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琴虽然是这么回应的,可是自己摆在琴弦上的手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谢君就站在夏琴的旁边他奇怪地看了眼夏琴问:“你怎么不弹了?”
夏琴听了以后回答:“只有我不弹,你才不会知道我已经紊乱的心绪,不是吗?”
谢君:“……你这丫头话里怎么还有一股子火药的气味?”
夏琴:“没有啊,我心情不好,弹琴抒发一下我心里的火气,不可以吗?”
谢君眨巴眨巴眼睛,想说话来着,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可以。”
谢君觉得自己要是再多说一个字,就很有可能撞到枪口上,所以自己不说话,就是最好的自保方法。
夏琴转而抬头看了眼谢君,这样俊朗的脸上表现出对自己更多的是好奇:“你……”一想到以后是个人物,夏琴的神色也缓和下来。“别这样,放松些。”
谢君:“我没有紧张。”不说还好,一说,谢君就有些紧张了。
谢君这个时候说话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结巴。“我……我……很很……很放松啊!”
夏琴:“……”你不说话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没有紧张啊。
夏琴抬头瞧了一眼谢君。“哦。”夏琴回答道。
谢君不再说话,就这样站在夏琴的旁边。
夏琴也没有弹琴,可是谢君就这样站在自己的身边,总是觉得有地方不得劲儿一样。
夏琴抬头看了眼谢君。“你没有事情吗?”
谢君想了想:“恩,我……我刚才……刚才……听你……弹……弹……弹的蛮好的。想想……想……想再听……一下。”
明明一句平常再不过的一句话,居然被一直被夫子称呼为聪明的谢君说的磕磕巴巴的。
夏琴自己消化了一下刚刚谢君说的话。“我刚刚只是随意弹的,已经忘记我刚才弹的是什么了。”
谢君看着夏琴手里的琴,又不说话。
夏琴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琴。
夏琴索性直接就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裙对谢君道:“你是想弹琴是不是?你要是喜欢的话,那你来弹琴好了。”
谢君看夏琴已经站起来,把位置腾出来给他坐下来了。
谢君其实不想坐的,可是夏琴已经把她按下来。
没有办法,现在他面对的就是一把古琴。
谢君叹了一口气,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恩,那谢谢你了。”
夏琴笑嘻嘻道:“不客气。”
谢君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古琴深吸一口气。闭眼也在那里。
夏琴弯腰看着谢君,歪着头问:“你为什么坐在这里闭上眼睛?”
夏琴的声音突然从谢君的耳边传来,谢君的耳朵一红。“你……干嘛在我旁边?”
夏琴说的也是理直气壮:“我就是在旁边听你指导啊。看看你作为一个前辈,在我身边指手画脚的,我看看你是要比我厉害在哪里?”
谢君:“……”他咽了一口口水道:“那你别离我这么近啊。”
夏琴意识到,向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夏琴回答。
从来这里以后,夏琴就一直把谢君当成小孩,都已经忘记自己和谢君之间其实相差有两岁这件事实。
平时也就坐在那里看书,谢君有时候就陪伴在夏琴的身边,有时候就夏琴一个人在那里坐着。
谢君深呼吸一口气,缓了好久,终于是让自己的脸上恢复了正常的脸色,也许是因为刚才夏琴的远离,所以才恢复了一点儿的正常。
琴声从谢君的指尖倾泻而来。
夏琴一下子就被这动人的琴声所吸引过来。
平时也不怎么看过谢君弹琴,可是今天听他弹奏的琴声,他仿佛练过千百遍,这熟悉的曲子的程度。
起初曲子活泼又高兴,就好像有一名娇俏的少女在看见自己的心爱的男人,两个人之间很快有了感情,并且甜蜜如糖。曲子在中间的时候,男方因为有其他的事情,和女方开始有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女人对男人更是付出了一片痴心,也不知道男人的归期是什么时候。
夏琴听着,感觉女人每天都趴在村头等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能够前来找到自己原来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有怎么样的一个人是放在这里的。
夏琴在曲子里感受到女人在村子里等了男子很久很久,可是都没有等到男人的回来。
男人终于回来了,两个分别许久的恋人再次相遇,情感更是细腻,远远没有开始的轻快,而是有着绵延舒缓的调子作为基调。这样宁静美好的调子里,有这很多的人是放在这里的,不过,这美好很快就被外力打破,一个强大的家族力量,将这两个爱人相互地拆散。越是有外力的阻力,这两个人就越是相爱。
最终家族的人放弃拆散这一对爱人了,让他们就这样放在这里了。
女人嫁给男人,开始的日子很苦很苦。可是这苦是她自己愿意吃的,为的是男人能和自己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美好的日子总是有着短暂,这美好的生活随着平淡的日子消散,男人开始变了,脾气变得暴躁,而且随时可能会离去。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男人开始对女人冷落,奚落。最后被赶出家门,落魄回家,却发现家门也容不下她,她成了一个无人帮助的流浪女子,最后在街头饿死,落得悲惨下场。
夏琴越是听,越是觉得这个女人的一生和自己的一生是何其的相似,越听,越是觉得这首曲子包含了自己这一生的曲折。
曲终景散,一旁听曲的夏琴还意犹未尽。她问谢君。“你刚才弹的是什么。”
“少学。”谢君回答。
夏琴没有想到这个名字居然这么孤僻,而且好像和自己听琴声想象的场景有很大的差别。
夏琴重复地问了一句:“少学?”
