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真回来进门的第一句就问夏琴:“你怎么不把蚕丝抽完就回来了?”

夏琴:“她们又不给我工钱,我去做什么?”从很小的时候,夏琴就知道,劳动力是有价值的。

“我就是想问问。”

夏琴听了以后就说道:“我不会,也不想弄,我就回来了。”

杨天真没有想到夏琴就给她两个字:“不会?你不会,你不会学吗?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一直都在学习吗?你这样安于现状以后就会吃亏的!一个人没有一个傍身的本事!以后怎么在这个时代立足啊!”

夏琴听着总是觉得很不对味道。转头猛然就盯着这个人。“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会落败?就是不学你这个织布吗?”

杨天真:“不是的。”她将目光移向别的地方,最后还是看向了夏琴:“我这是为了你好……”

夏琴直接把这为了你好这句话直接就给打断了。“我不用你为了我好,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其他人的人生他们自己走,你要是什么都管,你自己怎么不去当皇帝呢?”

杨天真皱眉:“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劝呢?以后你和你夫君关系若是不和,总是会有底气离开他的呀。”

夏琴缓缓抬头。“我才十四岁,还没有家人呢!你怎么就想着以后我和我夫君会分开?我不喜欢织布。夏琴给杨天真一个非常肯定的答复。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觉得我更加适合去做一个女先生,或者是私塾的老师,再或者我去绣花挣钱。你为什么要把我认死理的去织布?对于你来说快乐的事情,对于我来说不一定快乐!”

在这一次强硬的吵架之后,杨天真这个晚上就没有和夏琴说话,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还赌气一般地和夏琴说:“你以后可别在这里哭,说自己是多么的后悔。”

夏琴看着杨天真远去的背影。“我不后悔。”有些技能,那就是骨子里就带有的,有些,哪怕是强赛给他,他都是不要的。

杨天真这人也是不长记性,在和夏琴吵了两天以后,杨天真就恢复了以前那样子。夏琴平时就在家里打理打理,每次杨天真要回来不是夏琴,就是杨婶去接。

这日子过的也是平平淡淡。

夏琴觉得就这样过着,也就算了,等时间一到她就回去了,可是这只是夏琴自己一个天真的想法。夏琴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平淡,虽然枯燥,但是距离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天是杨婶去接杨天真回来,回来的时候杨婶的脸色就不好。

“杨婶怎么了?”

夏琴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杨婶道:“你去问她!”说完就生气地走了。

夏琴:“恩?”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作为当时人的她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当然了。等夏琴去问的时候,夏琴一进房间,就看见杨天真娇红着脸。

夏琴疑惑地看着杨天真道:“你这是怎么了?”

杨天真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给夏琴。

夏琴接过玉佩,来回地看了两下。“这玉佩质地上乘,你给我就给我吧!你脸红什么?”

杨天真立刻就抬头,并且把夏琴手里的玉佩给抢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给你了?”

“你没有给我啊,好吧,看来我是白高兴一场了。”

杨天真:“你这人也真的是怎么这样呢!我把玉佩给你干嘛?我对你有想法吗?”

夏琴:“不然呢?你红着脸闷不吭声地把玉佩送到我手里,我真的是觉得你会喜欢我什么的。

“不是啦!”杨天真解释说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啦!你要是相信我的话,那就让我来说一下,我保证一定把这些东西说的清清楚楚的。

夏琴抽了抽嘴:“那我就勉强地相信你一次好了。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夏琴问。

“这个……”杨天真低下头,非常害羞的和夏琴道:“一个朋友送的。我还送了一个荷包给他。”

夏琴盯着杨天真的腰间,阴森森地问:“是不是我前几日给你才绣的那个荷包?”

杨天真小心翼翼地点头。“我当时真的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他,所以我就拿了那个荷包给他了。”

夏琴:“你你不是织布的吗?你怎么不织两块不给他?”

杨天真则是委屈巴巴。“我和他在外头散步,街上哪里会有布坊的东西啊,我头上也没有发钗了,救送了一个荷包。”

夏琴:“你……”原本注意里还在和抱上的夏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喜欢的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或者,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个玉佩,看着真的是好眼熟啊!

