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你们不要太过分。”这两个女人都是他前妻家的亲戚,每次碰到有他的聚会场合,都要明嘲暗讽几句。可惜,他还不能说什么,谁让他是过错方。
“觉得我们说话过分,你当初就别做那些恶心人的事情,还在这里装什么深情的好好先生?”
斯科特为了摆脱她们,赶紧说道:“在场的各位,谁捡到了戒指麻烦归还给我夫人。不然,今晚到达小岛之后会交给警方处理。”
“先生,戒指不见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位小姐。”那位揭发的服务生指着杜若欣说道,言之凿凿,“在此之前,没有人接近过戒指。”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杜若欣身上,斯科特在看到杜若欣时有一瞬的迟疑。倒不是因为杜若欣本人,而是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尹曜扬。
尹曜扬周身的戾气一下子爆发开来,敢向他的女人身上泼脏水?
杜若欣当然注意到尹曜扬的气息很吓人,她轻轻拉了尹曜扬的衣服,表示她自己可以解决,阻止了想开口说话的尹曜扬。
“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看到吗?”杜若欣倒是不急于澄清,直视着那个服务生,问道。
服务生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如果还有别人看到,我现在就不是怀疑你了,而是能够确认你就是拿走戒指的那个人。”
“嗯。”杜若欣略微点头,然后表情有些疑惑地说,“可是这跟我看到的正好相反呢,我看到是你自己偷偷把戒指拿走,现在是贼喊捉贼,想栽赃给我。”
服务生一愣,接着犹如受到奇耻大辱般气愤:“明明就是你拿走的戒指,你还敢说我是贼?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我只是在按照你的逻辑说话,你如果觉得这是在侮辱你的人格,那你刚才难道不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吗?”杜若欣说话很是淡然,给人一种有条理的冷静。
旁边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戏码所吸引:“还以为是前妻家人撕逼现任妻子,没想到成了服务生手撕尹少女伴。”
“尹少就是个自带话题的人啊,这个小姐真是可怜了,肯定是被人针对了。”
“这次的聚会真是没白来,你们觉得谁说的是真的?”
周围的议论声很小,也很细微,是那种上流社会自持的优雅矜贵,连嚼舌根都要带着瓮声瓮气的教养。
服务生郑重地对着斯科特和杜丹道:“为了我的清白,我可以请求搜身,证明不是我拿的戒指。”
说完,服务生又对着杜若欣问,语气里甚至带着有恃无恐的得意:“不知道你敢不敢请求搜身?”
“若欣凭什么要被人搜身?你证明自己的清白关若欣什么事?”关遥遥突然为杜若欣抱不平。
“就是阿,无罪推定的原则不知道吗?让嫌疑人自己拿出证据证明无罪的说法也就你这个服务生能说出来。”
“对啊,你没听出杜若欣那是为了反驳你的指控而作出的类比吗?”关遥遥的几个闺蜜也跟着说道,像是因为关遥遥才选择站在杜若欣这一边。
杜若欣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变化:“你先证明自己清白再说吧。”
服务生看着突然有人为杜若欣说话,笑道:“你害怕了?”
斯科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这恐怕是他人生中最精彩的生日宴了:“你刚刚说杜小姐拿走戒指,有没有证据?”
“证据就是戒指肯定在她的身上。”服务生一口咬定,而且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向杜若欣的手包,“我觉得,很有可能在她的包里。”
杜若欣看到她视线,把手包举起来:“手包是关遥遥小姐送我的,可以给你找。不过,要是找不到戒指怎么办?““你为什么要给她翻手包?”关遥遥脸上有些焦急,似乎在为杜若欣的做法而感到不值。
服务生肯定地说:“找不到我会辞职。”
“你辞职戒指就会回来了吗?而且你在这么多人面前诬陷我,仅仅是辞职会不会太轻了?”杜若欣的气势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但是仔细去看又是清纯无害的样子。
服务生被杜若欣刚刚陡然而出的气势所摄住,她不确定地看了孙露一眼,继续硬着头皮问:“你想怎么样?”
“跳海。”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尹曜扬,淡淡吐出两个字。
“什么?”服务生不可思议地看向尹曜扬,关遥遥也看向这个面容冰冷的男人。只不过是怀疑杜若欣,他就让别人跳海?关遥遥咬紧嘴唇,没有再说话。
孙露冷笑道:“尹少这是在谋杀。杜小姐偷了戒指,还不能让目击者说出真相吗?”
杜若欣也被尹曜扬的两个字吓到,片刻后自己的内心既感动又矛盾,虽然知道大魔王脾气差,但是……被大魔王划入保护范围之内竟然是这么血腥的事情。
她使劲拽了拽大魔王的衣服,为了揪出真正的幕后指使,杜若欣耐着性子说:“诬陷别人总是要付出代价。如果凭借她的话就能够确定我是偷戒指的人,而对我进行搜身,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谁偷了戒指戒指就在谁的身上?”
孙露被杜若欣这句话绕得有些懵,但是对杜若欣的仇视和恨不得她现在就离开这里的心情占据了上风:“当然是这样,既然服务生看到你拿了戒指,肯定是在你手里。”
“可是,我记得服务生拿走戒指后,把戒指交给了你。”杜若欣不紧不慢地说,“服务生害怕我揭穿她,才反过来诬陷我。”
不等孙露说话,杜若欣提议:“不如我们一起打开手包,让斯科特夫人检查。”
孙露充满鄙视,从齿缝间挤出四个字:“凭你也配?”
自斯科特前妻家人跳出来就没再说过话的杜丹,此时说道:“孙小姐这么说的话,我也没有权利去查看杜小姐的手包。不过是一枚戒指而已,闹成这样已经违背了我原本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