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春和最后的结局,夏琴也不想知道,这么大的一个儿事儿,被捅了马蜂窝,想想这个王钏也不会就这样简单地把她放走。

一处昏暗的柴房。

春和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的发黑,她看着这个柴房的门口总是害怕。

远处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咔嚓~”柴房的锁被打开了。

“嘎吱!”房门被人推开。

外面的一束强光就直接照射进了屋子,春和立刻低下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其实她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只是这强光照地她眼睛很不舒服,所以下意识地就想要躲闪。

王钏手里拿着小长鞭。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春和还是活着。

“我真的是恨死你了!”

春和听出来人是谁。她慢慢地抬头,看大夫人的身子都是重合的。

“恨我?哈哈!”春和笑出声。“我爹娘早就已经在瘟疫的那一场大火里烧死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还一直威胁我?”

王钏听着仿佛听见了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告诉你?哈哈!你真的是太可笑了!你配吗?”

春和:“……”

“说,是谁指使你偷账本的?”

这就是这么多天来留给她活口的目的。“你自己做的亏心事被人发现了,你就不会觉得自己良心不安吗?”

王钏:“你放屁!”

春和:“这次分家,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手里的长鞭一扬。“啪!”

“我来给你一个个地说!”

刚刚吃痛的春和忍住自己腰间的痛。“你忘记夏雅了吗?”

王钏瞳孔猛然收缩。心跳也漏了一拍!“你怎么认识她的?”

“按说春和进府的时候夏雅早就已经出嫁好几年了。这两个人不可能认识。”

看见王钏这样的表情,春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为了那一千两的聘礼就把人嫁出去,你忘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王钏从牙根挤出了这几个字。

“那男人是个病秧子,没有几年了,那是对你特别好的小姑子,你就这样把她给卖了,你还记得吗?”春和的口腔里都是血水,说话的时候,还不小心起了一个血泡。“呸!”春和朝着旁边吐了一口血。

王钏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她,她早就跟着夫家嫁到别的地方去了!”

春和:“对啊,是死是活都未可知啊!”

王钏扬起手里得鞭子对春和又是两鞭子。

“你还记得那两个死去的孩子吗?”还有一口气的春和就要王钏记起你那些她当年做过的罪孽。

王钏自然而然地接过话茬说道:“记得,我当然记得。”

“明明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那个孩子,就是自己不注意自己身体保暖,而且大夫都说了,是孩子自己不听大人的话,难道算在我的头上吗?”

被抽了两鞭子的春和,她的痛觉几乎已经丧失了。那些扬起的鞭子起来又落下,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个重复的动作而已。

“还有很多很多呢!对了,还有莲儿小姐身边的那两个婢女……”

两刻钟以后……

“把人扔了。处理的干净一点。”说完就把手里这带血的鞭子往地上一扔,顺便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守在门口的下属看着这带血迹的鞭子,心里总是害怕。

推门进去,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试图钻进他们的鼻子,嘴巴,眼睛,皮肤。昏暗的房间还有着淡淡草木灰的味道。地上那个血人,衣服和皮肤已经混合在一起了。

仆人甲:“这个人还活着吗?”

仆人乙:“你被抽成这样试试,看看你是活得还是死的。”

仆人甲:“刚才夫人让咱们处理干净一点。是怎么处理?”

仆人乙:“当然是把人地上清理干净,你去把人找个地方埋了。我来把地清理干净。”

仆人甲:“不要,我一个人看着这个玩意儿有些害怕,我来打扫房间好了,我这个人打扫房间特别干净!”

“不行!我来打扫好了”

“那这样一起把人给扔了,然后回来一起打扫你看怎么样?”仆人甲提议。

仆人乙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好。”

在把人卷进草席,然后往板车上一扔,又去把地上的那些血水一冲,扫把一扫。草灰一盖、在用簸箕将地上的那些血水全部吸收,全数倒进草丛里。全当做施肥了。

再去把柴房的窗户打开来通风,屋子里的那股腥臭味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在郊外甲乙两人挖了一个坑,把这个血肉模糊的人卷着凉席。

“咱们埋这么浅真的没关系吗?”

