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者,以三万年为春,三万年为秋,悠悠十万载,合称一春秋。

有着千万年寿元的大乘强者,生吞恒星,掌镇星海。

于漫长长生路之上,走到顶峰。

许飞的师尊,白清玄,便是这样的存在。

当然,前世的许飞,最终用五千年的时间,超越了他的师尊,并且在大乘之上的登仙之境,走出了极远的距离。

然而,哪怕许飞的修为超越了师尊,许飞对他老人家的尊敬与敬仰,也从未损失过分毫。

前世许飞十九岁失去父母,从此以后的漫长五千年里,他孤独一人,驰骋在漫无边际的宇宙深处。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许飞从那以后,一直都将白清玄,当做自己的父亲。

白清玄对他也非常好,一直栽培他,甚至不惜为自己,与整个大罗仙宗反目。

虽说最终那件事,最终以和解告终,但白清玄对许飞的感情,许飞也是非常明白,铭记入骨。

可是,今天这个事情,却让许飞有了一些怀疑。

白清玄是一个非常喜欢云游宇宙的人族大乘修士,在收许飞为徒之前,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哪怕是大罗仙宗里的一些高层,甚至都终生没见过他老人家一面。可是自从收了许飞为徒自后,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大罗仙宗,离开过第九星海。

甚至于,每一次许飞有难,白清玄都会亲临。

有时真的无法亲临,也会降临法则分身。

白清玄对许飞的关爱,显然是超出了许飞的所有师兄弟。甚至于,就连大罗仙宗内部,都对此有很多的讨论。

前世的许飞,或者说一直到此刻之前的许飞,都没有因为这个事情怀疑过。

可是直到这一刻,许飞突然有些怀疑了。

师尊数百万年前,竟然就已经来过地球了,甚至还亲自在天南圣地旁边的一颗修真星上,将强横无敌的浊龙一族的王,抓到地球,丢到这里守护着这个祭坛。

而这个祭坛里,也是存在着一株离火金莲花瓣。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离火金莲花瓣明显是后来放入其中的。

毕竟,离火金莲花瓣的寿命,不可能超过百万年。

也就是说,这个祭坛创造时,白清玄来过一次地球。抓浊龙一族的王时,白清玄又来了一次地球,后来拿来离火金莲花瓣时,他老人家来了第三次地球。

地球在地球人眼中,似乎是浩瀚宇宙中,唯一一个属于自己的港湾。

可是,对于云游整个宇宙,四海为家的师尊老人家来说,地球不过只是一个能够孕育出生命的星球罢了,他没有必要,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来三次以上。

甚至,他老人家前世出手救自己时,也是来到地球的第四次。

地球这颗修真文明断层,只能剑走偏锋发展科技文明的修真死星,真的值得如师尊那样的存在,来四次?

而且,师尊还和浊龙一族说,要他们子子孙孙守护下去,一直守护到有缘人来为止。

可是,如果许飞没有记错的话,师尊前世收的弟子里,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一个对阵法有任何的研究。

而且,除却自己之外,也没有任何一个师兄弟,是来自于地球,或者说,来自于银河系。

那么,这个有缘人,不是自己,又是何人?

这么多疑惑,在许飞的脑海里激荡。

以至于许飞的眼珠子,都通红了起来。

接着,许飞突然抬起头来,震怖般的目光,缓缓睁开。

“难道,我这次重生,也在师尊的意料之中?”

许飞心中不禁思索,得出了这么一个连自己都有些抑制不住恐惧的想法。根根汗毛不断竖起,一双拳头也攥得生疼。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就超出了许飞的掌握与想象。

重生这种事情,哪怕是作为修仙者,哪怕是作为最强大的修仙者,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秘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许飞就得怀疑,师尊他老人家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图谋了。

“哎!希望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我师尊对我那么好,肯定不可能对我有所图谋。看来,我必须要早点提升实力,早日走出地球,回到大罗仙宗。”

许飞深吸一口气,手掌再度按出,落在了漆黑色小祭坛上。

看到许飞如此做,赫拉等人也都是一惊,连忙抱着脑袋。毕竟,许飞每一次按在祭坛上,这里似乎都会激荡起滔天的波动,以他们的修为与实力,似乎根本无法抵御这种力量的暴动。然而,他们除了能够选择承受,似乎也跑不掉。

就在众人,都已经认命一般,选择催动体内法力,要抵抗这里的暴动时。

想象中的动乱没有发生,那处漆黑色的小祭坛,赫然在刚才的暴动中,将最后的力量都释放了出来,竟然没有半点的反应。

任由许飞将藏在其中的那一株,已然要将所有药力,全部挥发干净的离火金莲花瓣。

果然如此。

许飞的眼眸闪动了一下。

这个漆黑色的小祭坛上,师尊白清玄留下的法阵,赫然是他教给前世许飞的第一个法阵。

那个法阵,许飞是在伪金丹时,师尊教给他的。

所以,以他现在伪金丹的灵魂修为,刚好可以将其破解。

不费吹灰之力。

第一个法阵,伪金丹级别的法阵。

一旦拥有伪金丹级别的灵魂修为,就能轻松破解。

许飞并没有因为,识破了法阵,轻而易举将宝物拿到手而高兴,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是其他的法阵,那么许飞还会觉得,或许这处宝物,并非是师尊留给他的。

可是这法阵的提示,也太明显了。

压下心头的震撼后,许飞才将宝物放入怀中乾坤袋里。

接着他刚一回头,就看到浊龙、赫拉、希本、艾布特竟然全部浑身颤抖的跪在了地上。并且每一个人都不敢抬头,全部都低着头,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似乎都在炸裂。

他们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根本难以抑制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