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来的可谓是气势汹汹。三两句话说完就冲到了苏子杭的面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模样。

苏子杭微微皱了皱眉头,淡淡的开口道:“有话直接问便是了,陈王何必如此气势汹汹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什么时候和陈王结仇了,所以你要如此和本官过不去。”

“苏子杭,你别装了,结仇不结仇的,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陈王原本想要直接将事情给说出来,可瞧着院子里面的下人竟然这么多,脑海里面到底是有一丝理智,犹豫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本王已经知道了,停在东厢房的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上水。你说,是不是你把上水给藏起来了?”

上水公主国色天姿,没有男人是不为她倾倒的。陈王左思右想,而后得出了一个可能,定是那苏子杭觊觎上水的美貌,所以,私自将上水软禁起来,制造了这么一场看似天衣无缝的局。

如果不是因为他太了解上水公主,知道按照对方的脾气和性格,定然是不会自寻死路的,有可能真的被这件事情给蒙骗过去了。

“苏大人,事到如今,若是不想让我亲自去大齐皇帝的面前揭穿你,你最好还是承认了吧。”

“从来没有的事情,你为何会无中生有?”苏子杭淡淡的看了面前的陈王一眼,神色之中带着无所谓:“若是陈王真的执意认为,那尸体不是上水公主的话,只管去圣上面前就是了。不过,别人会不会怀疑是不是因为公主是被陈王亲自所杀,所以陈王才会有此一说,本官就不知道了。”

“你敢威胁我?”陈王咬牙。

“只是替陈王分析事情利弊罢了,”苏子杭的目光转走,落在青竹身上,声音之中带着一丝丝冷淡:“青竹,送客。”

“是。”青竹连忙点了点头,嘴角带着笑容。

“苏子杭,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让他吃闭门羹吗?陈王见苏子杭转身往房间里面走,连忙跟了上去。可惜的是,他还没有跟到苏子杭的后面呢,对方就已经将门给关上了。

放肆,简直放肆!

陈王的脸都快要气歪了,他可是堂堂陈国的王爷,陈国派来的使者啊!苏子杭算什么东西,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宰相罢了。说得难听一点,对方不过是天子脚下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敢对他这样甩脸子?

“王爷,你还是先出去吧。”青竹走到陈王的身边,有些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而后冷冷的开口道:“我们家大人和夫人都要睡下了,陈王你确定你还要继续站在外面吗?这可于理不合。”

“苏子杭敢这么对本王,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他的。”陈王皱着眉头,神色无比的难受。

“我们大人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这件事情,若是王爷还心存疑窦的话,就去找圣上,到时候,谁是谁非自然有圣上裁决。你一直守在我们院子里面,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无赖吗?”

青竹摊手道:“请吧,陈王。”

“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这样跟本王讲话,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陈王听了青竹的话,简直快要气死了。今天他到底怎么了,怎么哪里哪里都不顺心。这苏子杭是什么东西,大齐又是什么东西?

想他在陈国,可是父皇跟前最宠爱的臣子,何至于要到这种地方来,受他们的冤枉气。

陈王气的说不出话来,可是边上的属下倒是还有理智,连忙在一边劝阻,道:“王爷,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若是此事真的闹到大齐皇帝的面前,他们肯定是偏袒苏子杭的,王爷,不如回去从长计议。”

“快走吧。”青竹早就不耐烦了。

不等陈王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挥手让一边的侍卫过来,将他们给“请”了出去。

出了院子之后,陈王生气了好长的时间。他实在是太气恼了,来到大齐之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顺利过,还经常碰一鼻子的灰。有的时候,陈王甚至都会怀疑,自己当初到底应该不应该带着上水公主前来大齐了。

最起码,现在回忆一下,他是十分后悔的。

回到院子里面之后,陈王坐在石桌上面,看着这个云佛寺临时给他安排的简陋居所,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本王应该怎么办?!”

“王爷,之前上水公主还和王爷一起去祭天,若是真的被苏子杭给藏起来了,那肯定还没有离开云佛寺,或许是没有离开云佛寺太远的地方,不如属下等前去找一找?”

陈王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而后不耐烦的道:“既然知道,还来禀告本王做什么,还不快去找?”

陈王打定了主意,要将上水公主给找回来。只是,他自己心里面也清楚,若是真的大张旗鼓的话,估计没有人会理会他的。

他原本的设想,是在离开云佛寺之前,将上水给找出来。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其中接到了陈国那边的飞鸽传书。陈国国主下达了命令,让陈王舍弃上水公主,直接回到陈国去。

“回去?”

他当初离开陈国的时候,在朝堂上面,当着百官的面,立下了军令状。此来大齐,一定会将上水公主送进皇宫里面,让她成为陈国在大齐的眼睛。可是,陈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短短的时间之内,她不仅没有达成自己当初说出的话,而且还直接损失了上水公主。

这个时候回去,必定会让朝堂上面的那些老臣笑话他。

陈王有些无奈的按了按额头。

他很想拒绝回到大齐。不过,陈王自己心里面清楚,事情已经办砸了,没有回旋的余地。若是此时此刻,他还左右拒绝的话,到时候,只会让那些人抓住自己的把柄不放,还治自己一个抗旨不尊罪名。

如此一来,在云佛寺祭天之后,陈王便向大齐皇帝提交了信件,离开了京城。陈王前脚刚刚离开京城,后脚,线报就传入了涂新月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