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杜若欣仅仅坚持了一个上午，这已经是她能坚持的上限。吃过午饭，她就打了内线电话让大帆过来办公室。
“怎么了，杜副大总裁？”大帆拿着咖啡杯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项目表，“正好有个文件需要你签字。”
“你这是什么鬼称呼……我感觉这歌活儿比我熬夜画设计稿还要累。”杜若欣苦唧唧地坐在宽大的皮椅前端，下巴搁在桌子上，生无可恋。
“你这人怎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你这是走在人生巅峰的路上，把’副总裁’的第一个字去掉就可以赢取白富美了。”大帆看好戏似的，悠哉悠哉地说道。
“阿，我真的要疯，大帆你快救救我吧，想想有什么降职的办法？”杜若欣像只小白鼠一样，不仅苦唧唧，而且很可怜。完全无视大帆的调戏，一心想着怎么能够回到原来设计师的位子。
“降职的办法好像真没有。”大帆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像我们这么说一不二的公司，做错事一向都是开除处理，除非……”
“除非什么？”杜若欣激动地将脑袋都抬了起来。
“除非你是老板啊。”大帆笑眯眯地说。
“当我没问，跪安吧。”杜若欣摆摆手，这是她升职后的唯一乐趣。
大帆文件往杜若欣眼皮底下一放：“先签字。”
杜若欣认命地拿起黑色签字笔。
这时，姜世英带着工人进来，准确地说，是吴明宇带着工人进来。
“姜总监。”杜若欣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吴明宇，有些意外：“吴助理，你怎么来了？”
“尹总收购了x公司，这一周我都会在这边处理交接工作。”吴明宇在外人面前，就是一精明能干的社会精英。
杜若欣看向大帆，见大帆比她还要吃惊的表情，瞬间知道她没有听错。
“好的，我这边也是刚上任，交接的东西都还在冯总那里。”杜若欣忽略掉内心的各种疑惑，正色说道。
“嗯。我带工人过来换办公室门牌。”吴明宇和杜若欣说完，就和工人说道，“开始工作吧。”
很快，杜若欣办公室门牌上的“副总裁杜若欣”变成了“首席设计师杜若欣”，姜世英见工作已经完成，又带着吴明宇去下一个地方。
杜若欣看着那个门牌发呆，然后抬手摸了一下，回头和大帆道：“居然是真的。我不仅没有降职，而且还做了首席设计师。”
她现在说话都有些轻飘飘的。
“又虐狗，你们又虐，为什么受虐的总是我！”大帆颇凶狠地望着杜若欣，眼神喷着嫉妒的火苗，严肃地说，“萌欣，我觉得我可以做阿拉丁神灯了，你要不要再许一个愿望？”
杜若欣抱住大帆：“好啊，希望下一秒大魔王出现，我请他吃下午茶！”
“喂，你要不要这么过分？秀恩爱直接不分场合地点了吗？就算男票是公司老板你也不能直接翘班吧？”大帆一个栗子就要敲到她的脑袋上，突然感到一股很强烈的压迫感从远处直奔而来。
她侧头去看，悻悻地收了手，来人已经站到了她们的面前，大帆咽口唾沫：“……尹总好。”
杜若欣立刻松开大帆，然后冲着尹曜扬甜甜地笑：“尹总好。”
大帆自觉遁走，尹曜扬走进办公室，将门反锁。
杜若欣一下将尹曜扬扑在门上：“大魔王，你怎么来啦，我请你去吃下午茶好不好？”
“你有句话还没说。”尹曜扬淡定地提醒。
杜若欣亮亮的眼睛四处转啊转，最后掂脚在尹曜扬的唇角吻了一下：“人家忘记啦，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不可以友情提示呀？”
尹曜扬将她的腰身提近至自己的胸前，眼睛微眯，她现在越来越皮了？危险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他刚想吻她作为惩罚，杜若欣却自己凑了上来，比他还要主动。
“杜若欣。”尹曜扬警告地叫了她的名字。
杜若欣心里偷偷笑，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人家真的忘记了嘛。”
其实，她比尹曜扬更想听到那三个字，只是她不好意思问，也不好意思说。
于是，尹曜扬动真格了，直接抱着她放到了办公桌上。杜若欣这才慌了神，用力拉住尹曜扬的手：“不要，这里隔音效果不好……”
等一下，杜若欣说完才反应过来，紧张地看向尹曜扬，尹曜扬同样看着他，眼里透着暧昧，她这是默认这里可以做的意思吗？
尹曜扬的动作更深一步，杜若欣脸上更加红了，囧囧地说：“真的不要啊，好羞耻，而且我们每次见面为什么都要发展成这种场面？就不能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嘛？”
见尹曜扬在思索，杜若欣为了自救继续说道：“你不觉得那是很浪漫的一件事吗？而且会显得男人非常绅士有学识，博学多才。”
尹曜扬挑眉：“你确定不是有性功能障碍？”
杜若欣：“……”好吧，你赢了。
尹曜扬不再逗她，将她放开，半身依靠在办公桌上：“报答。”
杜若欣正在整理自己的胸衣，两只手在衣服后面搅了半天，听着尹曜扬的话，点头答应。虽然知道每次都是以肉偿结束，她还是挣扎了一下：“我们现在翘班吧，请你吃下午茶？”
“好。”这次，尹曜扬居然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同意了。
杜若欣有些意外，看来她的说教还是有点用处，心里不禁得意起来，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挣扎啊。
杜若欣整理好衣服，乖巧地跟在尹曜扬的身后走出公司。员工们看去，都是一副下属跟新来的上司和睦相处的画面感。
只有大帆不停地打字，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以平静自己分分钟想爆料的八卦之心。
杜若欣上了尹曜扬的车，说出一个她最近刚种草的一家下午茶餐厅。
事实证明，杜若欣还是图样图森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