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知露出一丝苦笑之色道:“凡是吞了兽丹的,要么直接被人杀了,要么抓住后送到大能之士手中超度解脱。而懂超度解脱之法的,据闻只有一位法王才会。或许佛祖也可以做到,但求佛祖出手相救,还不如去求那一位法王更有指望。只是如你我这般的人,不要说去求见法王出手相救,便是见他一面亦不能够。而且就算见到了,人家不愿意,那也是没有用的,所以虽然有那么一丝机会可以恢复人形,但能够做到的几乎无人。”

陆凌天大失所望,原来这救人之法还在人家的一位法王手中,自己屡屡和人家作对,能帮自己就怪了。陆凌天有些不甘道:“除了那一位法王之外,可有其他门派的大能之士也会解救之法呢?”

宋远知摇头道:“你当这里还是中原之地,门派众多么,除了佛门一统之外,我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可以自立门户,想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下场,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凌天也知自己刚才一问不过是一厢情愿,听到巴文吉如此肯定的回答丝毫不奇,他慢慢走近这头如人如兽的怪兽身前,轻唤道:“姜伯伯……”

那怪兽闭了的眼睁开,瞥了陆凌天一眼,目中毫无反应。

陆凌天大着胆子又靠近了几分,伸手摸了过去,他的手掌轻轻触及那怪兽身上皮毛,双目止不住又泪水滚滚而下。

那怪物在陆凌天的手摸上来时顿时全身一抖,眼露凶光,扭头冲着陆凌天低吼了一声,似乎有些恼怒,接着伸出右手利爪,向陆凌天呼的一声抓去。陆凌天向后一闪身,那利爪寒光一闪,已插在方仲刚才所在的空地之上。

林危笑道:“你别靠他太近,就算他以前是那姓姜的,但如今六亲不认,只有我能够驾驭得了他。护驾还不过来,让我给你梳毛。”

那怪物依旧眼露凶光的看着陆凌天。

林危生起气来,把手一张,几乎不见他凝气,一道雷咒瞬间而发,轰隆一声打在了那怪物脚下,把那怪物吓得一缩。林危向他招了招手,喝道:“过来!”

陆凌天眼睁睁看着这怪物虽不情愿,但依旧缓缓爬到林危面前,把身子一俯,让他揪着头上长毛,把五指当作木梳,在头上撸来撸去。

陆凌天心中剧痛,再也忍耐不住,向宋远知道:“宋师兄,不管如何,我都要把姜伯伯恢复人形,就算去求那法王也在所不惜。”

宋远知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是。”

宋远知道:“你既然如此肯定他就是姜师兄变化而来,那师叔便帮你这个忙,和你走一次,一起去见那能够把兽恢复人形的法王。”

陆凌天大喜道:“师兄肯帮忙真是太好了,但不知这位法王在何处?”

宋远知道:“我也只是听旁人说起过,到底是不是如此可没多大指望。这位法王叫做大陀罗法王,坐镇度国城。度国城可不是你我遇见的宝象寺能够相比,那是真正的佛城,规模宏大,僧侣众多,而这位法王已经在度国城坐镇很久了,有人说他面慈心善,好善乐施,是个让人敬仰的大德法王,可也有人说他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取人性命。你我既然要救姜师叔,不管他是恶是善,迟早都要一见的。”

陆凌天道:“那我就去见这大陀罗法王。不过姜伯伯不能留在这里,那法王就算大发善心肯出手相救,也不可能让人家赶到这里来。”

宋远知道:“正是,这姜师叔还是要带走的好。”

林危一听便不依了,叫道:“不行,不行,他是我的,岂能被你说带走就带走。”

宋远知劝道:“师叔,这不是野兽,而是姜师叔变得,你也不希望好好一位师侄成这种模样吧,彤霞师伯可不希望看到你拿我昆仑弟子如此作践。”

林危道:“又拿师姐来压我,我又没说不让你带他走,要带走也可以,只是有一个条件,便是把我也带上,我在这里住得腻了,想出去看看。而且他离开了我,难免又要兽性发作,胡乱伤人,有我照应着才不会出事。”

宋远知喜道:“好,就把师叔也带去。”

一旁的梅玉茹不依道:“你们都走了,就留我在这里?好歹姜师兄也是我故人,只你们可以帮忙,我就不能?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宋远知想了想道:“也好,去度国城吉凶未卜,多一人就多一份力量,到时我和陆凌天去见那大陀罗法王,你和林师叔就留在外面照应着。”

郎崖一直没有插话,这时候才对陆凌天道:“陆公子,你们都去了度国城,那阿乔的事怎么办?”

陆凌天道:“阿乔既然选为了佛门侍女,侍女之后还有什么智慧女和灵女,反正这莲花圣女一日未定,她就不会有事,我们还有许多的时间可用,急也是急不来的。”

郎崖道:“那我也随着陆公子去度国城。”

陆凌天摇头道:“这一去危险万分,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郎崖也知自己本事低微,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答应了下来。

宋远知即刻准备动身,那大陀罗法王所在的度国城离这里颇远,来去路途只怕就要十来日的时间,这还是几个人都是高来高去之辈,一路可以用遁术穿山越岭,若是凡人,两三个月都不一定能到。陆凌天问起为何那度国城这么远,宋远知告诉他这度国城与大无能胜法王坐镇的拘尸城地位相等,同一区域不可能有两座佛城,故此众人才需要长途跋涉,到大陀罗法王的度国城去。

佛城与佛城之间就有如此广大的距离,而其间分布如宝象寺、哲贝寺等寺院规模的更是不知有多少,让陆凌天对这佛门势力之大又加深了一层影响。

梅玉茹道:“我们这里只有一辆牛车,林师叔和姜师叔都要去,不坐车在外行走,只怕引人瞩目不是好事。”

宋远知道:“说得是,那我们就在路上想办法弄一辆大车来。”想到林危顽心颇重,生怕他一路上捣乱,忙对林危道:“师叔,我也有言在前,这一路上你可得听我的话,你要是自说自话,惹了我们不高兴,马上就带你回来,再也不出去了。你要是安分守己的,那师侄就隔三差五的带你出去溜溜,佛城可是有许多的美食,你不但没有吃过,连看也没有看过,尝过一口就叫你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