谢君点了点头。“说的是一名少年,年少衣食无忧,被父母送去学习。起初对于新的知识总是充满了好奇,可是时间越长,少年对于学习越是提不起兴趣,之后就开始产生厌学,在逃学的时光里,他非常的高兴。可是被父母发现,家里对他进行打压,。少年在不情愿学习的情况下,被逼迫读书,那段日子非常地难熬。在步入社会以后,他由最开始地高兴,新鲜,没有拘束,可是由于没有一技之长,很快就被这个时代,这个社会给淘汰了,他在社会上做着最苦最差的工作,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年纪大了最终在贫困交加中死去。”
夏琴在听完谢君这一段讲述,觉得好像确实是符合琴声中的种种承转启合。每个人经历的事情总是会有很大的不同,可是有人成功了,也有人失败了。
各种各样的成功,或者失败的基调都是非常相似的。
就好比夏琴在得知这少学它的原来意思和自己脑子里想象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听你刚才弹的琴,觉得你的手法还是蛮厉害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人教你的?”
被夏琴这么一问,谢君有些腼腆地回答道。“恩,是我母亲教我的。”
这么一说,夏琴也是有了一点儿的理解。
谢君曾经有也是有一位非常温和的母亲,他的母亲把这首曲子教给儿子,想必也是希望儿子能好好学习。可见他的母亲对谢君给予了非常高的期望。
当然了对于这首曲子的另外一段理解,夏琴是不会对谢君说的。
刚刚那一首少学,倒是让夏琴有一种莫名的共情。
谢君起身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弹的不好?”
夏琴摇头。“没有,你弹的很好。”
谢君。“我弹的再好,也不会天天弹琴给你听的。”一边说着,还叹了一口气,像是对这件事情的无奈。
夏琴听了以后,吐了吐舌头。“我怎么会一直要你弹奏给我听,那样的话,你不就成了一个琴师了吗?你可是谢伯伯的独子,再怎么样,我爹都不会让你去当一个琴师的。”
谢君笑了。“其实,我只会这一首曲子,其他的我也不会,最多只会一些简单的小曲儿。”谢君倒是实话实说。“高级的曲子我也不会弹奏。”
夏琴听了以后,老脸一红,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情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过分。
不管怎么样,都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责任的。
夏琴笑了。“哎呀,我有没有要你天天弹琴给我听啊,你不要这么害怕,你看看,你脸都白了。”
夏琴那是没有看见谢君耳根子一路红到脖子的背面,当然,因为谢君展开手里的折扇,不停地扇风,给自己及疯狂的降温,虽然这样的效果非常地低,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效果的。
夏琴:“今天又不热,你干嘛一直扇风。”
谢君:“我热。”
夏琴也不再说什么。“那你刚刚那首的曲子有谱子吗?”
谢君摇头。
夏琴:“我想学,君哥,你可以给我一个谱子吗?”夏琴子啊凉亭里弹琴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等秋雨,秋雨是没有等过里啊,却等来了一个谢君。
谢君点头。“恩,改日我回去找一下,找到了,我就给你。”
“好。”
夏琴答应着。
“那我有事儿,就先走了。”还没有等夏琴回答,谢君就自己夺路而走。
刚好和来凉亭的秋雨擦肩而过。
秋雨回头看了眼远去的谢君,心里顿时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