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满脸泪水的雁南飞,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双手抱拳,双膝下跪,一头磕在了地上。
“多谢许宗主不杀之恩。”
抬起头来,雁南飞看向许飞的眼神里,已满是羡慕与崇敬,再无一丝战意。
对于逆天而行的修士而言,羡慕是可以有的,崇敬也是可以有的。可是如果对一个人,再无一丝战意,那么就说明这个人的道心,彻底的被此人打崩了。
如果是普通的修士,倒也罢了。
毕竟,修仙界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修士,最终都是一抔黄土。
可是,对于那些拥有绝世天赋,足以在充分的成长之后,撑起一个宗门的超级天骄而言。如果他们的道心崩了,那么长生路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彻底断了。
这对于一个绝世天骄而言,比将其杀死,更为残忍,也更为痛苦。
“嗯。”
许飞点了点头,他不杀雁南飞,并非是畏惧云天宫的强权。
对于许飞而言,如今的他,经历了这一战后,已然将炼气期八重天彻底稳固,只要让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修行几日,必然可以踏入到更高的炼气期九重天之中,君临整个炼气期。
一旦等到许飞踏入到炼气期九重天,那么他的实力也将得到质的飞跃。
因为,他的脑海里携带着,前世收集的很多圣地古族的绝世神通。
而那些神通,有一部分,就是适应炼气期九重天修士修行的。
只要给许飞三天的时间,等到许飞踏入到炼气期九重天,那么许飞就再也不用害怕三大仙宗里,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
他不杀雁南飞,根本就是雁南飞和前世的许飞太相似了。
可结局,却是天壤之别。
许飞不想杀雁南飞,便是这个原因。
雁南飞虽然不懂许飞的想法,但也明白,以许飞如今的声势,以后者如今的权势,他根本没有必要骗自己。许飞杀他,易如反掌,毫不夸张的说,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其按死,犹如按死一只蝼蚁。
骗他?
那也太抬举他了。
雁南飞给许飞磕了三个响头后,起身,转身,脚掌跺在地上,身子一飞而起,竟是连一句狠话,一句数年之后,我再来复仇的话,都不敢说。
绝尘而去。
高台下千万人,都是目送着这位曾经的云天宫有史以来天赋第一人离开了视野之中。
而后,所有人都是回过头来,再度看向了许飞。
噗通。
千万个观众席位之前,九个平台的最后一个,是属于曾经的夏国古武界第一宗门太极门的。
太极门当代宗主李粲,对许飞本就是一腔愤怒,早就想将许飞除之而后快。
可惜,却是亲眼目睹,许飞走到了今生权势、声势最高点。
以一己之力,镇压三大仙宗前来的六十多位先天强者。
如果只有这样也就罢了,连云天宫有史以来天赋第一人雁南飞,都是被许飞折服,最终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如此一来,三大仙宗那积累了数千年的脸面,可谓是彻底被打碎。
今日之后,许飞终于成为了真正的夏洲第一人。
以前他的头衔是夏洲古武第一人。
之所以加上古武二字,便是因为古武与修真差距太大,因此,一般而言,列第一人,都是把仙宗自行排除在外。因为,仙宗太强,如果算上仙宗,那么就只剩下仙宗自己玩了。
别看只是少了两个字,其间的含金量与价值,真的是增高了数百倍之多。
三大仙宗镇压夏洲数千年,从未有一人能够凌驾于三大仙宗之上。
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天,都没有。
几千年来,便是有人能够将仙宗普通弟子打败一次,都是能够吹一辈子。
而许飞这一战,一人踏三大仙宗。
几千年来,夏洲各国无数的文学家,无数的写小说的作者,恐怕都没人敢这么写。
而今日,事实却是放在了每个人的面前。
容不得任何人质疑。
李粲,自然不是傻子,当即跪在了地上:“许仙师……”
然而,他话刚说一半,一道剑芒便是从高台之上暴射而来。
没有一个人表情变化,没有一个人敢在此时,皱一下眉头。
甚至,连站在李粲身旁的太极门高层,也没有吭声。
所有人都默认,这个跳梁小丑死定了。
果然。
“就凭你,也配提我师父的称谓?”
小涵挑眉收剑,配合上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与如仙胜凡的气质,更显飒爽英姿。
然而,此刻高台下那千万观众,却也无人再敢看小涵一眼。
“主人,您看谁来了?”
就在偌大的万寿山上,静谧无声之时,古道突然开口,望向了坐在赤血王座上的许飞。
许飞闻言,点了点头。
他其实,一早就已经发现,她们到了。
只是刚才一直在大战,因此,没有时间去管她们罢了。
接着,十几道美丽的倩影,便是从万寿山偌大广场的入口,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位长发及腰,个子高挑,皮肤如羊脂玉般,拥有着一张仅仅输给小涵一筹的绝艳脸庞的少女,缓步走来。
不是苏采薇,又是何人?
之前苏采薇被云天宫那位少女劫持,雁南飞发现后,彻底震怒。
他之前没有和许飞交手时,虽说并没有对许飞有半点害怕与担忧,但也是有着夏洲第一仙宗的架子。如果连云天宫这等,曾参与过夏国五千年绝大多数大事,威压夏洲数千年的仙宗大教,都要靠劫持人,威胁许飞的话,那么云天宫便是未战先怂。
这可是把人丢大了,雁南飞才不屑于做,因此,训斥了少女一顿后,立马在今日登山之际,将人给放了。
可是,苏采薇她们毕竟是女流之辈,且没有修为傍身,因此竟不敢在大战开始之前,就来到这里,而是躲藏在广场下很久,如今大战落幕,三大仙宗六十多位先天,除却雁南飞被许飞放走之外,全灭于此后,她们才壮着胆子,走了上来。