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场激烈而残酷的厮杀已在山下进行了一天一夜,眼看天光渐亮,诸正道高人心中都不觉松了口气,知道又是难熬的一天过去了,这魔教中最令人头痛的那些邪灵鬼物,似乎对天光有所畏惧,一般白天时候都蛰伏起来,晚上发起猛攻,这也给了众人喘息之机,而其他妖兽精怪,虽然多不胜数,但大多却是被妖气异术所妖化的野兽,不遇上那些妖行高深的大妖,小心一些,寻常弟子也能应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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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之中,唯唯诺诺,看着孟旬等人,面带恐惧之色,却没人敢回答。

孟旬侧目,阴枭的目光扫向旁边之人,满脸严肃的问道道:“谁发现的这具古尸,站出来,本长老有赏!”

“是我……”人群之中,一人犹豫的上前,似乎因为听到有赏,脸上顿时带着一丝喜意。

孟旬看了一眼眼前之人,只见他浑身上下破破烂烂,身上更是不少烂疮,甚至可以看见虫蛆活动,身上甚至带着一股扑鼻的臭味,不由的嫌恶的撇着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神仙,我……我叫王七”似乎知道对方来头极大,王七有些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似乎被这王七这句老神仙逗乐了,孟旬微微一笑,只是,这笑看起来有些阴险的意味,随即他对着田翘道:“王七是吧?不必害怕,你做的很好,本长老有赏!田翘你先带这王七出去!罗平,你把这些古尸收拾一下,另外把材料备齐,尽快送到我那里!”

“是,长老!”罗平一愣,顿时明白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脸上带着兴奋之色应承道。

言罢,孟旬目光未曾在其他人身上停留,头也不回化为一道流光,向着洞口的方向而去,不过它双目之中的喜色,却是丝毫不加掩盖。

而那田翘紧随在他身后,似乎对于王七身上那难闻的气味有些厌恶,一直皱着眉头,只是在看向王七满脸欢喜,似乎乐在其中的额样子,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

三人一前两后,不久之后便回到了小屋之内,然而,到了那小屋之后,孟旬却自顾自的盘膝坐下了下来,丝毫不顾王七紧张的神色,而那田翘在将王七带来之后,不久便冷笑着离去。

而那王七见眼前之人坐下,不理自己微微有些心急,想到对方在此处位高权重,也不敢贸然开口打扰,心中忐忑不安,只能站在一旁静等。

只是过了不久,一道背着黑色包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小屋之前,只见罗平小声道:“长老,东西都准备好了!”

“拿进来吧!”那孟旬眼都没睁,低声道。

那罗平依言进来,双目之中喜色不加掩饰,进门后,便将包袱恭敬的放在孟旬面前。

他知道接下来长老将要做什么,而且也知道,只要事情成功,他们的实力将再次大涨,甚至不久之后便可不再屈身钧天教,在这鬼域之中憋屈的生活。

炼制金甲尸,这是无数龙骨山弟子的梦想!想想那金甲尸的威力,再想想自己那头银甲尸的实力,邹平不由的感叹,两者相差不是一点的。

“你在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孟旬依旧双目紧闭,似乎在调息。

罗平应喝了一声,依言走出小屋。

突然,那孟旬睁开双眼,那双眼睛冷漠无情,看的一旁的王七不由的直打哆嗦。

随即,那孟旬伸手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黑色铃铛,铃铛之上,刻有一头狰狞的恶鬼,张口獠牙,样子恐怖,嘴角似乎还流淌着鲜血,若是仔细看,便可看到,这恶鬼的双目似乎是金色。

那孟旬拿出此铃铛之后,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苍老的脸上似乎都多了些红润,仿佛年轻了不少,枯手一掐,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念动咒语,那铃铛上恶鬼的双目遽然一亮,恍如活物一般,更为可怕的是,铃铛之内诡异的发出一声叹息之音。

“叮……”

轻轻一摇,清脆的声音顿时响起,声音仿佛源自与魂魄之内,出奇的令人脑海阵阵抽搐,声音袭耳,那王七在听到这声轻响之后,竟瞬间脸色苍白而僵硬,双目无光,如同突然丢了魂魄一般。

霎那间,整个房屋顿时变的昏暗,阴风阵阵而起,随即,肉眼可见蒙蒙黑雾升腾翻滚,这黑雾不断的窜动、扩散,似乎被囚禁的野兽想要挣脱牢笼,伴随着清脆的铃铛之声,屋内黑雾渐浓,鬼气森森,场面变的阴森恐怖,凄厉的叫声突然从地底深处传出,声音低沉,恍如一声闷雷。

这一声响几乎传遍了整个鬼域,而听到这声响的龙骨山一众弟子似乎都明白什么,一愣之下脸上满是欣喜之色,而那些凡人则毫无变化。

地底矿坑的陆凌天听到这一声闷响,挥舞的铁铲不由的停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另一处矿坑之中,那杜不宰脸上也是涌现出一抹笑意。

灰石房屋之内,场面骇人,苍茫的鬼气的衬托下,这小屋犹如地狱,那王七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看到那孟旬在黑气中站立,犹如亡魂索灵,顿时一声惊呼,满目恐惧之色,浑身上下皆因恐惧而不住的发抖。

王七这一声惊呼,似乎惊动了地底沉睡之物,只听一声沉闷的咆哮,地面渐渐的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从地底穿行,地面突然裂开了一道丈许长的口子,漆黑如墨的阴气刹那间从地下疯狂的涌出,阴风呼啸之音大胜,在房屋之内犹如乌云般密布,一只带着金色光芒手蓦然从地下伸出,那王七见此大骇,顿时吓晕在地。

非但屋内,就连屋外的鬼域之内,也是有所感应一般,风中呜咽之声顿时消退,那浓烈的阴气都淡了不少。

见此情景,几人欢喜几人忧。

房间之内景色大变,很快,手的主人便从裂缝之中爬出,一股森然的寒意瞬间遍布,手的主人全身尽是被黑布所盖住,脸部被黑雾笼罩,看不清具体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