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离金玉在烛火照耀下分外妖娆,陆凌天瞧在眼中,只觉得心中撞鹿,怦怦乱跳。一向压制的男女之思不由自主的浮现而出,只想搂佳人在手,好好温存一番。明明自己极力克制,却还是心猿意马。

    陆凌天垂头不敢多看,口中道:“异地风俗如此,却不能拿我东土古礼与之相比。”

    离金玉轻声道:“现如今央儿姐姐和陆大哥可不在雪域,而是已经返回东土,我想央儿姐姐也不可能再回去了,那么自然还是要按我东土礼仪来比,你与她心有灵犀,正是天作之合,陆大哥可有想过把你与她的梦中之事成为现实。”离金玉再次拿起酒壶,给自己与陆凌天斟酒。

    离金玉的手轻轻颤抖,斟酒时把酒水都洒了出来。

    陆凌天听着离金玉软语轻喃,越是难以遏制的旖念横生,此时只想有冰凉之物可以让自己混涨的头脑清冷一下,这里又无水喝,自然只有这杯中之酒还可算得是润喉之物。离金玉拿起玉箸,夹了一口菜肴道:“与陆大哥相识这么多年,还未有如今日二人相处之欢,且别总是喝酒,尝尝这菜肴滋味如何。”

    陆凌天依言吃了一口,回想自己和离金玉相识经过,乃是因自己的小白挨饿吃了她的一只兔子而起,随后跟着她回卧虎庄,碰巧撞见邀月堂的莫堂主误以为离金玉便是血婴,对之追杀不放,而自己却误打误撞救了她性命。原本陆凌天以为莫堂主误会离金玉是血婴乃巧合,但如今却觉得这极有可能是大师故意安排的,好掩饰血婴被偷之事,就算离金玉不幸被杀,大师同样可以再找个人做日月蘸金轮的寄生之体。陆凌天笑道:“那时的你可不像如今这般好说话,我没少挨你的打。”

    离金玉笑道:“我打过你么,怎么我却不记得。就算是有,金玉给你赔礼便是了。”离金玉端起酒杯,向着陆凌天遥遥一敬,然后举杯喝下。也许是咽得急了些,这一杯酒一喝,离金玉捂着胸口低头不住喘息,脸庞更是红如火烧。

    陆凌天正想那酒解渴,毫不犹豫的把这第三杯酒喝了下去,初时这酒水一下肚,的确让头脑清醒了几分,但马上就又欲.火中烧,双眼朦胧,比刚才还要头晕脑胀。人说酒能乱性,陆凌天并未多想,只是惊讶道:“这酒劲好大。”

    离金玉想再去拿酒壶,但那酒壶似乎有千钧之重,她纤手颤抖着举起酒壶,欲为陆凌天倒酒,一边说道:“是你我不胜酒力之故,等多饮几回,方知好酒之美。”她的手实在不稳,那酒壶快要在陆凌天酒杯之中倒满之时,竟而手一松,扑通一声掉落在地。离金玉哎哟一声,欲去拿酒壶,她的身子刚一站起,便站立不稳向前一扑。离金玉的整个娇躯挟带着香风扑入他的怀中,二人撞在一起,把托盘都打翻了,杯碟散了一地,一只白玉酒杯叮叮当当的滚到供桌之下。

    离金玉双手搂住陆凌天,红晕满脸,双目迷离,痴痴瞧着陆凌天道:“陆大哥,我比央儿姐姐如何?”

    陆凌天搂离金玉在手,就如搂着一块火炭,滚烫的热火随时都可以把自己给引燃,与之俱同灰烬。陆凌天痴痴道:“各有各的美,让我……让我如何比较。”明知此刻搂着离金玉不妥,但离金玉的一颦一笑都蕴含着无比的吸引力,让陆凌天已放不下手去。离金玉嗤的一笑,柔声道:“想要比较又有何难,你既然与她观想极乐,我不会这观想法,无法和你梦中相会,便只有亲眼见识一番了。”离金玉说完,螓首一抬,两片红润如樱桃的嘴唇吻了上来。

    二唇相接,陆凌天刚才还努力克制的心有如溃坝之水奔涌而出,双手一紧,把离金玉牢牢抱住,此刻的脑海之中万事皆忘,只知沉浸在缠绵之中。

    离金玉伸手扯开腰带,百叠裙松散而开,陆凌天低头索吻的同时,她微闭的双目划过两滴晶莹泪水。

    陆凌天只觉自己再次回到了雪域的婆罗寺之中,大庭广众之下观想着极乐和合之意,那脑海之中的男女原本是自己和央宗二人,但如今却变成了自己和离金玉。欲海总是那么容易沉沦,既然这不过是黄粱一梦,就算沉沦其中又有何不可……

    观音大士面前的红烛燃尽,佛堂陷入黑暗之中。

    陆凌天在旖旎春.梦之中沉沦几度,直至自己也不知何时疲倦了方才沉沉睡去,这一觉如此好睡,直到脸上一阵清凉,他才略有所觉的睁开眼来。

    外面已天光大亮,佛堂内零散着翻倒的酒杯酒壶,一人站在旁边,手中拿着一瓢葫芦,清水顺着葫芦流淌。

    陆凌天抹了一下脸,脸上湿漉漉的,方知是有人用清水把自己浇醒。陆凌天只觉得自己的头依旧有些沉重,他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衣衫凌乱,简直不堪入目。陆凌天吃了一惊,他连忙收拾衣衫,只听得有人淡淡道:“这便是你一夜不归探查敌营的结果?”

    说这话的是何盈。她不知何时来了德济寺,且用一瓢水浇醒了陆凌天。

    陆凌天收拾完毕,忙向何盈道:“你来时只看见我一人?”

    何盈眼神之中带着异样道:“这里还有外人?”

    陆凌天顿时无语,他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恍惚之中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可如今杯盏狼藉,显然这个梦是真的,但离金玉却已不见。

    何盈的脸色并不好看,她转身走出佛堂,只留陆凌天一人站在那里怔怔发呆。

    院中大树之下,何盈拿着扫帚打扫落叶,陆凌天走出来时她眼睛抬也不抬。陆凌天羞愧万分道:“何姑娘怎么会来德济寺的?”

    “你去了很久没有回来,我便来寻你,结果在大师的营地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你的人影,我便到德济寺看看,谁知你真的在这,而且酒足饭饱一副榔槺模样,真亏得你居然在佛堂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来。”

    陆凌天面红耳赤,诺诺连声道:“我会收拾干净的。”

    何盈住手不扫,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陆凌天道:“大错既已做下,就算菩萨原谅,你良心可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