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夏琴的脑海里蔓延着。

她来回翻转这个玉佩问杨天真:“天真,这是谁给你的?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杨天真挠了挠头说道:“他……叫温初。”

夏琴:“……温初!”这不就是赵鸿的字吗!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你姓杨!我早该猜到的。”

杨天真看着夏琴这样,她看着夏琴有些害怕,毕竟是自己把人家给自己的荷包给当做定情信物给送人了。

“这样,有一个方法可以补救,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杨天真抬头看向夏琴。

夏琴一字一句地对杨天真说道:“你,自,己,绣,一,个,荷,包,然,后,和,他,说,实,话,换,回,来。”

杨天真立刻就摇头。“那怎么可以,我绣的那么丑,怎么可以拿出去见人啊!”

“那你就瞒着吧,那你以后要好好地学绣花,你只要把你的水平达到和我一样就可以了。”

杨天真听了以后抽了抽嘴角。“水平和你一样!那要猴年马月!”

看杨天真这样惊讶的样子她抽了抽嘴角道:“那你那日怎么不去送一块你纺织的手绢,偏偏要送给他荷包?”

杨天真嘟囔了一句:“我哪里会想那么多啊,我就想着送一个回礼,毕竟他给我这么贵重的玉佩,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要送一个礼物作为回礼的,你说对不对?”

夏琴:“对对。”夏琴记得自己给杨天真的荷包上绣的可兰草,平时她最喜欢绣的就是一些花花草草。“可是我的荷包送的可不止你一人。”

杨天真听了,眼睛瞪的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琴继续说道:“我还送过我爹,送给我娘过,那样的样式我还送给君哥过。平日我没事儿就喜欢绣着玩,遇见熟悉的人,我就会送那么一两个给人家……”

杨天真:“……原来不是因为你和我的感情特别好,所以才送给我的吗?”

夏琴转身去床头把枕头一掀开,下面十几个差不多款式的荷包:“算是认识吧,我还送给杨婶三四个荷包呢。”

杨天真:“……”突然感觉膝盖中了三箭!心好痛!“怎么可能呢?你们这些配角出现在我身边的,不就是为我服务的吗?”

夏琴听杨天真的这话,都觉得荒谬。“你在说什么?”

“你果然不爱我,给我的荷包都是和别人的一样的!”

夏琴:“我给我爹娘都是这样的款式。在我眼里,你和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一样,都是一样地重要。”

“不,在你眼里,我和别人一样普通,我对你那么好,在你心里的地位却和别人一样!”

夏琴:“你在说什么?”

“亏我一直把你当做好姐妹!”

夏琴:“恩?”

说完杨天真就跑出了房间。

夏琴看着跑远地杨天真,立刻像开窍了一样,她立刻就追了上去。“天真!你不要乱跑啊!你不认识路啊!跑慢点啊!”

可是前面跑步的人压根就没有理她,只管一股脑儿地往前跑。

夏琴也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年纪跑慢一点啊!”夏琴追不上!这丫头的脚底下像是踩了风火轮一样。越追,两个人的距离拉开的越大。

夏琴站在村里的小路上插着腰。“哼!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个什么!”

夏琴回去吃晚饭睡觉去。

杨婶对于夏琴回来,她伸着脑袋看看外头。“天真咋没回来?”

夏琴:“生气了。”

“咋还生气了!你俩闹啥别扭了哈?”

夏琴看了杨婶。自己这大碴子味儿口音和杨婶也脱不了关系。

夏琴:“没干啥,她寻思心情好些就回来了。”

“行吧,我给她留饭,等她晚上回来吃。”

夏琴心里则是想着,这个路痴回来不知道认识不认识回来的路呢。

此时的赵红在屋子里仔细地摩挲着这个荷包。“绣的真是精致啊。”那一针一线的压角极其地平整。

“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一个妙人。”赵鸿越想越觉得他今日遇见的姑娘实在是有趣。

只是两人之间仅仅就那样简单地交流了一下,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交流了。

房间门被人推开,属下一进来就抱拳单膝下跪。

“查到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了吗?”赵鸿把玩着手里的荷包问。

“这位姑娘,名唤天真,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