仆人乙:“不早点赶回去马上就没有饭吃了。”

仆人甲:“没关系。毕竟都死了。”

“……”

在把人埋进去以后两个人推着小推车飞奔离去。

在这片荒凉的地方,这块土地微微地松动了两下。一只血手从土里慢慢地扒出来。

“王钏!你以为你能跑的掉吗?”春和的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怨恨。

一个血人缓缓地走向河道的旁边。“你逃不掉的。”

夏琴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谢君奇怪。“……”也跟着一起看看天上。却并没有什么收获。

夏琴看见谢君也耕者看,就说道:“这天上没有什么东西。”

谢君:“……”

夏琴:“实在无聊的紧。”

谢君:“……”

夏琴:“你还记得那个夫子吗?”

谢君:“……”

“他马上就要回村教书了。”

谢君:“……”

夏琴:“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现世报的感觉真的是很爽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夏琴居然可以一个人在这里完成自问自答这件事情,可以说是非常地了不起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烦。”夏琴问。

谢君准备了一个措辞准备回答,夏琴又自己回答:“恩,我其实有时候也觉得我自己挺烦人的。”

谢君立刻纠正:“没有。”

夏琴:“你这都是太勉强了。”

谢君憋了了一会儿。“我没有勉强。”

夏琴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你还说你还没有勉强!你看看你这个脸都涨红了。”

谢君听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茫然地看向夏琴。“我……我……也不知道。”刚见到夏琴,他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如何控制,他都是尽量的闭嘴,这样别人就不太容易察觉到他的情绪了。

谢君想要再争辩,最后还是闭嘴,做这些无谓的挣扎是不划算了。“你开心就好。”

夏琴听了这一句自然是不高兴。“什么叫我开心就好?那我不开心是不是不好了呢?”

谢君:“……”他真的什么话都没有说!

夏琴叹气。“算了算了,和你这个小孩也说不通。”

谢君:“……”难道你不是小孩子吗?

当然了这不过是谢君自己憋在心里的,并没有说出来。

谢君转身准备离开,夏琴看谢君要走,叫住谢君:“你干嘛?去哪里?”

谢君回头:“回房看书。”

“你是书痴吗?这些书都看不够?”

谢君:“不看书干嘛?”

夏琴:“……”

不看书还真的不知道能干什么了。

夏琴一想到家里那十箱书,刚来那两天,自家老爹就没空,自然是沈怡带着下人忙里忙外的了。所以那十箱书根本就没有人动它。

可是家里有个勤快人啊,谢君。

谢君对于收拾书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忙前忙后,为的就是能把东西收拾整齐,同时还能分门别类的放好。

喧闹的京城与寂静的城郊有了鲜明的对比,死里逃生的春和她穿着破旧的衣裳,咬着草根,还在想着如何对付王钏。

王钏怎么说也是尚书府的夫人,这样的人物不是她这样一个草民能遇见的。

春和咬着银牙想着到底应该怎样才能重新回到夏府。

春和在养好身上的伤以后就朝着京城方向走去。“姑娘!我看你骨骼惊奇……”

这人在看见春和以后,就跟着春和一路。

春和被这个人跟着的也是烦了:“你干什么?怎么一直都跟着我?你有完没完?”

这位江湖神棍却乐此不疲,对于春和这恶劣的态度表现出了高兴。“哈哈,我看你身上诸多伤口,就算进了城,最后还是会被驱逐出来~不如我给你治治,你看怎么样?”

春和将信将疑地看了两眼这个男人,其实还是不相信这个人。

“姑娘!你这个就要相信我了!我不是那种一点道理都不讲的人,其实我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而且我有一颗救世的心。”

对于他说的三句话里,春和有三句半都不相信。

“呵呵。”

神棍看春和还是要走,他伸出一只脚,拦住了春和继续要走的方向。

神棍说道:“你要是想要恢复美貌的话,最好还是相信我,毕竟只有我能满足你。”

春和将信将疑地看着神棍:“你凭什么帮我?”

神棍哈哈一笑:“你的伤口对于我来说有一定地挑战性!我想用你来挑战挑战我的底线!我要看看我到底能不能修复像你这么严重地伤口。”

春和颤抖地摸了摸自己已经结疤的皮肤,脸上更是没有一块是好的。对于曾经的容貌,春和其实也想要恢复,可是她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她的眼睛都变得一只大,一只小了。

“所以,现在有一个给你恢复的机会,你愿意给我做试验品吗?”他想拿春和练手。

春和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好可以利用的了。所以她给神棍提了一个要求。“我不要恢复原来的容貌,你可以做到吗?”

神棍对着春和的脸稍微大致地比划了一下。“不知道你原来的样子,但是你要是想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也是有些困难的。”

春和:“……”

她思考了片刻,就同意了。“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