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那天订婚宴上许衍冷淡的目光和杜若彤胜利者的姿态,杜若欣罕见的在蒋薇面前失态,声音拔高了两度,颤抖着问,“那她有把我当成妹妹吗?”
没有想到杜若欣会这么激动,蒋薇赶紧起身坐到了杜若欣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妈知道你有气,但是毕竟当年是妈妈亏欠了她。上次你帮彤彤设计的泳装,被运动品牌Noke相中了,正在和你姐姐商谈出联名系列。你能不能帮帮彤彤。”
杜若彤甩开蒋薇的手,“对不起,帮不了,我找了新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想要离开却被蒋薇死死的堵住了去路。
“什么工作啊,薪水应该也没多少,你辞了,安心在家画,妈妈给你双倍的钱。”蒋薇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就要往杜若欣手里塞。
“您应该听说过DG公司,我很难得才能有这次工作机会,我不想错过,设计灵感不是取之不尽的,妈,我这次真的帮不了你。”杜若欣推开了蒋薇的手,胸口闷涨的快要窒息。
蒋薇却不肯松手,一脸哀求,“欣欣,你有能力,还怕找不到工作吗,这次机会对你姐姐来说很重要,对方只给一个月的时间。要不然你和公司请一个月的假。”
一直压抑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杜若欣无力的依靠在椅背上。“妈,您知道DG是国内最有名的自主设计服装公司吗,这份工作机会,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您却让我辞职?”
“工作可以再找,可是这个机会错过就没有了,欣欣,妈妈求你,你就帮帮你姐姐。就算是帮妈妈偿还欠她的。”蒋薇也满脸泪痕,膝盖曲着似乎是要跪在地上。
杜若欣怎么可能眼看着蒋薇这样苦苦哀求,终究还是认输了,双手扶起蒋薇,哽咽着点点头,“最后一次,绝对没有下一次。”
“好好,我就知道欣欣你不会看着妈妈不管的。”蒋薇快速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又恢复了满面笑意。
身心俱疲的杜若欣只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现在可以松手了吗。我要回去工作了。”
“这一次也没有。”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过来,尹曜扬一把抓过杜若欣的手腕,强硬的把她从蒋薇身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杜若欣情绪正低落,近乎哀求的说,“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吵架,拜托你别找我麻烦。”
尹曜扬紧紧的环住杜若欣,剑眉微微上挑,对着蒋薇不耐的说道,“听懂了就滚。”
面对眼前这个在B城商界几乎可以说只手遮天的男人,蒋薇才对上他的目光,就觉得后背已经一层冷汗,可是为了杜若彤,蒋薇还是挺直了腰,战兢兢的说,“这是我们的家事,请尹先生不要插手。”
“对我妈妈别这么凶,她胆子小。”杜若欣抽了下鼻子,别过脸去,不想让尹曜扬看见自己的失态。
见到怀中人红肿的像两颗桃子的美目,尹曜扬没来由的胸口一滞,这份前所有为的感觉,让他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自己擦。”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一方叠的整整齐齐手帕,盖在了杜若欣哭啼啼的小脸上。
蒋薇伸手想把杜若欣拉回自己的身边,可触及到尹曜扬寒若冰霜的眼神,才探出的手又怯怯的缩了回来。“尹先生,我们不是你的员工,麻烦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想要她帮忙设计,拿上签约费到DG公司签合同。”尹曜扬宣示主权一般搂紧了杜若欣的腰。
蒋薇脸上有些挂不住,强压着怒气,把目光投向杜若欣。“欣欣啊,你现在长大了,不需要父母管了是吧,你忘了小时候爸爸妈妈怎么照顾你的吗。”
“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只是让你帮姐姐点忙怎么了!我管教自己的女儿,尹少的手,也未免太长了!”杜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蒋薇的身后,板起脸为自己的夫人撑腰。
杜若欣有一瞬间的茫然,小时候也有过自己在养父母身边嬉笑玩闹的快乐时光,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杜若彤出现的时候改变了。
“压榨的还不够吗?好。”尹曜扬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支票,甩到了杜强的怀里,“杜总认为这些年的抚养一共花费了多少,只要你敢写,明天拿着支票到尹氏集团财务盖章,任何数字我都付。”
支票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杜强脸色铁青,面部的肌肉因为愤怒都颤动着,“尹曜扬你不要太过分!”
尹曜扬毫不在意的唇角上扬,“杜家那几个钢镚儿,还不配和我叫嚣。”
“你!”杜强双手愤怒的握成拳头,可是面对尹曜扬那张不可一世的脸,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他说的没有错,在强大的尹氏集团面前,他杜强拼搏一生积累的产业,不过是几张零钱而已。
“咱们走!”杜强拉起蒋薇,悻悻离去。临走还不忘威胁杜若欣,“欣欣,你如果想做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就继续和这种人在一起。”
杜若欣擦干了眼泪,把手帕重新叠好,“谢谢你,手帕我弄脏了,等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话音未落,她的下巴忽然被尹曜扬纤长的手指捏住,“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不需要再向任何人委曲求全,懂么?”
“我……我才不是你的女人。”杜若欣脸上一热,咬紧了嘴唇。
尹曜扬的手指猛然收紧,强迫杜若欣正视着自己,“你只能在我身边。”说完惩罚式的咬住了杜若欣的嘴唇,热烈的吻从唇角一直满眼到鼻尖。令人无法招架的强势像是一张网,让杜若欣成为了尹曜扬网中的猎物,无法逃离,只能沉沦其中。
被吻的七荤八素,一路上撞了三次门,踩了两只狗,一直到回了DG,杜若欣的脑袋才从刚才的甜吻炸弹中缓过神来。“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不需要再向任何人委曲求全。”她喃喃自语的重复着这句话,像是离岸许久船,忽然海面上有一座灯塔为自己引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