投标。”
“但是，对方没有想到锦瑟也会参与进来，毕竟都是尹氏集团的公司，按理说不会内部竞争，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他们会对我们设计的服装格外看重。”
姜世英听到这，问道：“你怎么会参与到这次招标？”
“新人嘛。”杜若欣三个字将一切辛酸按住不表，“不过，也很庆幸这个项目是我接手，我可以把我的设计稿给你，帮你们顺利拿到这次招标。”
“那你在锦瑟怎么办？”柳佳慧担心地问。
杜若欣肯定地说道：“集团的利益远在公司的利益之上，锦瑟根本就不在乎这笔小单子，只当是对我的历练。”
一直都沉默的桃子说道：“你之前跟我说的那家国内的面料商我已经联系过了，顺利拿到了合同。”
“卧……”大帆的口头禅差点儿脱口而出，她瞥了眼姜世英，立即改口，“桃子，你什么时候去干的？怎么这么神速！”
“利合？这是国企吧？”姜世英问道。
“嗯，刚成立五年的企业，以研发为主，他们生产的这批面料绝对比欧洲史密斯的要好，只是因为刚刚研发不久，没有达到批量生产。”杜若欣快递地把信息报出。
大帆：“你怎么会知道这家公司？”
“以前作游泳衣设计的时候接触过，知道他们一直在研究防水性能的面料。”杜若欣笑着说。
“好啦，那接下来就是全力制作样衣了！”柳佳慧激动地说。
姜世英看着面前的几份设计稿，几番对比，说道：“用杜若欣的A版，你们有什么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